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得分,纵出归墟,也得修为大损,莫说万仙阵上出力,怕得神魂一出此间,便化一道清灵直往封神台去,此前诸般心血当是一朝二废,退一步说,便修为不陨,肉身留此,张帝辛前有云幻等人为戒,心中如何能安。
孟婆在一旁饮茶,余光扫张帝辛一眼,又得道:“我观道友胸有大志,若行于此,时间经久,或可成混元之道,况此番天下将变,九鼎山至宝显威,道友若得那物,可窥无上大道,是时遨游虚空,可出归墟。”
圣人之道,混元修为,乃世间无数修炼之人梦寐以求,自然成圣之机,也非心中所愿,便可得成,似东皇太一、妖皇帝俊那般人物,也因机缘未至,反落身陨之境,张帝辛知晓其中年载甚久,两相做比,便得道:“既是如此,贫道便往天堑一遭,若不得行,再来相寻道友。”
孟婆点头,见茶杯之中,叶片微颤,便得道:“贫道素喜清净,道友此去天堑,若有人问起,莫说往忘川河来。”
修为高深者,多是清净之辈,张帝辛听之点头,便得起身告辞,孟婆望一眼桌上未动竹杯,眼中不由流出一丝异样色彩……
张帝辛出得茅屋,想孟婆所言之事,暗忖此人与自己素未谋面,更无交集可言,如何变得如此简单,将如此重要之事告知?
物极必妖,好至必反,便与通天教主合作,都需展现实力方可,圣人尚且如此,圣人之下,如何免俗?张帝辛不信天下有免费午餐,暗下对孟婆易生出些许防备。
“道友至此,可曾得见贤人?”云幻等四人,早在忘川河前相待,见张帝辛出来。忙得起身来问。
张帝辛点头,便将孟婆所言脱离之法来讲,云幻、赤墨、梦非、无休四人听之,具得皱眉:“此三法。难比登天,根无可行之术,尤其那天堑之处,若得一时不慎,未出归墟。怕是身已得陨。”
张帝辛眼中精光闪过:“依道友之言,既是去过天堑之境,如何不早相告?”
“这……”云幻自知失言,望赤墨三人一眼,只得如实来对,“天堑之地,凶险异常,稍有不慎道友便有性命之危,我四人数去与此,皆是不功而回。”
赤墨见已如此。当下也不隐藏:“实不相瞒,道友与四煞宫中,破我三人肉身,若无道友精血相助,我三人怕此生再无出归墟之日,道友去之若走,或得身陨,对我等俱无利好。”
无休、梦非两人稽首道:“性命之求,至宝相易,九鼎山动。至宝将出,我四人愿穷彼岸山地,争得宝物,只求道友将精血予我三人。事后诸般恩怨皆散,我四人也当效下犬马之劳。”
张帝辛在原本世界之时,亦曾听过,借法宝所留精血,返本还源之事,此番听之。自知四人未曾言假,暗道若无所求,四人也会得如此,这便眉角一转道:“四位宽心,不需得至宝,贫道出归墟之境,必完了各位念想。”
四人听之大喜,忙得稽首行礼,张帝辛又道:“非是贫道心急,天堑之事,关乎重大,还望众道友谅解,贫道无论如何,也需得往观一次。”
云幻四人初至归墟,也若现在一般,对得其中滋味,自是感同身受,当下四人商议一阵,便由云幻随张帝辛望天堑而行,赤墨、梦非、无休三人便回山中,筹划九顶山夺宝之事。
计划落定,众人便得离分,张帝辛领云幻四人便往天堑而去……
天地山上,镇元子、孔宣、多宝道人、赵公明四人已进帝君洞中数日,诛仙四剑便置于洞中,着四人相练,通天教主亦在山中,稍时去洞中指点一二,闲暇之时,却也落得清闲,便在龙门之侧饮茶。
这日,通天教主在龙门之前稍坐不久,便见花翎鸟至,云霄下鸟施礼道:“弟子奉师尊之命,往舟山海岛探索,并未寻得鬼谷道友。”
玄道之期将近,这鬼谷子又去了何处?通天教主念之皱眉,方要言语,又见无当、龟灵等人至此,下拜行礼,亦得言寻之山海湖泊、四方妙地,未曾得见鬼谷子。
诛仙阵势,乃系截教成败之数,如何也是大意不得,通天教主听之皱眉,暗下掐指,却也得一筹莫展,这便道:“即是如此,尔等好生守护仙山,为师便往老师处行走。”
娲皇宫中,腾蛇童儿忙得进入殿中:“禀娘娘,碧游宫圣人老爷求见。”
这师兄弟三人,倒是来的蹊跷,果真你方唱罢我登台,女娲娘娘听之一笑,便得道:“如此,便邀道友进来,腾儿你稍后便去朝歌庙中,将矖儿唤来,便言贫道有事交待。”
自八景宫圣人至此,白矖便被逐出宫去,腾蛇听娘娘要将之召回,自是心中欢喜:“多谢娘娘隆恩。”
通天教主入得殿内,便行稽首道:“碧游宫通天,拜见老师。”
“道友无需多礼。”女娲娘娘道,拂手落出蒲团,“玄道之战将至,道友不在碧游宫中,如何至我娲皇宫中?”
