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秦公子信上已经过了……”
“那又怎样?!那是他信你们,又不是我信!”
冷冷的瞧着面前这几位胸有成竹,眼中隐隐含着轻蔑的人,夏梅心中一股子无名火气。※%頂※%※%※%,..
“他是他,我是我,你们要来给我打工,也要看我的脸色,不是跟着秦公子,就可以高枕无忧的。”
秦逸站起身,对于夏梅的态度隐隐皱起眉,他本身乃是淮运帮十大分区总管之一,如今被分派到这里给一介妇人当管事,心里本就有些抵触,可是这妇人竟然还不识好歹!
这样一想,秦逸脸上的优雅从容也有些挂不住,僵硬的道:“夏夫人……我等乃是秦公子手下得力助手,如今前来,只是为了帮助您开设好分店,夏夫人不用担忧。”
跟着的傅文傅武和那位女子,也站起身站到秦逸身后,面上带着些不悦瞧着夏梅。
夏梅眸中的怒气更加翻涌,根本不愿同这几人多,几步走到柜台,拿起笔墨,速度极快的在纸上写了什么,装进信封,再扔到几人面前的桌子上。
“拿着这封信,去找秦公子,告诉他,我自己会看着办,就不劳他费心了。”
完,夏梅看也不看几人的脸色,猛地甩袖进了厨房,文皓看着时机,缓缓走过来,冷冷的道:“几位,可要再吃些什么?”
秦逸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看着夏梅消失的位置。仿佛要盯出一个洞来。
被文皓一声拉回思绪,不耐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年轻人,转身就要离去。
文皓又及时出声:“诶,几位,茶钱还没付呢!”
秦逸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转过头来瞪着文皓,眸中散发着阴鹜的光,不善的看了文皓半晌,才用鼻息冷冷的“哼”了一声。
文皓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面前的几人,眼底却是一片冷然。
傅文深深的看了文皓几眼。解下腰间的钱袋丢过去。秦逸冷声道:“我们走!”
完,便带着几人气冲冲的离去,身后还传来文皓懒洋洋的声音:“欢迎下次再来啊几位!”
厨房里的夏梅面上仍旧带着怒气,心中难以平静。
她心里一直隐隐的猜测。秦之翰之前离去之后。大概是有什么不凡的事。如今想来,怕是地位更加不凡吧。
刚才那人虽然口口声声着秦公子,眼底却是一片敬畏。特别是那个姑娘,身上的料子,青山镇见都没见过,一个丫鬟尚且如此的地位,其他几人,如何能将自己入眼?
那个秦逸也是,表面上看的倒是敬畏有加,然而入座的时候却丝毫没有落后夏梅入座的意识,谈吐之间也是将自己放在主导地位,给人一种压迫感。
这样的人,自然是有一番作为,夏梅不否认,本事应当是有的,可是,庙装不下大佛,越是这样的人,衷心便越发的重要,不然,一个不心便有弑主的危机。
秦之翰如今是何地位,夏梅并不知道,但是一直以来,他所做的事情,都隐隐透露出不凡,原先夏梅一直想不通,那次秦之翰是如何化解她和吴松的生死危机,后来又是为何再也没有消息。
再比如,贩冰的时候,淮运帮对自己一再的退让,并且那人对自己还有淡淡的恭敬,这便让夏梅更加的想不通,她很自觉自身没有主角光环和王霸之气,不会让人见面便拜倒在石榴裙下,那么这股恭敬,便是对于她身后的秦之翰了。
如此来,天下第一大帮的人,都对秦之翰如此恭敬,那么他,如今到底是何人物?
夏梅站在后院里,侧头望了一眼那紧闭的门扉,一些片段闪进脑海,一时心底怅然。
不管他如今适合人物,自己终究是要守着这方天地,为了他,也是为了自己。
这个酒楼,她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容不得失败,开分店的事情,看来还有待商榷。
再那边秦逸,带着几个人,马不停蹄的赶回天机阁复命,侍从前来禀报的时候,秦之翰愣了一瞬,随即轻轻皱眉。
“让他们进来。”
秦逸四人进来跪下请安,“见过阁主,属下等前来复命。”
“起来话。”
眼见面前几人起了身,秦之翰才继续问道:“你们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去青山镇帮着夏夫人开分店吗?”
