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们出发了,一路上都没有话。当过了下村时,卢苇随着队伍去了左边的山路,走了几步,卢苇喊着“哥哥”跑了回来,抱住了卢钢一顿子大哭起来,哭得卢钢再是安慰也没有任何用,卢钢只好任她哭着,林和老杨在旁边心中也不是个滋味。
过了一会,听卢苇只有了抽泣,卢钢轻轻地把卢苇推开了,拉着她的手道:“苇妹子,等哥和杨老师完成任务,哥就会回来找你的。”
林也劝道:“苇妹子,你放心吧,我和你哥在一起呢,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你要照顾你自己。”
“卢苇,你看他们都在等你呢,去吧。”老杨微笑着对卢苇道。
“哥,记得在爹娘的坟上烧钱上香。”卢苇终于开口了,这时,卢钢听了卢苇着这句话,心头有痛,他头,:“我会的。”
卢苇这才依依不舍地几步一回头跟着队伍上了山,卢钢心情很复杂地跟着老杨的后面不再去看卢苇了,林的心情同样很复杂,这一离别不知道还能不能相见,相见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望着远去的卢苇背影,他百感交集,林想起了耿子堂与卢苇的感情,也想起了自己深埋在心底里对卢苇的爱。
林不知道卢钢知道耿子堂与卢苇的事不?他也不好意思问卢钢。
走了数日,他们终于遇上了一支新四军游击队,不过结果令他们大失所望,他们的驻地根本就没有船。
游击队队长接待了他们,为他们准备了一些干粮后,老杨他们在一个清晨出发了。就在他们刚走不很远的地方,一个战士跑了过来叫住了他们,,队长在一个农户家里找到了一条船,不大不可以乘三人。
自然老杨他们喜出望外,随战士到了一个农户家里,见队长正在那里等着他。老杨谢过,一起将船抬到了江边,队长还给了他们每人一件棉衣,是路上防寒,他们心中自然暖和,接过谢了上了船与队长告别,在江上不知道行了多日,卢钢和林看到了熟知的肖家码头。
上得岸吃了碗面条,卢钢这时提出要到肖家大院看看,老杨同意了,在肖家大院前,卢钢站了许久。这里已易主人,门前站着的人已不认得,卢钢有失落感,想起了与肖珂在一起的日子,往事历历,格外感到伤心,见卢钢和林都不话,脸上表情有悲泣的样子,便催促着他们离开,去了一些商店买了些食品,就要往码头走去,突然看到一张招船工的告示,仔细一看,卢钢高兴得叫了起来:“杨老师,林,快看,这是去我们家乡的船在招人呢。”
划了几天的船了,有累,速度也慢,今日正好看到了这种事,他们何不高兴?他们按地址寻了去,果真有人在那里坐着,但没有一个人在那围着,显得很冷清。见他们三人朝这里走来,坐在那里的人站了起来显得很热情,招呼着他们。
卢钢一打听,那人的满口家乡话,心里自然高兴,老乡遇老乡,格外亲切。招工的事情很快搞定,他们把那只船挂在了大船后面,然后在船老大的指示下,搬了一些货物上船,到了黄昏的时候,船离开了码头,在江上行了近一月时间,过长江入洞庭进资江到达了益阳沙头镇。
这时已是1945年的1月份了,天气寒冷不,这镇上非常的冷清,灰蒙蒙的,没有多少人在外面闲逛。
真凑巧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他们不熟悉这里,帮船主将货物搬上了岸让人接走后,船主数完手中的钞票,给了他们每人几张,又望着他们三人,:“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我的船不能到你们要去的地方。不过,这里有鬼子,你们可要心,别乱来。”
卢钢一听有鬼子,来了劲,眼睛放着光,他忙问:“有鬼子?他们在哪里?”
