晚上九点的时候,段玉山从闹哄哄婚礼大厅里走了出来,外面是酒店的花园,他依在一根罗马柱上,掏出从年轻时就已经抽习惯了的山城烟,刚点上就听到身后传来任高兰的声音:“一转身你人就消失了,就猜到你一定是跑出来抽烟了!”
段玉山笑着举起烟盒:“山城烟!”
任高兰没有接,却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包女士烟,烟体细长,点上后透着股薄荷香。
“你看看人家赵,恋爱就谈了半年,这就修成正果了,你跟你家吕然啥时候才请我们大家喝喜酒?”段玉山与任高兰搭班子,刑侦三大队面面都管得不错,两人关系也是亦师亦友,起话来也从来都不见外。
“喝个球的喜酒,指不定这回就要分手了!”任高兰迷茫地看着夜空,“老段,你人这辈子为什么就非得要结婚生孩子?我就不能痛痛快快地自个儿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段玉山吐出一团烟雾,笑着道:“你这的都是孩子气的话,不是当哥的你,单从这一点上看,你还不如队里的几个朋友!这人类社会的发展是离不开繁衍的,要是每个女娃子都跟你这般想,五十年后这九百六十万平公里的土地靠谁来耕作?给吕然打个电话吧,两口吵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生过夜气不值当!或者,我来给吕然打电话,不就是看谁先低头嘛!”
任高兰咬着下唇,将细长的烟夹在手里,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道:“这双鞋是年初买的,来想在婚礼上穿的……”
“嘿!你这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我你们俩啊……”段玉山用夹着烟头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这位副手,笑道,“这样吧,我来当个和事佬,我把吕然叫来接你,就你晚上喝多了!”
着,段玉山就拿出手机,见任高兰只是低着头不话,摇头笑了笑,正要翻手机里的电话簿时,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喜鹊”,段玉山脸色微变,接通电话问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了些什么,只见段玉山点点头道:“好,你马上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挂了电话,段玉山却站在原地思考着些什么。
“老段,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任高兰也发现老段脸色不太对,连忙问道。
“我给吕然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刚刚线人给我来电话,是有齐胜利和井锋的下落,我得去看看。他手里可是有不少违禁武器,我担心会出事。”着,段玉山就在翻电话簿想给任高兰的男友吕然打电话。
“别打了,我先跟你一起去看看,今天放假,我看他们都喝得不少,就咱俩去看看吧,要是真有什么棘手的咱俩应付不了,就打给老凡叫支援。”
“别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我一个人去看看!”
“别争了,我跟一起去,这样还能有人策应,万一他们真的在准备干些不法的勾当,我在的话,也好支援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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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老段,这不是你的风格!”
段玉山还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任高兰各面能力都能均衡,之前也经常出任务,他倒不太担心她的能力,当下点头,拔腿就往外走。
“诶,也不跟赵他们一声?”任高兰诧异道。
“来不及了,快,喜鹊把位置发过来了,我看了一下,不远,开车也就二十来分钟。”段玉山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走路步伐很快,任高兰需要跑着才能赶得上。
上了车,发动引擎,段玉山问任高兰:“你没领枪?”
任高兰撇嘴道:“又不出任务,领什么枪?你别告诉我来参加婚礼,你都带着家伙呢?”
段玉山没有话,一脚油门车子便窜了出去,边打向盘边道:“待会儿到了地,你在远处策应,我一个人去,你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立刻给老凡打电话叫支援。对了,给廖辉打电话,让他控制着队员们的量,我有预感,今晚可能有事儿发生!”
任高兰闻言,不由得也严肃起来,合作这么久,她早就很佩服段玉山在破案上的直觉了,如果段玉山今晚会有案子,她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
“老段,这样的话,是不是应该早点儿跟老凡报备一下,不然待会儿真有什么大动作,一时间半会儿也反应不过来。”
段玉山苦笑一声道:“还是别了,老凡今天白天刚刚跟我发完一通火,要是通出那么大动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明儿肯定又是一顿臭骂,到了地再!”
两人驱车直接赶往线人发来的地点,到了一处巷口发现车子开进不去了,便将车子扔在路边。
“高兰,你别进去了!”
