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嘴馋,见什么都想吃,没有个度这很好理解。让二丫接受无能的是阿静这熊货,多大的人了,竟然也会吃伤食。
庄子里现在家家生活都还过得不错,是富足人家也不为过。因此家家年底都要杀猪,杀猪只是自家的事,但是杀猪菜就是庄子里大家伙儿的共同事了。阿静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杀猪菜,也从来不知道看似一锅乱炖的杂烩,竟是这么好吃,吃着吃着一不心就吃多了。
她这个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吃伤食了,只以为偶尔吃多了了胃,四处走走,活动活动,就会没事。哪知道睡到半夜就发低烧,还吐得一塌糊涂。龙吓得半死,大半夜的跌跌爬爬跑到楼下,哭着喊嫂子救命。把二丫、虎还有文越都吓得不轻,匆匆忙忙的爬起来。文越去镇上接大夫,虎忙着安慰弟弟和文仲,二丫忙着照顾阿静,丁嫂子忙着烧水给阿静擦洗。
大夫很快就被文越带回来,又是把脉又是问诊,忙乎了半天,才吭吭哧哧的:夫人这是吃多了,伤着胃了,吃几片食母生就好!
二丫不相信的问道:“您再给把把脉,会不会是有了身孕时间还短,不明显?”
已经吐得不是那么厉害的阿静也后知后觉的,充满希冀的看着大夫,希望这个大夫能够出是因为怀孕的缘故才吐得这么厉害。然而事实有些恼人:“东家娘子!这、这、真不是孕吐。”大夫那为难的神情,让阿静实在难以面对。她轻轻的扯扯嫂子的衣摆。凑近二丫的耳边低声的道:“嫂子!我恐怕是真的吃多了,好像就是在那个堂婶家吃杀猪菜吃多了!”
听了她这话,二丫只觉得自己很想吐血。这熊货。能不能不要这么没出息?一桌十几个人,只有一锅菜竟然也能吃多了,难道都让给她一个人吃了不成?二丫没跟阿静坐在一桌是不知道,阿静在那一桌还真是随吃随添,从没有少过。
送走了大夫,阿静吃了食母生,又在楼下转了几圈。渐渐的好些。第二天,阿静不去担心自己会被夫君笑话,反而一脸甜蜜的〖◎〖◎〖◎〖◎,+.c≈o龙:“老爷!您昨晚都哭了呀?是不是真的?”
龙一头黑线。没好气的回她:“你别操心我哭没哭,还是操心一下你自己,怎么跟个孩子似得,去人家吃个饭都能把自己给吃多了?!丢不丢人?”
阿静无所谓的道:“哎呀!我就是看着煮青菜好吃。才多吃了一。谁知道这青菜也会伤胃?不都油腻的菜不好消化不能多吃。又没素菜也不能多吃。”
龙无语的看着自家这傻媳妇,啥话也不想。“你好了没?好了就赶紧起床洗漱,下楼帮忙去。天天把文锦丢给嫂子管,你也好意思!”
阿静噘着嘴不话,文锦和文凡现在天天被文仲、向坤、珍珍这三个大的带着,在庄子里到处跑。吃饭的时候,都找不到人,不是在这家吃过了就是在那家吃过了。连嫂子都任由他们满地撒野去。自己还要怎么去管?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的起床,洗漱好了下楼来。
二丫看到阿静下来。随口问道:“好些了没?”
阿静稍稍有不好意思,但是见嫂子半没在乎的样子,心里也放开了,还高高兴兴的着:“好了!吃了那个食母生,好的可快了。回去的时候我要带一些那个食母生,以后文仲文锦他们要是吃多了,就让他们嚼一个,立马就能好。”
“你可千万别,那个食母生大人吃没问题,孩吃的话,可是有许多禁忌的。你平常还是多备一些山楂果或是山楂片放在家里最好,孩子吃多了,就给他们吃山楂消食。比吃药对身体好!”
阿静一边“哦!”的应着,一边看着正在跟乳娘一起忙乎灌香肠的嫂子,问道:“嫂子!我们家什么时候杀猪啊?”
二丫真是服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弟妹,不过这样的弟妹却也正适合他们这样没有公公婆婆的家庭。她笑着反问弟妹:“你还没吃够这杀猪菜啊?”
“没!我听她们,您做的杀猪菜最好吃,我还想吃您做的杀猪菜。”
“行!那你可不能再吃多伤了胃,把龙急哭了是事,要是真的伤了身体可是大事。我家每年都是二十七八杀猪,正好赶上过年吃新鲜肉。”
“嫂子!......”阿静终于羞红了脸,扭扭捏捏起来,不过,不是因为嫂子让她别吃多了而是嫂子别让龙急哭了。
在旁边一起忙着灌香肠的丁嫂子想起昨晚大半夜的听到东家弟弟一个大官人,哭着喊救命,实在忍不住的想笑。但是因为之前有乳娘特地的交代过,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就暗暗的憋着,差忍成了内伤。
虎正好从外面端着稀饭和早回来,看见弟妹站在院子当中,便随口问道:“今天还有人家杀猪,弟妹还过去吃不?”
