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粉互藏吧】
大兴城不是很大,却很规整,四人到城内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张道仙便去跟总舵主联系,焦成也走出旅店查看情况,只留下毕鸣一人陪着于成龙。
“总指挥,你发现了什么了吗?”毕鸣问。
“我觉得一切还算正常。”
“还是防着,我也出去转转,你不能离开房间。”毕鸣完走出房间。
过了一会儿,毕鸣回来:“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又过了一会儿,焦成回来,手里还拎了吃的。
“转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你们俩先吃,我出去再盯一会儿。”焦成把东西放下,又走了出去。
于成龙和毕鸣简单地吃了一口,毕鸣又出去把焦成换回来,让他也吃东西。
快到了晚上,张道仙回来,他跟总舵主联系上了,国民政府的代表正等着总指挥呢,已经派人来接,总舵主已先去了国民政府的代表那里。
“那咱们就动身吧。”于成龙简单地打扮一下,就跟张道仙三人走出了旅馆。
“请于先生上车!”前来迎接的人打开车门。
“离这多远?”于成龙问。
“不到四里路。”来人回答。
“把车打发走,我要步行去。”于成龙完就在前边先走。
来人把车打发走,在前边引路。张道仙等三人在后边不远不近地跟随。快到地方时,于成龙停下来,跟张道仙耳语了几句,然后就跟上带路的人。
来到一处**的楼前,于成龙被引进大门,站在门旁的两个守卫又把门关上。张道仙三人在远处停下来,朝这边观察。
走上二楼,推开正对着的客厅的门,见总舵主和另外两人伸手迎上来。
“这位是国民政府华北特派专员钟云甫、钟专员,这位是军统华北站站长何一凡、何将军,这位就是我们满洲军政委员会总指挥于成龙。”总舵主给予相互介绍。
●』●』●』●』,☆.co≯“久仰久仰、幸会幸会!”两人上前跟于成龙握手、寒暄。
“于先生请坐,我和何将军略备薄酒素菜,以尽地主之谊,咱们边吃边谈。”钟云甫指着已摆上酒菜的饭桌请于成龙坐下。
“这不叫地主之谊,满洲是我们的家乡,国民政府眼下还没管辖到这里,这里还被日本人侵占。”于成龙坐下、笑着。
“外敌入侵,山河破碎,统一尚需时日。不过有于先生这样的有志之士,国家早晚要归于一统。”钟云甫并不生气、边坐边。
“我们跟杨先生已接触过数次,谈得很投机。这次请于先生就是想跟你认识认识,一睹先生的风采。这一见面果不其然,于先生年轻英俊,比传中的更是神采飞扬!”何一凡。
“自九、一八事变以来,我满洲百姓便浴血抗战,多少英雄转战白山黑水之间,多少英烈血洒黑土地,我于成龙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分子。可叹这些铁血男儿孤军奋战,独胆应敌,得不到外面的支援。直到七、七事变,政府才在民众的压力下出兵抗敌,但却在正面战场节节败退,让多少英雄心冷泪寒。”于成龙。
“日寇武器精良、作战勇猛,战斗力极强,**尚不能与之比肩,只得退守。”钟云甫苦笑着。
“九、一八事变之初,若不是东北军一枪不发,掉头逃跑;若不是政府不发一兵一卒,眼看着日寇占领满蒙,任其有了巩固的后方,也不至于后来节节败退,最起码是怡误战机之责!”于成龙愤愤地。
“于先生得有些道理,不过我们今天不谈这些。咱们快些吃饭吧,菜都凉了。快,给于先生、杨先生倒酒,咱们交交朋友!”钟云甫。
伺从又端上来几个菜,给四人斟满酒。
“让我们为相识与合作干杯!”钟云甫首先提议。
四人推杯换盏,好一番客套。
“我想二位把我们叫来,不仅仅是喝喝酒、交交朋友吧?”于成龙。
“那是、那是。不过只有酒喝透了,朋友交到了,咱们才能合作愉快。”钟云甫依然笑着。
“我是不明来意,酒也喝得不快活的人,还请直吧。”于成龙仰身靠在椅背上。
“于先生是个爽快人。很好,看来我们合作能愉快。关于你部想投奔中央政府一事,我已从中帮忙,上峰的意思我已告之杨先生。如果你们觉得现在撤离满洲有困难,我可以跟上峰,就地给你们一个番号,这样也算编入**序列了。”钟云甫着察看于成龙的表情。