秦逸辑手回道:“回禀阁主,属下等人去了,但是夏夫人却是拒绝了属下等人。”
闻言秦之翰眉头一皱,“清楚,怎么回事?!”
秦逸面露难色,身后的傅武却是嘀嘀咕咕的,秦之翰不由得厉声道:“要就大声!”
傅武一抖,这才从秦逸身后走上前来,噗通一声跪下,一脸正色的道:“禀告阁主!此事实在不是属下们办事不利,而是那位夏夫人,欺人太甚啊!”
话应刚落,秦逸故作惊怒的样子,低吼道:“傅武!休得胡!”
傅武回过头,一脸不平的道:“秦管事!您心好不愿,我傅武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秦逸像是要些什么,但是最终犹豫的叹息了一声,旁边的那位女子,此刻却嫣嫣上前,也跪在傅武旁边。
一双大大的桃花眼,情波潋滟,一眨不眨的望着案首之人,声音欲语还,:“阁主……都是嫣儿不好,夏夫人定时不喜嫣儿,故而连累了秦管事和两位哥哥,嫣儿有罪,还请阁主惩罚!”
着,罗嫣白皙清秀的脸蛋上划过一行清泪,模样犹如梨花一枝春带雨,真真是惹人怜爱。
一直站在身后的傅文。此刻也上前来道:“阁主,属下等人确实无过错,那夏夫人却羞辱我等,实在是让人……”
几人或跪或立,均是面带委屈,心有怨气,明摆着让秦之翰做主的模样。
然而坐在书案后面的秦之翰,自从傅武完之后,眸中的光芒便越来越冷,等最后傅文完。周身都开始弥漫着寒气。
秦逸心中划过一丝得意。阁主对待属下,向来极为宽慰且护短,此次他被派去那偏远镇,本就不愿。如今那妇人自己羞辱了他们。想来阁主定然会收回成命。让自己回到管事的位子上。
想到这里,秦逸心中不由得冷笑,自己在淮运帮这么多年。何曾受过那样的气,这妇人,真是不识好歹!这回定要让她好看!
还未等秦逸眼中的阴谋闪过,秦之翰冷冷的嗓音便传来:“你们完了?”
几人相视一眼,齐齐答道:“是,阁主。”
秦之翰无奈的长叹一声,抬起淡漠的眼眸,扫了几人一眼,秦逸瞧着眼色有些不对,心中一紧,便听到秦之翰低唤了一声。
“煞!”
瞬息家房里便出现了一个浑身黑衣的人,周身毫无气息,若不是亲眼所见,定然不能发现这屋子里还有个人。
“主子。”
“带着几个人下去,服下忘前尘,然后再卖出去吧!”
地上几人一听,惊得瞪大了双眼,几乎立刻的,齐声跪下哭喊:“阁主!我等的都是实话啊!那妇人……”
“闭嘴!”
秦之翰大吼了一声,眼中迸发的杀气将几人的话语堵在嘴里,惊得瑟瑟发抖。
“你们几个是什么心思,我会不清楚吗?!夏夫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们清楚!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若是平常倒也罢了,千不该万不该,”秦之翰危险的眯起眼,语气冰冷至极:“不该得罪到青山镇的人的身上。”
秦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他不信,不信自己这么些年对淮运帮的贡献,抵不过一个妇人!
仍旧不甘心的想要上前解释,听到风声的灰鸽恰巧进了门,这几个人,都是从灰鸽那里要的,原本以为只是随意的调派几个人,哪想到是送到青山镇的。
青山镇在秦之翰心中是个什么地位,他可是清楚不过,虽然不赞同,但是不意味着他要去挑衅,心中顿觉不妙,于是急急赶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一进来便瞧见秦之翰黑的能滴出水来的灰鸽,心里暗暗发苦,这下,自己可是被坑惨了。
上前抱拳见礼:“属下灰鸽,见过阁主。”
地上几人见到灰鸽来了,面色一喜,他们都是跟了灰鸽十几年的,情分非同一般,于是赶紧山前抱着大腿哭诉,“帮主!您可一定要救我们啊!”
