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庞大的仙台山,十二金人不是敬畏,不是怕怕,而是欣喜若狂——山就是口粮!
他们将长得好似没有尽头的的菜花舌伸出口腔,在肩、脖、腰上都缠绕了好几圈,就象将自己五花大绑,又再伸长出去,然后舌尖分岔,分成很多岔。虽然分岔后舌丝依旧有栋梁般粗佃,但相对于他们超大的个子,已经等若是将舌尖分岔到细若髮丝。
他们就用舌丝,将烧饼堆捆成棕子一样,在芳草地上拖拉着一起跑!
仔细一看,那些更多个数的秤砣,也没有被放过!每个秤砣的扣环都有一条舌丝穿过。
十二个十万丈高的金人,拉着十二堆高山一样的烧饼狂奔,却并不能给人凶猛的感觉,反而很像小顽童在自娱自乐。
随着他们奔跑的颠簸弹跳,那些锅盔一路叭嗒叭嗒地响,如同小孩子穿着大人的拖鞋在戏耍。
那些牵狼赶线的秤砣,实在是太多太多,磕磕碰碰滴,更是啃哐啃哐地又跳又滚又爬着前进。
就算音响很搞笑,智慧绝对算不上多高的金人们全都浑然不觉。
他们向着那山拼命地冲不停地跑,可是在山山的"平原异兮路超远”的力场中,他们痴痴不倦的努力,还是犹如磁场中的通电线圈,他们的位置只能在其范围内。
他们就像置身在跑步机上,连望山跑死马的机会也没有,奔跑得再快再久,哪怕累得白泡子翻,也似在原地踏步而已。
这样大运动量的无效奔腾,就算是比铁人更耐磨的金人也会疲惫的。是人都坚持不了几分钟,金人再强,拖着饼拉着砣,又能坚持几何?
就连山山都看得心软,决定放他们过来。
放他们过来!山山这种心思一动,他倒没想到放马过来,与十二金人望山跑死马的状况有着很高的契合度——那得等到他的心境进入到渺观境界后,才有可能去主动捕捉。
他此时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要战,要比比看!
与深深这样的高手交战的机会,对双方都很宝贵!
何况现在他是输家——输家不开口嬴家不敢走!哪怕这嬴家就是人道至尊的苏家也不行!
这也是大书在三国走廊词壁上的真言名句!
近山情更怯,心意世界的仙台山之高,更在现实世界数千倍,哪怕十二金人身高十万丈,相比之下也只是小可怜。
也亏得他们都是无情之物,不知道情怯为何物,没有丝毫畏惧之心。
他们狂奔到仙台山下,都不稍歇,就开整!
他们以无知无畏的蛮勇?,既不精卫填海,也不愚公移山他们就想坐在山脚,把山吃空!坐吃山空。
山山动了放行的念头,十二金人立即变成了十二驾骏马拉着的马车——只不过他们的车只有‘车轮’,还是通通平叠在一起——样子是很可笑,可他们的实力确实很够瞧,奔跑得飞快,唿喇喇唿喇喇,只用了吹两通冲锋号的时间,他们就连滚带爬地跑到了仙台山脚下——滚的是秤砣爬的是糢糢哈!
大山就在眼前,好大堆吃的!他们望得笑哈哈嗱!
虽然没有笑声,但一个一个的,都把嘴巴张大得能呑下自己的脑袋,哈喇汁流成十二挂尼亚拉瓜大瀑布。
这座大山,像个超级大面包一样,彻底激髮了他们的五儡手所代表的"懒馋占贪便"的五大天性。
这次,他们不再像先前一样分着吃,他们想整个儿烤熟了再吃。
对于这一撮吃货来说,食物再大也不嫌多。
在他们的眼目中,对面的仙台山就是一头巨龙。
相比之下,先前分而食之的那些丘陵,只不过是些小蚯蚓!
就算是头巨龙,座落在此一动也动不了,还不就似一盘即将进烤箱的大蛋糕?
十二金人不等笑够,彼此简单地交流一下,就动了口。
一动口,就是预想不到的精彩!
动口!先是将分成三千烦恼丝一样的菜花舌像狐狸尾巴一样摇了几摇,棕子样的烙饼们,上了秤号索一样的秤砣们,通通松绑。
他们将菜花舌合而为一,收入口中温养。
又各各呲溜一声,多人将十二条口水河也吞咽了回去——那些液体可都是液火,以他们五儡手所代表的天性,当然不会浪费。
舌头和口水,才呑进去,整合了一下,又吐出来。这一吐,跟刚刚猥琐的流口水大不同,变得蔚为壮观!
十二条菜花舌倾吐,也是一条化分为三千根,每一根都高达三千万丈,总数三万六千根舌丝呈扇形排列,沿着山势斜斜向上,远远看去,如一大蓬油菜花色泽的射线疏疏落落地覆盖了大面积的山体。
吸——舌丝分布出去,十二张连航母都开得进去的大嘴巴一齐喝风!
大口中伸出去那些长长的舌丝,不仅没有妨碍喝风,反而变成了风道,为那些来风引路。
刚刚才凉风习习,忒是被他们喝出暴风来。初尚萧萧,马上就狂风怒号,刮得那个猛啊,风吼声都能与东雷震震媲美了。
他们辛辛苦苦一路拖拽而来的那些大烧饼,像草帽一样纷纷往空中飘,越飘越高,在视觉中变成向上纷纷扬扬的雪花。
十二张大嘴巴,就是就是十二个巨大的无底洞,形成十二个风眼漩涡,暴风不停地刮进去。
真应了那句老话——空气是可以压缩的。
十二金人将狂风压进肚子里,他们的肚皮不断地凸起,先过像是一面面锣,很快变成一架架鼓,猛喝了一袋烟的功夫之后,他们变成了十二个巨大的坛子。
就算成了坛子,也还在涨。
不愧是金人,有着金子般的肚皮,才吃了那么多饼子,又不停喝风,还是没有撑爆腰。
终于,嘟嘟嘟嘟!嘟嘟声响,十二个人身上一齐响,响得那个大声,连聋子都能听到。
金人们生理的指示声如汽笛长鸣——喝饱了!
他们张成坛口一样的大嘴渐渐收扁,风力也随之变小,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往下飘,变成草帽,变回锅盔,回到它们原来的地方,重新做回十二摞大饼。
这时,震耳欲聋的嘟嘟长鸣才伴着风力的变小而止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