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儿,你去哪儿啦,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听见推门而入的动静,以一个略微诡异而扭曲的姿势,盘在床上做拉伸的Yuri头也不抬地问道。
“真是抱歉喔,我可不是允儿……”
侧头哈气撇嘴加白眼,抱着被褥枕头进门的孝渊,熟练地摆出一副吐槽的pose。
“啊哈,怎么是你啊孝渊……允儿呢”Yuri诧异地侧头瞟了一眼。
“她啊,他说有事想和忙内聊一聊,所以今晚想和我换屋睡还让我帮她把被褥送过去,多过分哪我可是她欧尼哎!”
孝渊哭笑不得地抱怨着,显然对自己被允儿指使跑腿的事实有点抗拒怨怼的情绪。
“她和忙内都住一个小区,来来回回总是同进同出的,什么话聊不够,还要特意和你换屋说”
“谁知道呢……她那性子,就算心里有啥事,也不会随便对咱们说啊。”
Yuri和孝渊一问一答地闲扯着,倒是不知不觉地把前者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
“她能不和咱们说难道咱们还不能自己去听么”
原本扭曲的躯体,像个弹簧一样瞬间绷直,随后一跃而起,Yuri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是打过了鸡血一样。
“你是说偷听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可这样做真的好吗”
孝渊有点儿迟疑。
“哎呀,我们可是欧尼哎你不也这样说吗因为顾虑到可爱的妹妹们可能会爆发什么不可知的矛盾或者分歧,作为欧尼的我们主动去了解关心一下,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就算是搬到金里德或者崔大嘴那里,也不能责备我们啊!”
Yuri一本正经地憋着坏笑,侧头瞪眼故作坦然地如此辩解道。
孝渊无言撇嘴权俞利你还真敢瞎扯,全队所有人都关系决裂了,也轮不到她俩好吗一个善于自我保护,一个乖巧懂事,允儿和忙内之间爆发矛盾或者分歧这种瞎话估计也就只有你才敢睁眼说出来罢。
“别做出那副表情你到底去不去”被孝渊看得有点难为情,Yuri故作蛮横地反问道。
“呵呵,既然你都提出来了这么有趣的事,我当然去!”
孝渊瞬间收起那副难以置信的谴责表情。
两人交换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邪恶无良的腐笑。
将自己的铺盖往Yuri床铺上一扔,孝渊熟练地开始打包允儿床上的铺盖,Yuri也凑过去帮忙,两人四手配合下,很快就收拾妥当。
孝渊抱着允儿的铺盖出门,Yuri则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客厅,走到孝渊和徐贤的卧室门外,孝渊再次和Yuri交换过眼神后,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
几分钟后,孝渊走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但是刻意没有关死,而是偷偷敞开了一道门缝。
两位无良的欧尼,无声地坏笑着,将自己的耳朵偷偷地贴上去。
……
“忙内,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要和孝渊交换房间吗”
屋内,见到孝渊出门之后,允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徐贤床边坐下,默默地凝望着面前这位本应无比熟悉的女孩,却渐渐地感觉到一股越来越清晰的陌生感。
徐贤本来倚坐在床头看书,见允儿在床边坐下,便自觉地合上书本,静静地回望着允儿,像平常一样地等待着欧尼们率先开口。
听完允儿的疑问,徐贤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认真地思索了几秒,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欧尼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允儿缄默着凝望徐贤的双眼,而徐贤也冷静而从容地回望着她。
两人就这样定格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允儿才深吸一口气,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你,去找过刘制作”
“是的,欧尼。”
“我和……刘制作的事,应该与你无关吧,有谁让你这样做吗”
“确实与我无关,也没有人影响我,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
允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压抑下她内心里瞬间涌起的冲动情绪。
“为什么呢,徐朱玄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个多事的人才对。”
“呐,这次是我自作主张,让欧尼失望了。”
徐贤躬身道歉,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徐朱玄对不起,我不满意,请再来一次。”
允儿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冷漠下来,抿着嘴摇摇脑袋,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欧尼为什么会觉得不满意”
徐贤叹口气,有点哭笑不得地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它不够真诚。”允儿仍旧眯着眼,用冷冽的目光凝望着对方,“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吧,徐朱玄我们彼此有足够的了解,你骗不了我的。”
“好吧,既然是欧尼的要求,那我就照实说了其实,我就是觉得,既然是因为刘制作而引发的纠葛,那么他首先应该知情,而不是被蒙在鼓里;其次,他有责任防止情况再度恶化……”
徐贤悄悄垂下眼皮,避开允儿的视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语调仍旧一如既往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很好,听起来很有道理,确实象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徐朱玄能够说出来的话”允儿侧过头,拖长了声调,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是,我还是有点怀疑,除了这些理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一些细节因素,在影响着你的判断”
“……欧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贤原本古井无波般的心境,终于展露出一丝丝破绽,她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欧尼。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好奇,忙内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刘制作的……或者说,你大反常态地主动介入……介入我和他之间关系的立场,到底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单纯”
允儿仍旧侧着头,咬着编贝似的玉齿银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