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大满就去王家居住的大庄子给北地的祖爷爷报喜——王家又中了两个进士了。
虎跟着大满一起来到祖爷爷居住的庄子,看到庄子里还有挺多破破烂烂的泥土房,记忆里好像是本族王家的住家,很是不解的问道:“这个庄子里还有我们王家人过得这么艰难的么?房子都没钱修?”
大满看看虎指着的那几家破房子,笑着回道:“要这事啊!还得怨你,谁让你当初把他们的房子修的太好,几个老人有了新房子也不愿意搬走,非要住到这房子不能住人了,才打算搬到新房子去。”
虎看着庄子里的布局跟他记忆里的布局没有多大改动,就疑惑的又问:“新房子?我怎么没有看到他们家的新房子。”
“他们家的新房子都建在我们修的水泥路边上了。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就在我们家修的特别大的那个晒场旁边,几排新建的砖瓦房全是我们本家的房子。有外姓人也想在那建房,我没让!给他们另外划了一块地,让他们在那儿建房。早知道他们对咱王家那么冷情,我当初就不会把水泥路两边的地让出来给他们建房子用。”
大满一想起这事就恼火,当初那些人求着他们王家的时候,那话的叫一个漂亮,什么乡里乡亲的就该互相照顾、互相帮衬。好嘛!他们王家这边把路边的地按照原价换给了人家,等到王家被这狗蛋爹闹腾的不得安宁的时候。这些人就没有一个帮着转圜的。还在一旁着所谓的公道话,王家就应该把狗蛋送回来,那是人家付家的子孙。也是当初好的。难道他们不知道,狗蛋十八岁都过去了,回不回付家,已经不是他们王家能够做主的事了么?!
虎笑笑,很笃定的道:“即便是现在您已经知道他们是什么样的人,您也一样会把地划给他们用。”
大满细想了一下虎的话,还真是没错。他们在这儿家大业大的。没有办法像平头百姓似得,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去计较,甚至于还要睚眦必报的找补回来。
到⌒∠⌒∠⌒∠⌒∠,■.co←北地祖爷爷家。虎才知道这位祖爷爷身体竟然衰败的如此厉害。
“祖爷爷!您上次去我们家的时候,身体不是挺好的吗?这才几年,怎么就躺倒床上起不来了?”
祖爷爷的大儿子一直在家照顾他爹,听到虎的问话。便在一边回答:“老爷子自从把祠堂建好之后。身体就开始不舒服,一直都是病怏怏的。这两年越发衰的快,请大夫看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出啥病来。他们那些不晓事的,竟然胡八道,是老爷子不该把祠堂建在我们这儿,应该建在你们南边。是祖宗更看重你们那两个房头,要住在你们那边,这是责怪老爷子不该抢着把祠堂建在北边来。......”
虎看这情况。祖爷爷这身体越来越差,总好不了。恐怕也是因为信了别人的这些话吧?!当下便既是反驳别人的谬论也算是宽慰祖爷爷的道:“他们讲的那些都是胡八道,之所以把祠堂建在这边我们也是考虑了许多必要的因素才这么决定的。如果,祖宗真的为了子孙后代思量,就不可能认为建在这儿不对。
那边各方面的条件确实比这边好,但是在那边我们却拿不出那么多足够以后子孙用的祭田出来。只有这边地广人稀,不单单能够有足够的公田可用,而且子孙越来越多,也不怕没有田地分给他们过活。
我看祖爷爷就是把祠堂建好了,让祖宗们得以安宁,终于不再做那漂泊的孤魂野鬼。这天大的担子终于卸下了,心里一松懈这身体原本不在意的疾病就跟着出来了,跟他们讲的那些屁关系都没有。
不过,祖爷爷,您只怕想躺着还早了些,咱王家的祖坟应当都还在吧?祖坟不赶紧迁过来,时间一长,恐怕就要被人当做无主的坟堆给挖了。”
原本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的祖爷爷,听得虎这么一通,惊得差从床上跳了起来。嘴里还叨咕着:“不行!不行!祖坟可不能随便迁,当初祖坟的选址那是经过风水先生看了好几年的。如今看来咱王家的祖坟位置很好,能不动就别动。不过,这祖坟还是需要重新大修一下,如果不是我们两处都离着祖坟那地太远,当初的祠堂就应该建在祖坟那边才是最好的。”
大满也笑着道:“祖爷爷!祖坟不迁就不迁吧!但是您还是要赶紧好起来啊!这要是过去大修祖坟,也得需要您给牵头做呢!要不然谁能做的了这么大的事情?”
祖爷爷无力的应着:“哎!我这身体就是看不出来什么病,才着急呢!我也想尽快能好啊!”
