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阴阴的声音走过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袍,脸色阴沉,下巴长着长胡须的男人。£∝頂點說,..
巫师?慕容泓一下子就认出来了,此人就是那天晚上变成美妇人来到凤仪宫与林贵妃私通的那个叫巫哥的巫师,这家伙,怎么冒出来了?
这巫哥走上前,用那双如鹰隼一样犀利的眼睛看着慕容泓,又压低了声音,道:“这个女人是个妖物,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必须把她抓起来,严加审问!“
“谁是妖物?你才是妖物呢!”慕容泓大叫道,“你和林贵妃私通,你们才是一对狗男女呢!”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大吃一惊,所有目光都聚焦到巫哥和林贵妃身上。
林贵妃完全愣住了,大张着嘴,脸红通通的。
巫哥的眼里忽然闪过了一丝惊愕又残忍的神情,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同样惊愕的那几个大臣。
“国师,这,这女人真的是妖物?”范国相连话都有结巴了。
“当然。”巫哥转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慕容泓一眼,“妖女,你自己事情败露,反而来诬陷我和林贵妃?你伙私通贵妃娘娘,可有证据?”
“证据?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你变成一个女人到凤仪宫的,你一进贵妃的寝宫,就和她又搂又抱,那不是私通是什么?”慕容泓索性把话抖搂开了。
“啊?”在场的那几个人都是一声惊呼。
“哈哈哈!”巫哥却仰天大笑,这笑声,听上去特别的刺耳。
“你在胡什么?”他的笑声戛然而止,“你我变成一个女人到凤仪宫,还和贵妃私通?你这话不是特别荒诞吗?我怎么可能变成一个女人呢?”
“是啊,男人变女人,我这辈子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那刘尚书摇摇头,“这变化鬼怪之事,只能当成故事听听,怎能当真?巫国师明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变成个女人呢?你还诬陷他和贵妃私通,真是岂有此理?”
“这妖女一身妖气,她是来诱惑与加害王上的。王上的失踪,就是她造成的,因为她和独孤冲私通被王上发现,故而加害王上。来人啊,将这一对奸*夫淫*妇都给我拿下!”巫哥脸色一沉,挥了挥手。
那几个士兵正要上前,独孤冲却大喝道:“我是王弟,又是御林军的统领,谁敢抓我?”
“你谋害王上,罪大恶极,给我拿下!”巫哥大叫道。
“你我谋害王上,你可有证据?”独孤冲凛然道。
“要证据,那好啊,你们看!”巫哥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就放在了地上。
“啊?巫灵?”范国相见到那东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刘尚书、李将军也跟着跪下了。
慕容泓一愣,低头看了看那东西,这是一个的人偶,身上穿着金黄色的袍子,站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这是什么东西?”慕容泓低声问道。
“这是巫灵,是一个会预测未来,预知吉凶的先知。”独孤冲也压低了声音,“王兄很相信这巫灵的话,将其奉为神灵,也让文武百官见到它都要跪拜,如同见到王上一般。”
“这不是骗人的玩意儿吗?”慕容泓撇了撇嘴。
“巫灵在此,你们为何不拜?”巫哥大喝一声。
独孤冲愣了一下,还是单膝跪下。慕容泓却双臂抱在胸前,歪着头,看着那巫哥与那地上的巫灵。
巫哥见慕容泓不但不跪,反而用一种冷冷的目光看着自己,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只得低下头,在嘴里默念了起来,大概是什么咒语。
突然,那巫灵的人偶开始动起来了,左右摇晃。
“巫灵大仙驾到,请给的们指迷津吧。”巫哥把头趴在地上,也摇晃起身子。
那些文武大臣都把头趴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他们生怕自己惊动了这巫灵,会遭来惩罚。
慕容泓则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这巫哥在这里表演。虽然他也知道这巫哥肯定是来者不善,是要用这巫灵来陷害自己,可他还是想知道这家伙到底会怎么演出这场戏。
果然,那巫哥抬起头,开口道:“巫灵大仙,的今天请您降临,是想问一件事情,还请大仙指一二。大仙如果愿意回答,请就个头吧。”
那巫灵的人偶竟然真的了个头。
“大仙,请问我们的王上去哪里了?他是不是已经被人害了?”
那人偶突然话了,虽然它的嘴并没有张开。
“你们的王上已经遇害了,被一对男女害死了。”
“什么?”慕容泓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在胡什么?谁杀了中阴王了?”
巫哥继续问道:“那,杀害大王的那一对男女在哪里?”