通天教主道:“贫道此来,便有一事相求老师,还望老师解祸。”
“道友所问,可是鬼谷子?”女娲娘娘道,“不瞒道友,宫中前后来人,皆为鬼谷子一人。”
能至娲皇宫来,除却圣人一属,便是巫妖一族之人,通天教主听得一愣,便得道:“老师明惠,贫道此来,正为鬼谷子一事,不知娘娘可讲明否?”
女娲娘娘道:“此乃天机,不可泄露,那鬼谷子能否脱此番厄运,便看其人造化。”
天机不可泄露?莫非师尊之言?通天教主听得皱眉,又听女娲娘娘道:“天下镜不落之地,尘世中遗忘之所,福缘至此,道友强求不得,如此便将去吧。”
天下镜不落之地,尘世中遗忘之所,岂不是说归墟之地?那处乃是鸿钧道祖亲自所离,若至那处,如何能回!通天教主心想诛仙阵事,更得眉头紧锁:“老师可……”
通天教主话未说完,便被女娲娘娘打断:“合断自有混元之意,道友无需多问,亦无需知晓。”
女娲娘娘说完,便得身子一隐,值得一阵氤氲,便得消失不见,通天教主听得一头雾水,见女娲娘娘离去,心下无奈,却也只得稽首谢理,往娲皇宫外而去。
时之不久,腾蛇便与白矖同返娲皇宫中,女娲娘娘道:“白矖你可知如何遣你下界?”
白矖忙得伏跪在地:“乃因小子玩忽职守,让那青牛玷了娘娘清流池。”
女娲娘娘道:“小惩不行,大惩乃记,白矖此番叫你归宫而来,乃有一凶险之事,邀你去行,你可愿去?”
白矖忙得伏跪在地:“娘娘若有差遣,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女娲娘娘点头,手出一方黑匣:“你出宫后,便将此物打开,照其上所书而行,你且想好,此事非贫道命你去行,若有因果,贫道亦不会相救与你。”
白矖咬牙,起身接了黑匣,叩首三拜,起身便走,腾蛇起身相随,待出娲皇宫,才得叹息道:“白矖你糊涂啊!”
白矖听之一愣,忙得道:“道友如何言此?”
“那青牛跟随圣人许久,若论修为,当在你我之上,如何会因一小小黑蚊,便得受惊如此!”腾蛇道,一副懊恼之情,“那清流池中,所置之物,乃是娘娘苦心所留不周山莲,你如何不得知晓?”
“这……”白矖越得听之,眉头越得紧锁,“道友此言,那日之事,怕是娘娘有意为之?”
腾蛇叹息一口:“前番宫中,娘娘已得允你机会离去,你如何不听?此番娘娘得为,亦是无奈,你……你日后休得来怪娘娘。”
白矖听得一笑:“若无娘娘,你我不过虫鱼毛鳞之属,此番再造之恩,自可生命相托,娘娘不能为之事,我便替娘娘来为,此后娘娘身侧,怕只得你一人分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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