阿静理所当然的回答:“去啊!这杀猪菜可比他们家平常大鱼大肉的满桌菜好吃多了。”
虎“哦!”了一声,又对丁嫂子道:“丁嫂子,明天你就得开始做早饭了,我姥姥和舅舅他们明天开始就不摆摊了,要回家忙过年。”
“知道了,东家!”丁嫂子也不多废话,仍旧低头做事。二丫让她洗洗手,准备吃早饭。又要去找孩子们回来吃早饭,虎在里面道:“文越带着他们已经在大伯家吃过早饭,不用去找他们了。”
阿静撇撇嘴,就知道这些孩子现在过的爽的很,走哪吃哪,本事大着呢!
大年三十的炮仗还没有放起,孩子们的炮仗却已经从东头响到了西头,你一个我一个,啪、啪、啪的此起彼伏。
“哎吆!文仲、文锦,你们俩比起你家老子可差远了,你家老子牛粪堆都敢炸,你们这么胆胆怯怯的可不行!前面那就有个牛粪堆,去炸一个看看,要比你们爹炸的更大将来就能比你们爹做的官更大!”
“你个老不死的,那时候害的龙屁股都打肿了,现在又来祸祸他家俩个儿子来了。我去给龙告状去,看你还敢嘴欠不?”
文仲和文锦好奇的抬头看看这老爷爷、老奶奶两人,他们还没什么呢,自己个儿倒是吵了起来。其实他们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牛屎,因此也不去管这俩老人为着他们吵嘴的事,仍然跟着一帮孩子跑来跑去,遍地开花的四处放炮仗。一会儿扔到狗身上、一会儿扔到猪圈里、一会儿扔到鸡群里,扔完就嘻嘻哈哈的逃跑,让那受到骚扰的人家,想要抓人教训一顿都来不及。
大年三十,虎一大家还是要到镇上和所有人一起吃年饭,不过其他族人就随意了。远处田庄的长工自是不能谁都来,而是每年选择优秀人员带着一家子过来,当然这也是自愿,毕竟离得远的,都不方便。近处的几个田庄,都是根据长工自愿,想来的要提前打招呼,才能安排位子。
一年年的庆丰收和欢度新年节目,越做越精彩。今年更加精彩的还有个新玩意出现——话筒和喇叭。
阿静、文仲、文锦母子仨都是第一次过这样与众不同的大年,从来到这里就兴奋的窜来窜去。龙实在不知道阿静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想她,可是看她兴致那么好,就只好由着她跟着孩子们到处撒野。其实阿静并没有真的像龙想的那样到处撒野,她只是借着看管孩子的缘由,跟着孩子东走走西看看。
自从学堂的平房改建为楼房,又把作坊都迁移到荒山之后,这儿空出来的大片地,就修成了学堂的操场。操场很大,完全可以当做大年三十的吃饭场所。原来的市场,因为用的久了,有些污渍就没有办法清理的那么干净,坐在其中吃饭,感觉真的很不爽。
这操场上已经摆好了两百多台的大圆桌子,最低也能坐得下三千人。四个拐角挂着喇叭的地方不时的传来各种指令,然后,凳子、碗筷、酒就跟着指令一次次的摆上。孩子们好奇的看着那个传出话声的喇叭,阿静也同样好奇,还有其他大人孩子都不例外。然后就出现了一个怪像,四个挂喇叭的柱子,都围满了看稀奇的大人孩,叽叽喳喳的议论着这个会话的喇叭。
龙也好奇,拉着哥哥道:“哥!我想看看那个话的人在哪?”
“哦!在广播室,我带你去看看!”
龙看着简单的连着几条线的东西,就能把人话的声音传到很远的地方,感觉很不可思议。
“哥!这就是那些从远洋回来的孩子们弄出来的东西?这用几根铁丝就能把声音传出去,也太神了吧?”
虎笑着摇头:“可不是只有铁丝。”他弯腰打开一个装了好些干电池的盒子,又道:“他们着这里面有电,有这个才能把人话的声音传出去,其他还有什么,他们了我也不懂!”
龙心里暗暗觉得嫂嫂看问题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当初让这几个孩子,去海外跟洋人们一起学习的时候,很多人都觉得嫂嫂太愚蠢,认为我们中原是世界文化最先进的地方,哪里用得着去跟那些落后的野蛮人学习。那时候的龙也不懂,但是现在的他,从可以将水井里的水不费事吹灰之力就能送上四层楼楼、不用人工就可以带动海船跑动、据还能带动好几个马车的蒸汽机;从不用沙漏不用燃香也能知道准确时间的时钟;从这个将话声传送很远地方的喇叭;就能看出嫂嫂的先见之处,这些东西或许有人不能看出将来的大用处,但是他能预估的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