“就在这里。”巫灵的手突然抬了起来,直直地指向了慕容泓的方向。
“果然是你们两个!”巫哥站起身来,“看到了吧?巫灵大仙已经指出了你们两个就是凶手,大王已经被你们害了!”
“哈哈哈!”慕容泓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巫哥一惊。
“我笑你这伎俩实在是太可笑了,怎们,你就用一个玩偶来指认我是凶手啊?”慕容泓摇摇头,“它什么,你们就都相信啊?”
“大胆,这巫灵大仙可是绝对灵验的。”刘尚书道,“他的话,谁敢不信?”
“我就不信,这个东西是这位巫国师自己弄的,这玩意儿的话,明明就是巫国师自己的嘛。”
“胡,我哪里在话了?”巫哥道,“我连嘴都没张开,那明明就是大仙自己在话,怎么会是我在呢?”
“它话的时候,你是没动嘴,可你用的是腹语。”慕容泓道,“你这招只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这种腹语,并不用你嗓子,而是用你腹部的丹田之气,所以,你嘴巴看着是没动,但你在用丹田话!”
“胡,胡!”巫哥大怒。
“她是妖女,必须抓住她,将她碎尸万段!”那地上的巫灵也话了。
两个声音各自不同,却几乎在同时出。
“哈哈哈,看见了吧?我和大仙是同时话,难道,我一个能同时用两个声音话吗?”巫哥大笑道。
“啊?这是怎么回事?”慕容泓一愣,他的猜测竟然落空了。
这不可能啊,自己明明听到巫哥和这巫灵人偶同时话啊,就算是用腹语的话,那也做不到这一啊?邪门,真是邪门!
慕容泓实在搞不懂这其中的玄机,但他身边的独孤冲却已经做出了反应。
“快跑!”独孤冲拉住慕容泓的手,就朝殿外跑去。
“抓住他们,格杀勿论!”巫哥大叫道。
独孤冲和慕容泓跑了出去,身后,李将军和那几个士兵也追了出去。
“国师,你,你也要把独孤将军给杀了吗?他,他可是大王的亲弟弟啊。”范国相道,“大王真要走了,那我们也得找一个王位继承人啊?大王无子,这以后不还要由独孤将军来继承王位吗?他可不能死啊。”
“迂腐!”巫哥瞪了范国相一眼,“大王就是这独孤冲杀的,难道,我们还要拥戴杀人犯来继承王位,实现他谋朝篡位的阴谋?”
“可,可我总觉得这独孤将军应该不会杀害大王啊?会不会是搞错了啊?”范国相畏畏缩缩地道。
这范国相本没有什么治国才能,只是因为出身较好,而且会写文章,机缘巧合,这个才坐到这国相的位子。起来,这就是一个没主张、混日子的糊涂蛋。
“怎么不会?孤独冲自以为是先王之子,受先王宠爱,本可以继承王位,他早就对王上不满,内中包藏祸心了。”巫哥道,“他要杀害大王,那还要找理由吗?难道,这巫灵大仙的话,也搞错了?”
“这,这。”范国相紧张地抹了抹额头。
刘尚书见到此景,眼珠子一转,道:“巫国师,我看,这中阴国内,就属巫国师您的威望最高,智慧最大,恩德最深。不如您老人家就自己登基为王,可好啊?”
“哈哈哈!”巫哥大笑道,“刘尚书,你这脑子转得可真快啊,怎么,你要劝进啊?”
“是,是。”刘尚书偷眼看了看身后的范国相,“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想跟着一个明君混啊?现在,王上没了,独孤冲谋朝篡位也不能当人主,这独孤一族就算是无后了,还是另立贤君为好。”
“不可,不可。”巫哥却摇摇头,“我巫某人何德何能,敢做这中阴王的宝座?我要是坐上去,那不也和那独孤冲一样,被人家成是谋朝篡位的阴谋家了吗?”
“这。”刘尚书见自己拍马屁没拍对地方,很是尴尬。
“这中阴王的位子,还是需要独孤家族的人来坐,我呢,也只能暂时摄政。”巫哥道,“这样吧,我、范国相、刘尚书我们三人就暂时代理一下王政吧。我呢,做个总负责,总摄政。我听独孤家族还有后裔在外面,我们可以一边摄政,一边再找寻他们下落,一旦找到合适的后裔,再扶他做了王上,这才是正理啊。”
“好,好,那就另找新君,另找新君。”刘尚书头哈腰。
就是那不成气候的范国相,也都看出来了:什么另找新君啊,这纯粹就是在打马虎眼,唬人的。这巫国师,摆明了就是想当个不挂名的国王,却还要给自己立个贞节牌坊。
算了,只要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谁做国王不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