秦之翰扫过来的目光,犹如阵阵寒风,刮得灰鸽心里止不住的发寒,这几个人,是不是想要害死他?!
在秦之翰面前明目张胆的向他靠拢,这不是让人以为他有什么异心么?!心中冒出些怒气,灰鸽猛地发力,将几个人全部踢开,厉声吼道:“什么呢!乖乖跪好!”
秦逸面如死色,不敢相信灰鸽都如此绝情,再看看浑身寒气的秦之翰,最终绝望的跌倒在地。
那个煞早在灰鸽出现的时候便消失了,此刻秦之翰冷冷的扫了灰鸽一眼,灰鸽身子一僵,赶紧低头道:“阁主,属下教导无方,还请阁主惩罚!”
着,灰鸽一掀衣袍,单膝跪地,恭敬的低着头等待秦之翰的发落。
“年假取消,月钱扣三个月。”
心里欲哭无泪的灰鸽只得将满腔委屈咽下,老实的答道:“是!”
随即站起身,看着地上或不甘或愤怒或绝望的几人,灰鸽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了上来,要不是这几个人,他至于么?!
手里的动作愈发的粗暴,“起来!快走!”
将几个人带下去,秦之翰才脱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天知道,刚刚那一瞬间,他心里真的差便相信了这群人的蠢话。
回过神来,他差想给自己一巴掌,厨娘是如何的人,他当然应该知晓的啊……若是有他们想的那般,那么开分店这种事,酒楼赚了多少银子这种事,账本大致支出抄写这种事,她根本就不需要告诉自己。
明明那个酒楼,他当时是拱手相让的,这一年,她也有无数的机会将酒楼变成自己的,但是她却没有这样做。
厨娘,她一直就在和自己划清界限啊!
如果不是这几个人表现的侵略性太强,太过傲气,厨娘她再怎么也会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收下这几个人的。
可是,她比自己更加看重那个酒楼,所以,容不得这样的人存在。
如今,厨娘,怕是真的生气了吧……
也许,日后再也不会受到她的信了……
唇边蔓延开苦笑,秦之翰痛苦的闭上眼,空荡黑暗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压抑的绝望……
…………
开分店的事,虽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但是店面却是事先看合适比较好,不然到时候铺子不合适,那就着急了。
于是最近几日,文皓和韩伯两人,带着几百两银子上路,若是看到合适的铺面,先付定金,然后夏梅再去签合同,付尾款。
韩伯走了,夏梅便自己出来做了账房,厨房里交给云霓文兮,刘全还是负责里里外外跑腿的,几个人倒也勉强能应付过来。
外面的寒风慢慢的越来越刺骨,不少人已经穿上的厚厚的棉袄,街上的人已经慢慢的减少,而火锅的生意,也在眼看着变好。
这一日,刚刚过了午时的饭,夏梅正在核对账本,一个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刘全笑着迎上去,“公子,你要吃些什么?”
那人温和一笑,“哥莫忙,生是来找贵店掌柜的。”
刘全一愣,反射性的看向柜台处,夏梅恰巧抬起头看过来,眨了眨眼,无声的询问。
倒是来人先反应过来,“夏夫人,生今日,是特来想您道谢的!”
夏梅更加的迷茫,这人是谁,她好像记不起来了啊!
这时候,刘全高呼一声,“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来换粮食的读书人!”
陈朗生面色一僵,有些尴尬,随即又释然的笑笑:“哥好记性,正是生。”
这么一,夏梅也起来了,当时她还吐槽,也就是这种穷酸书生才会自称生,没想到如今又见到了。
从柜台走了出来,引着陈朗生坐下,刘全端上热茶,夏梅才轻笑着问道:“不知公子,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陈朗生从容的放下茶盏,拱手正色道:“陈某今日前来,是特地来向夫人您道谢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