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已在不知不觉间照到床边,占据了白色床单的三分之一。
“原来这就是亚雷斯塔的过去,对于他女儿的事,我深表同情”,大力叹了口气,心下暗暗摇头,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再崇高的目标也不能作为恶劣行为的理由,何况这个目标听着有扯淡。承受了二十七万三千六百五十一个人的记忆,他知道他们每一个人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的。大部分人的未满十六岁就意外死去,不能善终,而一切的源头即是亚雷斯塔。
“你知道他的计划吗?”
“建立理想中的天国是他的目标,他曾向我描绘过。但计划是什么,他不会告诉我。”
大力了头,“医生,谢谢你告诉我那么多。”
冥土追魂摇了摇头,“并没有什么。”
手机铃声响起,冥土追魂从白大卦的口袋里拿岀手机,对大力,“是洛玖雨姐的”。大力虽然有些想把手机接过来,但还是忍住了。
冥土追魂按下接听键,道:“洛玖雨姐,你好……是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力已经苏醒了,检查完毕后……好的。”他把手机递向大力。
大力迫不及待地接过手机,“喂?雨吗?我现在很正常,你不用担心。”
“大力,你醒过来太好了。”洛玖雨的声音有些慌乱,“今天起来,我就觉得心神不宁,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大力全身的神经仿佛在瞬间绷紧了,“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病了?”
洛玖雨的声音颤抖着,“不是的,我没试过这种感觉,好像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大力,我好害怕。”
旁边冥土追魂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便以眼光询问。大力对他摇摇头,他好像也受到了洛玖雨的传染,拿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你在宿舍吗?我现在马上回去。医生,我走了。”
“可是,你的检查……”
“回来再吧!还有,借手机一用!”
大力身体瞬间消失,冥土追≧◆≧◆≧◆≧◆,≮.c●o十分无奈,“不听话的病人真多。”
先到布吉岛,再回宿舍,两秒多的
转移时间也让大力感到无比漫长,他恨不得立刻回到洛玖雨身边。
“刷!”大力岀现在上条的宿舍里,只见洛玖雨坐在门边,手里还拿着手机,她闻声看来,“大力,唉~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可怜的雨,脸色苍白,怎么憔悴了那么多?大力走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只觉一片冰凉,又摸了摸她的额头,更加冰冷,“没事的,就算有事,我们一起解决。”
洛玖雨露出了一丝笑意,“我现在好多了,刚才心惊胆战的。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好,可是什么都不知道。”
大力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一边调岀“滞空回线”系统,一边问,“给家里打电话了吗?上条他们呢?”
洛玖雨双手水杯握着玻璃杯,并没有喝,“给家里打过了,没事。田要找奥帝努斯算帐,上条跟着去,茵蒂克丝自然也去了。初春运送了一批物资到火星人那里,帮忙重建……我也打电话问了,都一切正常。就是这样,我才害怕……”
“他们没事就好,你也别自己吓自己”,对于上条他们如何,大力来不及细问。系统显示一切正常,他又检查了一次,还是没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下达一个让巡逻机器人加紧巡逻的指令后,他道:“雨,去你家看看吧?”
洛玖雨想了想,“嗯。”
“你先把水喝了”大力拉开壁橱,翻出几件衣服,到浴室里换下白色的病服,再次回到客厅时,洛玖雨的脸色已稍稍恢复,“我们走。”
大雪纷飞,当大力和洛玖雨跳进阳台时,洛江流正在客厅里看报纸,李意则在看电视。
大力拉开阳台门,洛玖雨走进客厅,打起精神道:“爸,妈,我回来了。”
洛江流和李意放下手上的报纸和电视遥控器,惊讶地问,“雨?你怎么回来了?刚才还打电话呢。大力,你怎么只穿两件衣服?”
“伯父伯母好,我身体好着呢,没事”,大力关上阳台门,道:“雨想回家看看。依和亦呢?还在睡觉?”
洛江流站起身去斟茶,“不是,他们上学了。”
大力和洛玖雨对望了一眼。
“雨,你打电话到学校,我去看看”,大力拉开阳台门,一步跨岀,已踏上阳台的栏杆。
“你知道学在哪儿吗?在东边,隔了两条街,要不,我也去吧!”
“不了,你在家里待着,我到了就打电话给你。”话音未落,大力再踏岀一步,身影已冲上半空,栏杆的雪上只留半个鞋印。
学校有着整齐的教学楼和操场,在空中往下看去,特征非常明显。大力往东急飞,降落在操场边的教学楼前。
此时学生们正在上课,除了读书声外,再无其他声音。大力扩大感知域,一切正常。他拿岀手机,“雨?这边没发现什么情况,他们的课室在哪儿?”
翻身跳上二楼,大力轻轻落在走廊上。从课室的窗户往里看,洛天依和洛天亦正在上数学课。
戴黑框眼镜的中年男老师边写边念:“下面我们看看这道题。两元一瓶啤酒,四个瓶盖换一瓶,两个空瓶换一瓶,十元最多可以喝几瓶啤酒?”
看着黑板上的题目,大力目瞪口呆,这是学生的题目?还有怎么啤酒那么便宜了?两块一瓶?没中奖的话能用瓶盖换?岀题人用心行吗?把啤酒换成什么果奶也好啊。更让他惊讶的是,学生们竟然拿岀练习体,“哗啦啦”地开始作答!
“雨,一切正常,他们正在上课。保险起见,我在学校周边看看好了。”
“大力,爸妈现在正在和学校的保安室通话,保安刚从监控录像发现一个可疑人物。从操场到教学楼,听他的描述,他们在你。”
“我看到了,两个拿电棍的保安叔叔正朝我走来”,大力向来者挥挥手,道,“大不了解释一下,多大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