船主看着他的神情有异样,老杨看在了眼里,也在揣摩着他眼里的神情到底在想着什么。船主望了他一阵,上下打量着卢钢,然后好久才指着东边的方向对他们三人道:“就在这个镇子里的东头。别乱来啊,你们要去住宿的话,那头有一家旅社。如果不想住那里,住船上也可以,只要你们不嫌弃。”
老杨道:“不劳你了,我们上岸,顺便看看这个镇。”
船主拱手道:“既然你们有雅兴,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请便。哈哈哈。”完笑着要走。
“那请问这里离厂窖有多远?”林问船主道。
“你们要去厂窖?离这里倒是不远,不过我好象听过那里曾被鬼子杀了好多的人,也不清那里还有没有鬼子。我看啊,你们今晚想去厂窖是不可能的了,最好是睡这个镇上明天你们再作打算吧。”完又回船上去了。
“下雪了,你不回家去?”老杨对着船主喊道。船主:“不回了,我的家就在船上。”
卢钢这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声船主等一下,要把船解下来。去了大船上,将船的绳索解了下来拖到了岸边,上了船然后背着船主将手伸到了船头舱下摸出了三把驳壳枪,揣入了腰间。
原来,他们的枪没有别在身上,是怕万一出现江上遇上鬼子的情况,把枪藏在了船船头的舱里,还有几颗手雷。
这一切,船主都留心地看在了眼里,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与他们道别后,船主进了舱独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老杨他们找到一间旅社住下。
在与他们与店老板交涉住宿行情打着交道时,老杨顺便问了一些镇上的情况,得知这里确实有日本鬼子,为数也不少,有五六十人,另外还加百多号的伪军,还有许多的洋马。
“天啊,这么多鬼子啊。”林在进入房间后咂了下舌头道。
卢钢笑了:“有生意做了,哈哈,杨老师,是不是?”
老杨笑了笑,没有话。
“杨老师,还有洋马哩。”卢钢喊着。
杨老师任他喊着打来了盆热水,笑而不语地坐在床边洗着脚。这个旅店偏僻,今天晚上没有多少人住店。
“杨老师,我来。”卢钢见老杨洗完了,上前殷勤地端了洗脚盆去外面倒了。
这时,林笑呵呵地凑上老杨的面前:“杨老师,洋马是不是就象西岛骑的白马?”
“啊,我想起来了,前年西岛在厂窖的时候就带着一些鬼子骑着洋马踩踏了好多的乡亲们,死的死,伤的伤。”卢钢气愤地道。
林也记起来了,他:“对,就是。杆子哥,这些马是不是就是西岛带过来的马?要不要杀了它们这些畜牲?”一听卢钢起,他心头的怒火就腾升。
卢钢没有吱声,他望着老杨。老杨见他们看着自己,岔开了话题,他:“这个船主有奇怪?”
“他有什么奇怪的啊,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他有个奇怪呢。”卢钢见老杨故意支开了话题,他不高兴了。
林也一样不快,他:“有吃有喝,对我们都好,他哪里来的奇怪呢?杨老师。”
老杨一声哈欠,道:“我要睡了。”完脱了外衣外裤往床上一倒,合上被子朝身上一盖,理也不理他们自顾自地睡了。
“真没劲。”林咕嘟道。
卢钢:“睡吧,明天再到镇上看看。”
第二天,雪依然还在下,卢钢和林要出去看一看。老杨,正好,看外面有什么好吃的。揣上枪就和卢钢他们一起出了门。
沙头早在清雍正十四年间便有了,地处洞庭湖南岸,资水和甘溪港河交汇处,处资水尾闾,水陆交通十分便利。
“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有鬼子在这里驻扎,横山勇还真是一个有眼光的人。”老杨看着在风雪中茫茫的镇道。
“横山勇是谁?”林问。
“日军第11军司令官,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第1期生。中日战争爆发后,199年的9月出任关东军第1师团师团长,没有什么建树。后来,他接替了被驻安徽省大别山的**击毙的原第11军司令官冢田攻大将,民国年在你们家乡发生的惨案就是他制造的。”杨老师简单地了这些。
“杨老师,他现在在哪里,我非要杀了他不可。”卢钢一听家乡的惨案是由横山勇发起的,便咬牙切齿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老杨起横山勇,既然是他发动的这次惨案,他就热血沸腾,义愤填膺。
老杨一听,笑了,道:“哈哈,你能杀得了他,天高路远,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不过,我知道他坐镇武汉,不过听首长过,都好多年了,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干些什么?”因消息闭塞,老杨确实也不知道横山勇已对广西桂林发动了大战。
卢钢还想要问时,林突然惊呼起来,指着江边码头喊道:“杨老师,快看,那条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