“原来请我来就是给我一个空头支票?如果真想跟我们合作,国民政府应派兵来接应我们,具体路线你们再定。如果想让我们继续留守,应给我们必要的武器装备和军饷,否则怎能明诚意?”于成龙。
“接应恐怕有困难,现在国民政府没有哪只军队能够靠近满洲,武器装备也很困难,没办法运进来。军饷吗……?倒是有希望,只是咱们得合作获得。”钟云甫神秘地。
“怎么合作?”杨总舵主问。
“你知道慈禧临死前做了哪三件大事?”钟云甫看着每个人的脸色:“第一,毒死了光绪皇帝,第二,拥立了现在的溥仪。这第三就是她已感到大清气数已尽,便收集了宫里的所有的奇珍异宝,运进他们祖宗的发祥之地埋藏起来,企图东山再起。这里面有个叫‘日月硅’的宝玉乃无价之宝,传谁能得到它,谁便可称王。”
“我没听过这样的事,‘日月硅’更是第一次听。”总舵主面无表情。
“这‘日月硅’乃一山形璞玉,未被雕琢,一侧是碧緑弯月,另一侧则是鸡血艳阳。对着光亮看,碧緑弯月内则繁星、时隐时现,鸡血艳阳内则旷野茫茫,霞光万道,真乃一奇石也。上面只打磨一孔,方便挂在腰间。相传这‘日月硅’是北魏前北方拓跋部最早发现,后来部落首领拓跋硅得此宝物,便入主中原,建立了北魏政权。北魏灭亡后,其后人把它带回漠北,后又被蒙古人得到,建立了大元,再后来被女真人获得,满清得以入关。
慈禧死后,满清的大批宝物便被埋入东北的大山中。后来一藏宝人被土匪所抓,供出了这个秘密。张作霖得知后便亲自入山保护这批财宝,并把它秘密转移,只留下这‘日月硅’藏在身边。张作霖死后,‘日月硅’被他的心腹盗走,不知去向。九、一八事变后,东北军仓促撤离,无暇带走这批宝物。”钟云甫洋洋自得地。
“专员的意思是?”于成龙坐正了身子。
“我们有这批宝物和‘日月硅’的详细线索,想跟你们合作获取这批不义之财,咱们平分,军饷不就有了吗?”何一凡。
“这是谣传,万不可信。清朝割地赔款,国库早已空空,连修园子都不得不动用军饷,哪里有闲钱埋起来。”杨总舵主。
“割地赔款不假,埋财宝也是真。我们得到的情报真实可靠。这样,我们出情报你们出人,得手后一半归国库,一半留给你们充作军饷。这是一举双得的事,既表示了你们为国民政府效力的忠心,又得到了军饷,这样的合作不是很好吗?”钟云甫盯着于成龙。
“我们是有人力,也有能力把整个满洲翻它个底朝天。但我几千将士、十数万圣道会兄弟为的是抗日救国,不是打家劫舍、鸡鸣狗盗之徒,不能为了你这扑风捉影的事误了我们的大事!”于成龙似乎对这事并不上心,话口气也有些鄙夷。
“于先生不要妄下结论。第一,这不是扑风捉影,第二,日本人也在极力寻找,连满洲傀儡也在暗中使劲,第三,把这批财宝用于抗日,怎是打家劫舍。我想于先生应该明白这个道理。”何一凡看样相信确有此事。他是搞情报的,自然不愿承认自己的情报有误。
“是不是扑风捉影那只是个人的看法不同,但把精力耗在这上,无利于抗日大业。”于成龙完又靠在椅背上。
“两国交战拼得是实力。我们国家不缺人,也不乏于先生、杨先生这样的仁人志士,但缺得是钱!大量的物资消耗得靠钱,有了钱我们就可以买武器,跟敌人抗争,凭血肉之躯是拼不赢战争的。另外,抗战也是有分工的,我们这些在后方的人,就得从另外的渠道为抗战出力,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要寻找这批财宝的原因。”钟云甫。
“钟专员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我们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知如何帮你们。别误了你们的大事。”杨总舵主。
“我给你们提供两个人,我们有他们的详细资料,包括姓名、家庭住址、亲戚朋友等社会关系的情况。只要找到这两人中的一个,就有希望找到这批财宝。”何一凡。
“钟专员和何站长冒险来满洲不就是为这事吗?为什么要分一杯羹给我们?如果确有此事,你们把情报弄准了,我可以派人协助你们。”于成龙。
“我们对于先生的大名早就如雷贯耳,在满洲没有过江龙办不到的事情。而我们就有些自愧不如了,所以想跟你们合作,这也表明政府对你们的期待。”何一凡。
“吧,需要我们做什么?”于成龙站起来离开了桌子。