虎想着祖爷爷只怕是真老了,身体各方面都有问题了,才没有办法看出真正的病因来。大满倒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想着好事,给祖爷爷带喜庆。
“祖爷爷!我家青竹和我二弟家的文超这次也中了进士,我想着在这边做一场席面,请本家们都过去热闹热闹。您看您能起得来么?”
祖爷爷果然高兴的很,连着了好几个“好”!歇了一口气之后,又道:“我怕是一时半会儿的起不了床,不过,等我好一儿了,就开祠堂告慰祖宗,顺便把他俩的中进士的时间和名次给添到族谱上。”
“哎!那祖爷爷您可得早儿好起来哦!”
“好好好!”祖爷爷笑着应道。
兄弟俩又略微坐了一会儿,虎还问了都是哪里的大夫给看的病什么的,听了回答后,便建议他们趁着这不冷不热的时候,把祖爷爷送到京城春林堂去看看,私下里还打算让媳妇给他们写一封引荐信带上。
他们又顺道去狗蛋姥爷家看看,也许正是春耕季节家家都忙,狗蛋爹一上午都没有过来找事。当虎跟堂伯娘,已经传信叫狗蛋尽快回来的时候,堂伯娘竟然是满脸不赞成的埋怨。虎满怀诧异、不明情况的看着大满,大满学着龙以前在家时最爱做的动作,一摊手一耸肩,再逗比的一眨眼一挑眉。得!看来大满是不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了,虎便直接问堂伯娘:“伯娘您这是不愿意狗蛋回付家?”
堂伯娘气愤愤的回道:“你以为付家那是要孩子回去干吗?他们这是要狗蛋回去当牛做马的养活他们一家老呢!狗蛋要是真回了付家,还能有啥好?”
“嗨!伯娘原来担心的是这事啊!狗蛋都那么大了,还能由着付家想怎样就怎样?”虎很头疼,实在想不通堂伯娘会想到这么没谱的事情上去。
大满也跟着笑道:“伯娘!不是我,狗蛋没有那么傻,付家跟他也没有养育之恩,他不可能傻乎乎的去为了付家人当牛做马。您要实在不放心,等狗蛋过来,我先跟他,要是付家真要他做这做那,就他不会。在家什活不做,还要吃好的、用好的、住好的,看他付家能够撑得住多久?!”
堂伯娘很是怀疑的看着大满,问道:“你的能行不?可别真让狗蛋被付家缠上就甩不掉了。”
“这......!”,这个,大满可不敢打包票,因为这主动权在于狗蛋,而不在于他、也不在于付家。
堂伯娘看大满并不敢应承,心里一沉,看来这外孙还是不能让他回来去见付家人。
大满和虎见堂伯娘没话,也不知道她心里已经铁定了不让狗蛋回付家,还以为她在想着狗蛋到底能不能自己摆脱付家的这个问题。兄弟俩也不再纠缠此事,只了邀请他们一大家子后天过去吃席。
所有的本家都走了一圈,虽然有的当家的在家、有的当家的不在家,但是基本上家家都有人,宴请的消息算是家家送到,两兄弟转头又去施家走走。
施家原本在他们村庄算是最穷的,因为施老爹是单门独户,没有兄弟帮衬,又只有一个儿子。在农村,不管是富饶的南方还是贫瘠的北方,壮劳力才是真正的财富。没想到,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旱灾,倒是成就了他施家。
当初他们不但带回来银钱还带回来了种粮和一年的吃食,这一下子就让他们家的生活比别人家高出了很多。后来两个重孙子跟着合浦镇学堂来的管事,读书认字,没想到施家祖坟也会冒烟,竟然让大重孙子狗剩中了个秀才。现在做着学堂的启蒙先生,孙子、儿媳、孙媳、重孙媳都在王家工厂里做工,这日子已经远远的超出庄子里的其他人家。家里的房子建的是当初从南地王家看来的样子,砖墙瓦、高出其他人家的房子很多,看起来很气派。当然了,也会招同庄子,左右隔壁邻居的嫉妒和恼怒。
大满远远的把施家高出一大截的房子指给虎看:“那个最高的房子就是施家,他们庄子的人暗地里都恨透了施家,认为施家把房子建的那么高,挡住了他们家的财气,破坏了他们家的风水。呵呵!全是一群只知道眼红人家,不知道努力干活赶上人家的懒人。那个付家也是这个庄子的,他们要狗蛋回来,或许真就是堂伯娘的那个心思。”
“管他付家什么心思,只要狗蛋不是傻子,他们就没柰何!”虎漫不经心的着,他相信狗蛋不会那么傻,任由付家把一家子生计的重担都落在他身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