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微生微笑着向安歌解释了一番,安歌才明白了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他站在那里沉默的注视着那银色的光罩,想起那天斐彦对自己的话,眼中泛起几分忧愁之色。
斐彦告诉自己,他好像有喜欢安。
安歌觉得有些可笑,“你们才认识几天而已,你就喜欢上人家了?斐彦,喜欢这件事不是孩子过家家。”
“我知道,也没有开玩笑,其实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和熟悉感,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所以,这就是你喜欢她的理由?”安歌翻着白眼,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完全觉得他是在胡闹。
斐彦轻轻摇摇头,“我觉得她很让人心疼,我很喜欢她的笑,也很心疼她的笑。”
安歌不知道安过去的事情,对斐彦的话也弄不懂情况。他只是告诫了斐彦一番,让他不要胡闹,也没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直到那天斐彦因为安流出的眼泪。
沈玉卿那天刺中的是安的心脏,她的心脏本已经碎了,性命难保,是斐彦的凤凰泪才将她破碎的心补好,愈合如初。
安在斐彦心里的地位是不用多的,可现在……喜欢的人成了自己弑母仇人,不管是谁经历了都要疯吧。
安歌轻叹了口气,转过身望着三人,“她现在是被困住了,但斐彦该怎么办?”
“……”
三人的回答皆是只有沉默。
闻人微生沉思了一会儿,“现在只能先把神上的心送回去,等神上恢复之后,消除了斐彦的那段记忆了。”
“可是现在斐彦就在尘月谷。安突然消失,还有这里的这样东西,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还有……你们打算拿安怎么办……”
“这是从我父亲那里借来的宝物,这宝物可以感知人的心魔,通过梦的方式让人沉浸在里面,在那人陷入梦境最脆弱的时候,这宝物就会借助心魔吸尽他所有的精气和灵力,将他杀死。除非里面的人能铲除自己的心魔,否※※※※,.则根本不可能出来。”
“你们是要杀了她?”安歌有些惊愕。
“不然要如何?若不杀了她,你觉得待她的伤好,恢复了之前的法力,泽然和萦尘会是她的对手?”天默的语气也带了些无奈,如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杀人。
“这样……对她是不是有些不公平……斐彦若是知道……他会恨你们……”
“那也好过,他最后深陷到其中痛苦。”沈玉卿沉声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先救萦尘要紧。”
闻人微生笑笑,口中默念着什么,不多时凝心灯便从远处急速地飞来,轻轻漂浮在四人的面前。
“这是……”安歌不解。
“萦尘的心就在这凝心灯里,这也是凝心灯失去作用的原因,凝心灯所有的力量都被用于隐藏和保护藏在里面的心脏了,自然就没有了其他用处。”闻人微生看着沈玉卿,微微皱眉,眼中露出些不忍,“要不要再等等,若是再耽搁一两天,还是没什么要紧的,若是这心脏回去了,你也就要消失了……”
“不必了……”沈玉卿轻轻一笑,“不能再耽误了,泽然还一直在那里守着她,要是再耽搁几天,泽然出了什么事情,她要是醒来会很难过。”
闻人微生没有什么,神色却有些黯然,她将凝心灯交到天默手上,“就麻烦你把这灯送到神界了,完事心。”
“放心。”
天默话音刚落就消失在了安歌面前,与他一起消失的还有沈玉卿。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沈玉卿会消失?”
“沈玉卿只是一缕天魂,他不可能脱离主人独自存活,这些年他一直回归萦尘的身体,失去了作为人的一切意识和思想,还有记忆。这次萦尘被安重伤之时,他作为最特殊的那一个觉醒过来,并脱离萦尘身体,从安得手的那一瞬间抢来了萦尘的心脏,为了躲避安和神界重新化为人形逃了出来。只是他不能脱离萦尘的心脏太远,若是距离太远,他便会消失。”
“所以……在沙漠的时候,你会那么快的出现……是因为你一直在我们身边?!”
“没错,我一直在暗处。而且,安和你们一起前来的目的除了要找沈玉卿外就是要你们帮她神器。”
“她若是想要神器,直接抢便是,何必要废这样的周折。”
“因为九龙血珠在你父亲那里,凝心灯在尘月谷,而玉骨笛和流光融为了一体,墨神笔和阴阳玉佩她可以偷偷抢走,但是这三样却没那么容易。”闻人微生微微一笑,“你父亲在魔界,夜渊的力量十分强大,她若强行动手,胜算不大。尘月谷隐匿于世间,就算她法力再强也无法找到具体位置,即便找到没有我的允许也无法进入。而玉骨笛已经和流光融为一体,玉骨笛的一大部分神力在维持流光的生命,若是直接抢去根本不会有用处,强行杀了流光,玉骨笛就会变为一支普通的笛子。只有让他主动放弃,主动解开咒术才行。”
安歌扬起嘴角,虽然是在笑着,但心中却满是悲凉,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安会有这样的心机蛮住了这么多人。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尘月谷是怎么能打探到神界的消息的?”
“世间万事万物如我们脚下的花一般,又花开极盛之时,也必然有衰败成泥土之日,若是尘月谷能存在于世间只是依靠于神树的力量,早就消亡了。”闻人微生道这里,神秘一笑,后面的事情无论安歌怎么问她都不愿意提及。
“对了斐彦怎么样了,若是他醒来发现……”
“不会的,我在把灯交给他之前,在上面下了让他沉睡的药,没有解药他便会一直睡下去,他应该现在应该在沉睡,等他睡醒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一切结束了?”斐彦的声音突然在二人身边响起,斐彦缓缓地从一棵树后走来出来,他注视着二人,面色苍白中带了几分忧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