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郭图自然是不可能把真正的原因给说出来。难道,他要告诉袁绍,因为自己是支持袁谭一系的,而审配是支持袁尚一系,若是让审配去青州援助袁谭,搞不好审配会给袁谭下绊子。若是把这个理由说出来,怕是袁绍会直接弄死他,老子都还没嗝屁,你们这群混蛋就开始划山头,这不是不把他袁绍放在眼里了?
至于张郃也是一样的道理,郭图和张郃的恶劣关系基本上已经是摆在明面上了,彼此心知肚明,郭图怎么可能会让张郃有机会获得军功,从而压自己一头。
或许是情急之下,郭图脑海之中急转,很快就让他想出了一个应对之法,连忙说道:“主公,审别驾有急智,善出奇谋。然则,此次青州之战却是需以稳重应对,不可用险,审别驾却非最适合的人选,要说最合适之人,当是沮从事。沮从事素来稳重,不骄不躁,应对曹操的侵犯,沮从事却是正合适。”
“如此说来,也有道理!”
袁绍神色稍缓,觉得郭图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因此也就没有发怒。
见袁绍似乎已经接受自己的建议,郭图心中一喜,暗自得意。郭图之所以推荐沮授,一来是因为沮授是中立的一方,没有投效袁谭,同样也没有投效袁尚。因此,郭图不用担心沮授会给袁谭下绊子,免得青州出现什么差错影响到袁谭;二来,沮授的权利过大,不说袁绍把冀州一应事务都交由沮授主管,就连军队,都是沮授监事,也就是说沮授是除了袁绍之外,冀州权利最大的一个。而此次借着袁常和曹操侵犯冀州的事由,把沮授从中枢给调走,很显然,这一次的战事短时间内是肯定结束不了,这样的话,他就有机会把沮授的权利给夺取一部分,其他的权利倒是无所谓,但是,军队的权利一定要插手进去。这样一来,有了军队的权利,才能为袁谭夺得继承权提供助力。
在历史上,郭图就是在官渡之战前进言,把沮授的兵权给一分为三,沮授,郭图,逢纪三人各掌一军,正是因此,在后来官渡败北,袁绍去世之后,逢纪、审配二人才能矫诏拥立袁尚为冀州之主,同样的袁谭也在郭图、辛评的支持下,割据一方与袁尚旗鼓相当。当然,同样是因为如此,才让曹操能够轻易的击溃他们兄弟二人,最终一统北方。不得不说,袁绍败亡的如此迅猛,跟麾下派系之间的斗争不无关系。
审配的问题解决了,同时还能顺带着坑沮授一把,郭图心中很是满意。不过,张颌的问题也需要解决,如今有了底气,他自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主公,张颌将军善列阵营,擅长利用地形应敌,虽然适合守城,却并非最佳人选,属下以为颜良将军比张颌将军更合适。”
“嗯…”
袁绍沉吟一声,微微点头。文丑和颜良二人是他最为看重的两个大将,二人皆是勇猛无匹之将,一人擅攻,一人擅守,当然,文丑和颜良二人的擅长攻守只是相对而言,若论守城,自然是张颌最为合适。但是,郭图岂会让张颌获此功劳,就算是黑的都要给他说成白的,不让张颌有丝毫的机会。
“颜良将军守城能力主公亦是知晓,何曾让敌人占得丝毫便宜?况且,此次青州之战,虽说主要的是守城,却也不能让曹操小觑我冀州将士,也要寻机打出我冀州的威名。论名望,张颌将军岂能与颜良将军相提并论?故而,属下以为颜良将军才是最佳人选。”
“不错!”
袁绍也认可了郭图的提议,毕竟文丑和颜良是他的心腹爱将,让自己的心腹出场,他自然是更愿意的,而郭图也给了他足够的理由,他又岂会反对。于是,袁绍大手一挥,一锤定音道:“如此,便由颜良和沮从事二人前往青州相助吾儿守住青州,同时也要打出我冀州的威名,不可让曹操小觑了我冀州无人。”
“喏!”
“是,主公!”
在商议完毕之后,邺城内两支兵马分别朝着壶关和青州出发,大战,却是近在眼前了。
…
徐州,治所下邳府衙内
刘备也将麾下文武聚集商讨如今的局势,作为有理想的皇叔,刘备自然到处安插细作,因此,袁常和曹操联合攻打袁绍的消息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诸位,如今汉室衰微,各诸侯据地称王,已然不将我汉室放在眼中。先是有扬州袁术自立为帝,大逆不道;如今,更是有幽州袁常、冀州袁绍、兖州曹操相互攻伐,以致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备枉为汉室宗亲,面对如此局势却是徒呼奈何,愧对先祖!”
说着说着,刘备便是潸然泪下,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大哥,这些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只要大哥一声令下,某便和二哥率兵将这些乱贼给杀的一干二净。”
张飞见刘备一副受委屈的样子,顿时就大怒着叫嚷起来。
“主公仁厚,心忧百姓,属下钦佩。”
作为刘备麾下如今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谋士,陈登先是大力的称赞了一番,随后说道:“只是,徐州此前遭曹操一番屠戮,尚且在恢复之中,而幽州袁常、冀州袁绍和兖州曹操三者的实力不弱,主公如今难以与之对抗。不过,如今袁常他们三方相互交战,虽说袁常和曹操联合攻伐袁绍,且不说袁绍是否会败北,即便袁绍败了,袁常和曹操二人必定会因为势力划分而产生矛盾,少不得会有战事。如此,主公只需隔岸观火,待他们死伤殆尽之时,再出奇兵征讨他们,最终的赢家自是主公无疑。如今,扬州袁术称帝,主公可以袁术不臣之名,出兵扬州拿下,到时,主公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哦!”
刘备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陈登,问道:“元龙,此话怎解?”
陈登自信一笑,精光闪闪的双目扫视一圈,不紧不慢的开口解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