“不行,这里都是老宅子,出了跟的城中村,里头的路很复杂,白天还好一些,都是老人家,到了晚上,租房子的人都回来了,指不定有什么人。我跟你一起进去,这样好有个照应!”
段玉山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个性格坚韧的女副手,只好点点头,从背后抽后配枪交给任高兰道:“枪你拿着,我知道你是神枪手!”
任高兰倒也不推辞,将手枪接过来别在腰后:“走!”
仓库内只听得到齐胜利和井锋的呼吸声,窗外昏黄路灯将微弱的光线投入仓库,映在齐胜利微闭着双眼的脸上。
井锋一次又一次将手枪拿出来检查,又重新插回去,来来回回重复了很多次。
“紧张?”齐胜利看着自己最信任兄弟,笑着问道。
“紧张毛线啊!我这是兴奋啊,哥,这把干完了,咱们就可以逍遥好一阵子了!”
齐胜利点头道:“咱们在山城也干了好几票了,那些女的都通过暗卖出去了,也是时候换个地了!”
井锋想了想道:“哥,待会儿要是麻子不来电话,我们自个儿开车去?是不是得提前点?半个钟头啊,来得及吗?”
齐胜利笑了起来,有些环节他刚刚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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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想明白了,南美人应该很清楚他们的落脚点,所以才会有半钟一,他甚至可确定,待会儿交易地点很可能就在附近五公里以内。
“放心吧!之前我让你准备好的西你都检查过了吗?”齐胜利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都检查过了,车是正规渠道弄的,不会有问题,油是满的,这几天路上吃的用的储备都准备好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风了!”井锋兴奋地将枪口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摩擦着。
“好,那就等风来!”
段玉山靠在选处的墙角远远打量着那处仓库,声对身后的任高兰道:“就是那个仓库,喜鹊原先是粮油铺子的仓库,之前一直空置着,这两天却住了人!”
任高兰看着那黑漆漆没有一点灯光的仓库道:“没弄错吧,没看出来像是有人啊!”
段玉山冷笑道:“你要是手里有这么一批烫手的家伙,你也不会觉得低调好。”
“那现在怎么办?我去敲门看看?”任高兰居然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
“不行,太危险了!齐胜利和井锋这两个家伙,这几天我一直在研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琢磨觉得头皮发麻,这两人看着人畜无害,应该私底下还有不少黑勾当!你一个人去不安!这里里麻子的地盘,他待在这里一定是麻子安排的!看看情况再,现在主要还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把西卖给谁,我猜那天井锋之所以会追杀那个叫‘鲨鱼的弟,应该是知道了一些他们很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
“那就在这儿守着,我们现在连里面有没有人都不知道,万一没人呢……”
话还没落音,仓库里就泛起了一阵微弱的光线,段玉山轻笑道:“看吧,有人在用手机。”
狗蛋也在用手机,不过是一只上了“年纪”的山寨手机,现在在市面上已经很少见了。
章鱼走过来,给跟着修了一天车弄得一脸油污的狗蛋扔了根黄瓜:“锋哥不在,否则白天那辆车锋哥看一眼,听一听,分分钟就能听出问题在哪儿!”
狗蛋也露出一脸崇拜:“狗剩,这么,你那位锋哥真的很厉害!咱们能跟着他吗?”
“都了别让我狗剩,你别看他们都在笑话我?你还是像他们那样,叫我章鱼吧!锋哥啊,锋哥估计最近跟老大出去吃香的喝辣的了,锋哥是齐老大最看重的兄弟,等啥时候咱们也能入得了齐老大的法眼,那就发达了!不过最近我估计他们俩都不会回来,公安查得紧啊,他们手里又拽着烫手的货,就算交易完成了,估计都得要出去躲一段日子才行!唉,麻子这段时间别来找麻烦才好,要是麻子又跑来闹事的话,就有些烦人了!”
“麻子?谁啊?”
“胜哥的死对头,跟我们抢过地盘,也争过生意,麻子那子做事不厚道,有阵子,他那儿的修车师傅都跑了,其中两个来我们这儿了,他就不乐意了,总跟咱们作对!”
(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