“爽快!还是那句话,我们给你们提供情报,具体怎么办我知道于先生有办法,不然我们怎会找无所不能的过江龙。”何一凡也站了起来,看着踱步的于成龙。
“好吧,这事就这么定了,具体还是由我们的总舵主跟你们商定。不过丑话可到前头,这批财宝的有无还是个谜,我们只能尽力,还请二位有个心理准备。”于成龙复又坐回来。
“那我们就定了,让我们举起杯祝贺合作成功!”钟云甫热情地。四人举杯庆贺。
“既然我们同意合作,那就需要真诚。在情报提供上要给予我们方便,不能让我们白费精力,我们也将进展情况随时通报给你们,你们也出人配合我们,以免引起误解。”杨总舵主慢慢地。
“杨先生想的周到,合作就要拿出诚意。需要我们做的我们一定尽力,杨先生尽管放心。我也提一杯祝我们合作愉快、马到成功!”何一凡。
“我看这桌上的墨宝,想必二位也是文人雅士,在此时尚有如此之雅兴,看来非等闲之辈,让我这个久居山林之人佩服。”于成龙突然转移话题。
“钟专员可是我们党国著名的书法大家,连总裁都留有他的墨宝。二位要是有兴致,可切磋玩味,以助酒兴。”何一凡。
“我念过几天私塾,连字都认不了几个,更别谈书法了。在我们满洲救**中,也只有总舵主等少数人才能写几个字,可那不叫书法。”于成龙。
“书法乃我国粹,民间更是藏龙卧虎。我乃是一书痴,杨先生不必拘泥,让我开开眼。”着钟云甫亲自铺纸、研墨。
杨总舵主站起来,微笑着:“我哪会写字,不过献丑而已。既然你们想看我的笑话,我就给你们出出丑。”着也不客气,拿起笔略一思考,便写下‘天道’两个字。
“啊!杨先生这字深藏不露、仙风道骨、功力非凡,佩服佩服!”看来钟云甫是发自内心的,他没有想到这位杨先生竟有如此深厚的书法造诣。
“我也看不明白,只觉得好。于先生不妨也给我们露一手,看看我们武将的风采。”何一凡邀请于成龙。
“我草莽出身,哪玩的了这个,还是何将军写一幅给我们欣赏吧。”于成龙。
“我们都是扛枪打仗的,怕啥出丑,我先来,于先生再来。”何一凡着拿起笔,用力写下了‘文武’两个字。
“看得出来,何将军乃一儒将,这字虎虎生威。”杨总舵主。
“于先生就别客气了,写几个字让我们开开眼。”何一凡把于成龙拉过来。
于成龙此时真没有闲心玩这个,他确信这二位并非真心抗战,只不过混官场、捞私利而已,心中不觉愤怒。他双眉紧锁,拿起笔,在铺好的纸上用力写下了‘抗战到底’四个字。写完就放下笔,也没按书法规矩落款。
“这字!是从心底迸发出来的!我不是奉承,在当今的书法作品中,能写出这样震撼人心字的人不多,云甫自愧不如。”钟云甫双手抱拳。
于成龙觉得有些过头,于是用温和的话:“我不会啥技巧,只是生硬地写出来,不好意思,让诸位见笑了。”
“不,这样不加修饰的字直抒胸臆,是硬汉的风格,有武将的骨气!”何一凡。
“过去我们只是听那个在白山黑水间纵横驰骋、令日寇闻风丧胆、富有传奇色彩的过江龙,现在我们见到了翩翩儒雅、能文能武的于成龙,荣幸、荣幸!我要给于先生写几个字,以表达钟某的敬仰之情!”钟云甫完,沉默一会,运气提笔,庄重地写下了‘关东三江水、满北一蛟龙’十个字。
“专员的字确实名不虚传、真有功力。这幅楹联的内容也很值得玩味,真乃大家也!”杨总舵主称赞着。
“谢钟专员抬爱,于某收藏了。但于某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还请钟专员、何站长原谅,于某就此告辞!”于成龙完就准备起身离开。
“正在兴头上,何不多坐一会。”何一凡。
“于兄且慢,正值**良夜,何不深谈一番?先生能与日寇抗争十几年,造就了黑土大地传奇,不知有何奇妙之处?不妨来听听。”钟云甫也挽留。
“无它,只是意志坚定,身先士卒,爱兵如兄弟,视民如父母!积累了很多财富,自己却身无分文;有多次机会入仕,可眼下仍是一介草民。”杨总舵主庄重地。
“恕我鲁莽,这里并不安全。你们再谈谈细节,也离开吧,日本特务机关眼线众多,恐怕这里已经被盯上了。”于成龙严肃地。
“放心吧,我们跟他们已有默契,不会轻易动这里的。”何一凡。
“我们来了就不一样了,还是心为好。”于成龙完,不顾二人的挽留,告辞离开。
于成龙觉得这次见面没有任何意义,但愿以后能来实的。不过,他已有意把队伍拉出满洲,再举义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