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傅辰怎么去求斯特劳。
杨天的精力已经放在了傅老身上。
第二天一早他就陪着傅老去医院里做全身检查,一路绿灯检查的倒是很快。
然后杨天就在书房里看着傅老的各种身体状况的资料。
虽这个手术对他来是很简单的手术,但因为傅老的身份特殊,所以要仔细再仔细,尽量做到万无一失,把任何有可能的细的疏忽都掐死在襁褓之中。
杨天一边看着图谱,一边在脑海中幻想着给傅老做手术时的情形,这种情形已经在他脑海中模拟了十几遍。
这时屋里进来一个人。
杨天微微一怔,全身心的投入一件事中,对外界的感官也变的迟钝了,竟然都是别人走到身边才发现。
他回过头一看,是傅卫东。
于是笑道:“傅部长,怎么有时间来了?”
“嗯!”傅卫东一脸严肃的了头,“杨医生,你对手术有没有信心?”
他话时有种不容置疑的态度。
这种态度是长期位居高位养成的。
杨天笑了笑,道:“傅部长,我就是当医生的,信心肯定是有的,若不然巴巴的跑到北京干嘛?还不如让斯特劳去做手术呢!”
傅卫东这才笑了笑,道:“我对你也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是父亲看好你,他的眼光一向是很准的!”
二人又聊了几句后,傅卫东才拍了拍杨天的肩膀,转身离开。
杨天这才知道,傅卫东其实根本就不是来问问题的,而是他心里紧张,来找自己几句话的。
不过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傅老对傅家的重要性。
北京一零七医院,这是家军队医院,而且是很少有的不对地方开放的军队医院。
事实上,便是军队的基层想来这里看病都很难。
这里是特别为领导层看病的医院。
此时的杨天正在准备做手术。
虽已经在脑海中幻想了几十次应该怎么做手术,但真正穿上手术服时,心中还是有些感慨。
是感慨,不是紧张。
想想傅老这种打个喷嚏全国乃至全世界都会为之侧目的人物,也要在自己的手术刀下面任凭自己来做手术。
杨天心中就有些感慨。
这就是医生啊。
一念可以让人生。
一念也可以让人死。
对于手术,杨天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几天来,他基本上就是在傅老的院子里足不出户,除了上一次陪同傅老来做全身检查。
因此也算是养精蓄锐了吧。
虽医学上没有什么百分之百的事。
但他知道,今天的这场手术,其实对他来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成功。
不然不但是辜负了很多人的信任。
对他的事业也是一场很沉重的打击。
所以,古代当御医的,并不是医术最尖的。
因为御医只会开一些性温的药,吃不死人,你死了那也不过是药医不死人,你命该如此,怪不得我。
但很多时候,重症就要用狠药啊。
深吸一口气,杨天走进了手术室中。
门外。
傅辰看着手术室上“手术中”的灯亮了起来,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在她旁边有一个高大英俊的白人。
他安慰傅辰:“辰,你放心,我父亲很厉害的,绝对能够完成这个手术!”
听他话的语气,他应该就是斯特劳的儿子吧,同时也是傅辰在美国的同学。
傅辰了头,“嗯”了一声。
白人男子道:“不过我还是很疑惑,辰,为什么不让我父亲主刀!你知道,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话,我父亲是不会给任何人做副手的!这传出去对他的声誉也是有影响的!”
傅辰头:“我明白,劳伦斯,这件事我谢谢你!事实上我是很想让斯特劳先生主刀的!但问题是,我父亲信任他!”
“那个中医?”劳伦斯问道。
“不,他不是单纯的中医!”傅辰下意识的摇头。
“那是什么?”劳伦斯追问。
“我也不清!”傅辰摇头,“他的理论……好像在他看来,无论什么医术,只要能治好病人就行!”
“真是无稽之谈!”劳伦斯耸肩,“算了,既然进去了,咱们静观其变好了!”
傅辰也是头。
事实上她到现在心中还是很疑惑,为什么爷爷会相信这么一个人,就算不是骗子……可,一个毛头子啊!
