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豪华的大床,但装修和摆设并不是那种家庭式的,而是酒店的大套房。
不过这套房不是白晓笙订的那个,而是完陌生的环境。
只是不管怎么,至少确定自己没被拐卖到山沟里,不然就是妥妥的老司机翻车了。
“呼……”
这个发现让白晓笙松了口气。
只是身上的衣服有动过的痕迹,被人换了一套崭新的睡衣,这让白晓笙下意识往床内摸索去。
大约过了十几秒,她确认自己的贴身衣服没被动过,这才松了口气。
会帮自己换衣服的人,肯定只有张乔乔这个人了,不过对居然没趁人之危,倒是令她有些惊奇。
“不过……张乔乔人呢?”
白晓笙抽出手,看着两只手都系着绷带,手背上还扎着一个蝴蝶结的形状。
“唔……”她的话刚落下,床角的位置,一个秀美的脑袋探了出来,“白大人你醒了?”
张乔乔打着哈欠,揉了揉迷蒙惺忪的睡眼。
她昨晚守了一晚上,实在太累才睡了两三个时。
“你……”白晓笙看到对的脑袋探出来,眼神先是有些疑惑,随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对,“你不会在旁边待了一晚上吧?”
她又不是傻瓜,单从床单加角落的褶皱,就能看出张乔乔,的确是一直守在旁边的。
这颠覆了白晓笙原对张乔乔的看法。
在她的眼中,对一直是玩世不恭,游戏人间,众人皆醉我独醒的翩翩浊世大姐形象。就算没事故作矫情的调戏自己,也不过是玩乐中的一环,根当不了真。
这样的张乔乔,不像是会守在她旁边,一晚上都不睡觉的人。
“是啊”张乔乔一脸迷糊的点了点头,揉着眼睛:“刚才实在是忍不住,就睡着了白大人,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出门在外,就不要随便喝别人的水啊!”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吧?”
白晓笙突然有些矫情起来,或者,有些不自在起来。
原没有意识到,所以并没有多大感觉,但现在真切的感受到了,面对张乔乔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我不过了吗?我喜欢你的。”张乔乔一边着话,一边起身站了起来,走到旁边端了一杯热水过来,直接端到白晓笙的嘴边:“喝吧,我帮你拿着,你手不太便放心!我是不会在水里下药的。”
白晓笙看着对行为举止,费力的思索对是否在演戏,但是她在这种细节上,无从判断,只是犹豫了几秒,口口的了喝两口,这才舒缓了下来:“张乔乔,这次辛苦你了,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欠我的人情多了去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张乔乔转身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后,这才有些清醒过来,随后转头笑了笑:“要不,ru偿也可以”
“那还是免谈吧您!”
白晓笙撇了撇嘴,就知道这张乔乔正经不过三秒。
天天就想上她,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
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个黑店怎么样了?”
“你还能怎么样?”张乔乔将水杯放下,摊开了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两个人都被你打成重度伤残了,要不是我托人压下去,你少不得要吃一顿官司,毕竟这种事定义可大可,往了就是正当防卫,往大了就是防卫过当。”
“不过那对母子有前科,被抓进去审讯之后才知道,你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之前起码有七八个人被这样的作案手法害了,ing那边很震惊,来断掉线索的案件又重启,现在正在调查那些被拐卖者的下落。拐卖一个人够她卖部赚两三年,你这种人能不犯事吗?唉钱能使人昏昏啊!”
“你我同样也是金钱的奴隶,没资格这样的话。”白晓笙摇了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对:“只是他们得罪了我,就是罪有应得,而不是其他。”
至少她做事还有底线,像张乔乔这种人,游走在各大利益链条间,手里不知道染了多少西。
“哟!白大人,这几年还真是膨胀了!”张乔乔眉眼弯弯,笑容透彻,“以自身主观的价值观,作为衡量外在事物的标准吗?”
长期身居企业顶层,一言下去,就会起到连锁反应,各个部门之间都要更迭替换,下边的经理更是会将鸡毛当令箭,矫枉过正的事情,在这种铁板一块的大企业内部,是时有发生的事情。
自身的评判标准,就能决定下面几万人的喜怒哀乐。所以一般而言,上位者表露的情绪,或者下达的命令,都会被下属们过分的去执行,俨然是以老板的价值观去判定其他一切。
真是太膨胀了呢!
张乔乔细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女孩,不与其是女孩,不如是女人,艳丽的外表下,流露出来的眼神,都是那种成熟、稳重、睿智的光泽,只是第一眼,就能下意识的产生一种‘对很聪明的印象。
这么些年过去了,白大人的五官依然致美丽,只是褪去了原的青涩稚嫩,发立体了起来,唯一没有变化的,就是眼角那一刻柔弱的泪痣,以及那水汪汪的妩媚双眼。
“那是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位置不同,心态也会发生变化。”
白晓笙大大的承认了,她看着落在床单上的一缕阳光,心中一片安详,忧虑和烦扰,此时仿佛被抛到了脑后。
这是少有的感觉,看来不知不觉中,她对张乔乔已是有些信任感了,不再是纯粹的敌人。
“但你对林幽萝的心态,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生变化呢!”
看着白晓笙这么一副恬静的半靠在床边,张乔乔突然笑了起来。
从始至终,从终到始都是如此,恨得她忍不住牙痒痒的。
听到这声暗讽的话语,白晓笙表情一怔,沉默了几秒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不懂的”“
“对!我是不懂!”她的话刚落下,张乔乔眼里闪过一丝恼怒,立马变了颜色,随后冷冷的道:“可能这世界上能懂你的,估计也没几个了。就是不知道你的老师,是不是懂你的人。”
“我的老师?”
白晓笙一愣,下意识的转过头来,看着张乔乔,眉目间尽是疑惑。
“你幼时师从的古琴大师,九嶷琴派的李大家。”张乔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问道:“你可在他那里了好些年的古琴,不会连授业传道之师,都忘得一干二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