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林海原以为一箭双雕既除了紫菀儿,又可以免于林家收养个孽种在眼前,如此万全之策也只有他林尚书才能想得到。.⒉3TT.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知白蘅早安插了人手到皇上身边。在康平帝挑选人前去伺候紫菀儿之时瓷月这个看似对主子忠心耿耿的奴婢早被人调理妥当,与其说林海苦苦寻觅合适之人下手,倒不如说白蘅派了个人给林海做靶子,然后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林海满头满身的黑墨水淋淋沥沥的往下滴落,其形态煞是不堪。饶是不相干的林大仁也忍不住满脸同情的扭过头去,惟恐不该看的看的多了日后再遭小人算计。
“回禀皇上,老臣不过是看这瓷月乃是您亲自派去照顾菀儿姑娘,而其又是李将军与郡主的亲身骨肉,自然就对其高看一眼。或许是将军与郡主昔日行事太过端正,不知何时得罪了人也未可知,怎偏生全部都怪在我的身上。即便是将军门户光明磊落天下人皆知,可谁又能说的准不是她宫中待的时日久了得了癔症,受人几句挑拨便生生的胡思乱想,您实在是冤枉老臣了啊!”
康平帝见其五体投地老泪纵横好不伤感,兼之念及以往君臣之义不免就生了几分恻隐之心,只是今日这事毕竟是闹到了桌面上无处掩饰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审问。
“那么瓷月推人一事朕暂且不做详细询问,再来问你公主身怀有孕嫁入你林家一事是真是假,可有凭证,你可说仔细了,若是有一句蒙骗决不饶你!”康平帝脸色越加阴沉,今日之事可谓涉及到自己的女儿与李家的女儿,两人无形之中做一番对比明显是刘家落了下风。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己可是一国之君,蕊儿更是大泽的公主怎能输在一个野丫头面前。
林海彻底的蔫了,要怎么说,仔细想来横竖明德已经去世索性要紧牙关死扛到底,“回禀圣上,郡主所说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我敢以想上人头做保证,公主自嫁入我们林家与小儿恩爱有加方才孕育胎儿。如今孩子突然失去陌儿难以承受此等打击病体越严重,眼看着躺在府里人就不行了。老臣心中虽万念俱灰五脏受损,但是念及此事势必也令皇上哀痛不已,只能硬撑着孱弱的身子前来查看审理真相。若是这样还要被郡主诬陷成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那么老臣无言以对。但是郡主亦是为人妻为人母,难道不应该体恤到做父母的心情吗,不应该对公主殿下给予怜悯与疼惜吗?”
白蘅冷冷的看着林海红口白牙将黑说成白,实在是有够厚颜无耻。每逢大事便格外冷静,若是这么点小事就能够激怒惹恼白家大小姐白蘅,那么林海是否也太过盲目自信。
“林大人果然巧舌如簧,我竟是无言以对。横竖你是被冤枉的,公主是清白的,那么心存险恶,为非作歹的就只有我们母女二人喽?”或许从来没有说话如此愤怒中夹带几分轻蔑,越是这样越是让深悟白蘅行事说话方式的康平帝有着些许的不安。
“蘅儿,林大人并非刻意污蔑于你与菀儿,只是或许还有些事实真相没有弄清楚。我看这件事情就暂且过去的好,林海你再去仔细调查,查到凶手即刻报与郡主与朕知道。”康平帝吩咐完示意林大仁遣退众人,谁知林大仁早被今日之事弄得糊里糊涂,自个儿睁着两只眼睛傻愣愣的看了半晌竟是一点没明白皇上的意思。
可是白蘅哪里肯让步,反而拦在了丹墀之下冷笑道,“如皇上所说事情真相没有查清,那么也就没有理由继续关押菀儿,还请尽早让我们母女团聚才好。”
康平帝就是怕白蘅要求见紫菀儿,偏生怕什么来什么,一脸为难的皱起眉头,世人谁见过皇上这般尴尬模样。
白蘅是何等聪慧之人,毋庸多说已经猜出其中必有内因,“菀儿在哪里?”
“刑部大牢里关着呢,不然她还能在哪里,难道郡主还想要挟圣上不成?”林海反而得了意从地上站起身来,一身的黑墨汁子衬托的他跟个墨鱼似的。
康平帝眼波流转就是不敢与白蘅对视,他越是这样白蘅心中越是断定自己的猜测没错,菀儿出事了,皇上这是在故意拖延世间。他能够为了自己的颜面明知刘蕊被人**而隐晦不说,那么大抵也不会过多的念及往日的情意吧。
“武德大人您可以进来了。”本并不愿彻底撕破脸皮,但是谁也没料到事情竟是展到这般的不可收拾。
林海见到武德一身戎装昂然正气的迈步进入大殿,不知怎得,平日里见到这位皇子们的师父也不过是个点头的礼,今日总觉得腿脚软,手脚忍不住的颤抖。
康平帝很是不悦的看向武德,他来凑的哪门子热闹!
“武德,朕过几日就要查看皇子们的武功修为,你这个做师傅的不好生的花时间调教徒弟们跑这里来做什么!”
明明是个问句却被康平帝说的跟训斥一般,吓得武德身子一颤随即又站直了身姿跪下回道,”回皇上,臣奉命教导皇子一日不敢有所懈怠,今日前来不过有一件事要跟您禀报,话说完即刻就走。”可是康平帝明显并不愿听其说话,武德亦是看得一清二楚索性并不等皇上答应就紧接着道,“微臣曾那日刚好在公主宫外的甲子山上闭关一日,皇上也知道那个所在最是隐蔽又视野开阔。谁知也就是那一日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如若我记得不错,事后林公公也到过公主宫里办事。只是后来不知怎的公主殿下并没有将自己受辱一事禀报与皇上,而宫中哪里藏得住秘密,恐怕除了圣上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公主嫁入林府前就已经怀有身孕吧?”
事到如今怕是再难隐瞒,林大仁只能硬着头皮扑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