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健还未走到前厅就被人一把掠到墙角,陌生的气息让他立刻出手反击,二人拆了数招,各自分开。
“魔蛇?”欧阳健定睛一看,登时一惊,“不对,你不是魔蛇!”
魔蛇忍不住抿嘴笑道,“欧阳健,难道是因为我变漂亮了,你就不认得我了?”
“你的气息不对,,你到底是谁!”欧阳健警惕地瞪着他。
魔蛇脸上的笑容一僵,的确,妖的内丹与神族之龙的内丹岂会一样,若不是被孟姜重创,魔蛇也不会捡了漏。只不过看欧阳健的反应,自己是回不了纪洛身边了。也好,以自己今日的修为,又何必屈于人下。
“欧阳健,你的鼻子还真灵!我只不过就是换了副皮囊而已,但我还是喜欢魔蛇这个称谓,因为它让我始终记得自己曾经的样子!”魔蛇娇媚一笑,缓缓上前挪了一步,一股冷冽的气息直逼而来,欧阳健心中微慌,双手化掌作势要攻。
魔蛇却并没有与他打的意思,笑容越发魅惑,“欧阳健,你现在可不是我的对手。再了,我们同为四使,我可舍不得杀你!我只是想知道,我离开的这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事?”
欧阳健犹豫片刻,见对方的确没有与自己为难的意思,而且以魔蛇的出身,换副皮囊也很正常,思及此,便卸下防备道,“我不知道,我一直在后山温泉洞内修炼。不过听珞玉,她让你守着妖帝,可你却偷跑了出去,害的妖帝被人掠去了青丘山。尊者似乎很生气,正要找你算账那!”
魔蛇心中一震,看来还真的出事了。
“尊者没如何处置我?”
欧阳健摆摆手,“算你幸运,尊者现在可没工夫搭理你!”
魔蛇心中一动,环顾了下四周,笑道,“是因为今天欧阳堡有喜事,所以尊者无暇他顾?”
不提还好,一提此事欧阳健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闷声别开头,阴沉着脸不话。魔蛇挑眉看了看他,接着道,“我刚刚从前厅过来,看到欧阳玲玲正在拜堂,她不是你女儿吗?你在这里,那她拜的是谁?”
“哼,老子哪里知道!”欧阳健心中烦躁,踱着步子就要走,魔蛇立刻侧身挡住,神情突然变得凄婉可怜。
“你,你又要做什么?”
“欧阳大哥,你我同为四使,如今妹犯了错,你不会忍心任由妹被尊者杀了吧?再了,我只不过去吸了别人的精气修炼,可没有做对不起尊者的事情!你帮帮我,好不好?”
欧阳健本就是个好色之人,见魔蛇楚楚动人,泪眼婆娑的望着自己,心一软,便道,“尊者在温泉洞,你去洞口等着吧!我可提醒你,现在是非常时刻,你可别再闹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了,我的好大哥!”魔蛇一声娇呼,听得欧阳健骨头都快酥了。要不是此刻惦记着前厅的欧阳玲玲,他非要占些便宜不可。
秦香三跪而起,红着眼眶看着正位上坐着的秦寡妇,那眉那眼,鲜活生动。可是秦香知道,这不过是孟姜为了圆他的遗憾而制造的假象,可就算是假象,孟姜也感激不尽。
“娘,您看,香儿今日娶妻,自此成家立业,您再不须担忧挂念!”秦香罢,眼泪止不住地噗噗掉落下来。
观礼的人群依旧机械般地吆喝着,欢呼着,而秦香与欧阳玲玲却似身在欢呼之外,与这一堂喜庆,格格不入。
欧阳健闯进来的时候,欢呼声还在继续,他拨开眼前的一堆腐尸,快步走上前去,待看到正位上坐着的秦寡妇时猛地怔在原处。
“你~”他很快便意识到,那个端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同这满屋描着诡异色彩的腐尸一样,并无生命。他忙稳了稳气息,见欧阳玲玲一人跪在地上却未见秦香,忙走过去将欧阳玲玲扶起来问道,“玲玲,秦香那~啊!”
欧阳健捂着肚子急急后撤数步,难以置信地指着欧阳玲玲。
喜堂之内陡然间变得安静下来,那些描绘着诡异色彩的腐尸,呆滞地立在原地,有的嘴咧着,牙齿却不自知地掉了下来,有的双手正鼓着掌,手却自碗口齐齐断裂掉在地上。欧阳健惊恐地看着四周,**之气陡然间袭来,而正位上的秦寡妇,脸色也变得灰白一片,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原本无神的双眼却不知何时,竟染上了一抹绝望和不甘,看得人不禁毛骨悚然。
欧阳玲玲举着手里的短刀,一步步靠近,原本平静温和的脸变得狰狞恐怖,“你害死我爹爹,害死了欧阳堡几百条人命,今天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欧阳健待看清对方手里的武器时,顿时明白过来,气的大吼一声,“好你个孟姜,竟然敢算计老子!”
欧阳健话音未落,欧阳玲玲就再次攻了上来,手中短刀乃五行之力锻铸而成,莫欧阳健,就连魔尊纪洛也不敢硬接。
欧阳健只觉肚子上的伤口剧痛难忍,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体内的真气正随着伤口缓缓散去。
欧阳健此刻那还顾及什么父女之情,立刻招式狠厉地反攻而去。只想尽快制服欧阳玲玲,从这喜堂逃出去。
可她低估了欧阳玲玲手里的刀,也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开始,欧阳玲玲还处于下风,硬生生挨了两掌,可是随着真气的散去,欧阳健的招式越发缓慢,而被仇恨支配的欧阳玲玲却是越战越勇。
手中短刀,飞速刺来,划过皮肤,再划过皮肤,一下一下,宛若割肉削骨一般,飞溅的鲜血落在腐尸的脸上,似乎唤醒了他们的神智。
当欧阳玲玲将那柄短刀狠狠刺入欧阳健的胸口时,那些犹如无主冤魂的腐尸,瞬间如饥饿疯狂的怨灵一般,飞扑而去,饮其血喝其肉。
欧阳玲玲穿着一身红衣踉跄着走出来,脸上的血渍和泪珠混合在一起,将红妆氲开。仿佛在这一刻,她也变成了那些描绘着绚烂色彩的腐尸,没有了生命,没有了意识。
鲜血从她苍白的指尖一滴一滴滴在地上,随着她的步子拖出一条长长的线。她走出喜堂,越过回廊,穿过前厅花园的那条石径,来到欧阳堡的大门外。
朱红大字仍然还在,艳红的绸子挂在上面,硕大的“囍”字在阳光下那般刺眼。欧阳玲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身跪拜下去,再没有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