手术,靠的是技术和经验。
技术和经验是怎么来的?那是大量的手术积累出来的。
就好像挂水时扎针一样。
没有大量的扎针过,也练不出好的手法啊。
真不知道爷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与最初比起来,傅辰倒也不是那么的抵触杨天了。
希望……你真的有本事吧……
傅辰在心中祈祷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转眼间,三个时已经过去了。
正当傅辰有些忍受不住时。
“哐!”
通往手术室的大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暴力推开!
只见斯特劳医生一脸愤怒的快步走了出来,然后愤怒的一脚踢在了墙上。
“混蛋!真是混蛋!”
斯特劳还在不断的踢着墙壁,借此来发泄他心中的怒火。
劳伦斯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去从背后抱住自己的父亲,喊道:“爸,你怎么了?怎么那么大的火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闪开!”斯特劳脾气上来了,颇有些六亲不认的感觉。
劳伦斯劝了好一阵子,他才算是平静了下来。
这时傅辰才上前问道:“劳伦斯叔叔,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不问好好,一问劳伦斯又生气了,“你去问问那个中国医生吧!真是岂有此理!我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如此无礼的人!”
完劳伦斯转身就准备走。
心急如焚的傅辰怎么可能会让他走,她拦在劳伦斯面前,道:“劳伦斯叔叔,看在斯特劳的面子上,请不要如此生气!求求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劳伦斯深吸一口气,生气的道,“傅,你应该知道,从美国来这里给你的爷爷做手术,这是有政治风险的!”
“我明白,我明白,所以我很感谢你!”傅辰道,语气诚恳。
“你不让我当主刀医生就算了!”劳伦斯继续道,“但是,但是里面的子太无礼了!”
这话的傅辰急的都快哭出来了,她道:“劳伦斯叔叔,等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会向您道歉的,但是,在此之前,请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更关键的是,我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出来时,你爷爷情况还好,手术也是一切正常!”劳伦斯道,越他火气越大,“但是,我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不确定后面的事到底会如何了!你知道吗?那个中国医生,他竟然不听我的指挥!”
“具体情况呢?”傅辰很关心傅老的身体状况。
“是在做心瓣膜手术时,因为你爷爷的年龄比较大,血管老化情况很严重,血管比较硬,而且脆弱,在用手术钳夹住时容易造成损伤!我的意思是不要用手术钳夹住,而是改用别的方法!你觉得我的这种建议是正确的吗?别的方法虽然繁琐一些,但对病人是有绝对的好处的,对不对?”
傅辰连忙头:“对啊!我觉得你的很对!”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斯特劳了头,接着又皱眉,“但是,那个中国医生!我的方法太浪费时间了!时间对于你爷爷是很重要的!他他有信心可以不夹伤血管!让我按照他的方法去做!
我当然不能同意了!我很清楚这样做的后果!
但是,他对我的意见视而不见!不,是装作听不到!
我们二人产生了很严重的分歧!
然后……然后……”
到这,斯特劳的胸膛开始剧烈的起伏了,显得很是愤怒:“然后你们知道他对我了什么吗?他对我‘out’……哈哈,天啊,他竟然敢对我‘out’!傅姐,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你爷爷……凶多吉少!不,用凶多吉少都是夸张的,事实上在我看来,从年轻的中国医生选择了鲁莽而错误的方法开始,你爷爷的命运就只有一种了,是那种不好的命运!”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完斯特劳的话后,傅辰是气的肺都要炸了。
你这子!就听斯特劳的话又如何?
三个时的手术都做了,还在乎多那么时间吗?
我爷爷的命不重要吗?
想到这,她恨不能立即冲进手术室。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进去。
于是她对斯特劳道:“斯特劳先生,能不能,不,不是能不能!我的意思是,请你现在进去,剥夺他的主刀权利,你接管手术室!这样做的话,能否挽救我爷爷的生命?”
虽然是询问,但她的语气和态度,有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气势。
斯特劳犹豫道:“这得看他的手术进展到了哪一步!如果……我是如果,如果还有可能的话,我肯定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