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白莲吧,还真是个拗性子。
先前被纪陌那句‘剥皮’给吓得肝胆俱裂,冷汗淋淋的同时在犹豫要不要认了,反正都是难逃一死,还不如死的痛快一儿。
可经齐妙这么一劝,她反而铁了心思不承认。
哼,横竖都是死,要死也要死得硬气些,姑奶奶绝不向齐五这贱人低头,绝不会看她那得意张狂的笑脸。
齐五,今生算我输了,但你且等着,来世我定让你生不如死!
白莲在心里恶毒的想着,并不领齐妙的好心。
她霍然抬头看向齐妙,凄然一笑道,“五姐既然********认定奴婢便是白姑娘,奴婢再多什么都是无用,要杀要剐请便。
反正在五姐眼里,奴婢是贱命一条,根本不当一回事。”
着,她便闭了眼睛,做出一副被齐妙冤枉而大义凛然的模样。
白莲这样做也是想赌一把的。
她想不定纪陌和齐妙见这样威吓,她都不承认是白莲,便真的信她就是奴婢莲,而不是白莲。
只要他们相信她不是白莲,一定不会伤她性命,起码暂时不会的。
齐妙更没想到自己的劝适得其反,反而让白莲嘴更硬了。
而白莲更打错了算盘。
齐妙要不是重生而归,她可能还真的信了眼前这麻脸姑娘不是白莲。
况且她身边还坐着纪陌,除了齐妙之外。他对其他女子可没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他看向齐妙,温柔的摆摆手,“妙儿。有人不怕死,你又何必心疼。”
着,他面容一肃,对门口方向喝道,“来人!”
“九王爷,属下在!”很快便有两名一身黑袍的男人进屋,对着纪陌恭敬的行礼。
纪陌对着白莲轻下巴。冷酷的对属下吩咐道,“将她面上的皮给爷完整的剥下来。”
两个男人恭敬头,然后将白莲像拖鸡一样给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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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妙微微摇头。
句心里话。见白莲这般模样,她还真没有那种痛快淋漓的欢畅感,只是叹息人与人之间为何要争斗,难道就不能合平相处吗?
心里深处不免有些感伤。
纪陌察觉她情绪的低落。温声道。“妙妙,别想太多,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齐妙向他扬着唇角轻轻笑了下。
却白莲铁了心要硬扛到底,只可惜最终没能如她自己所愿,当刀子在她脸上拉出两道口子后,在两个男人商量着如何才能将皮剥得更完整时,白莲崩溃了。
她终于承认自个儿就是白莲,之所以容颜会改变。是被人易容的缘故。
除此之外,她就不愿再多什么了。
纪陌并没有强迫。他自会有办法从她口中知道得更多。
因白莲本就是衙署那边要缉拿的犯人,齐妙提议将她送去衙署。
对她的提议,纪陌头答应了。
而马氏等人得知白莲还活着,且一直就生活在侯府时,他们唏嘘之后便是后怕,养了一窝子毒蛇,他们却不知晓。
同时他们也暗自庆幸芙蓉一行人未大开杀戒,否则大家都难以幸免,谁也不会想到弱似白兔一样的芙蓉会如此心狠手辣,何况里面还夹着个心机深沉的白莲。
纪陌让人押着白莲要离开时,她忽然向齐妙跪了下去,“齐五,我知道自个儿罪孽深重,已难逃一死,只是我在死之前想见三舅父一面,我对不起他。
齐五,求你成全。”
话声一落,她又对齐妙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额头叩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之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齐妙定定的看着白莲。
她的确面带愧色,语气也特别的诚恳。
可齐妙并不信她真的生了悔意。
但对她的要求,齐妙没拒绝,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样。
她要是指望圣父救她性命,那是痴心妄想!
这些日子对齐正致和齐常新父子来,可谓是水深火热,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要不是有多人看护着他们,二人可能早在毒瘾发作时撞墙身亡了。
体内的毒,再加上脑子里对永乐粉强烈的渴求**,父子二人饭量剧减,憔悴而又消瘦,一下子仿佛都苍老了十岁。
乍见到白莲,齐正致只是淡淡瞟了她一眼,便重新合上眼皮,将黯淡无神的双眸遮掩住。
他并不知麻脸丫鬟的真实身份,只是有那么一儿好奇,这丫鬟来找他做什么。
“三舅父!”白莲看着近乎脱形的齐正致,心里深处涌出一抹扭曲的快感,但口里还是深情的唤道。
她的声音也有些改变,不及以前那样清脆悦耳。
齐正致没能辨出她的声音,可这声熟悉的称呼还是令他倏地睁开双眼。
这世上称呼他为‘三舅父’的,曾经只有那么一个人。
可那人已经与他阴阳两相隔了。
他看着白莲皱眉,“你……你是谁?你为何如此称呼我?”
“舅父,我是莲儿呀,舅父!”白莲泪如泉涌,抽泣着答道,并作势给齐正致跪了下去。
“莲……莲儿?你是莲儿?不可能!”齐正致被惊得半晌未能回神,瞪着无神的双眼看着白莲,似是要从那张丑陋无华的面上寻找白莲的影子。
可寻了好久好久,他很失望。
眼前这姑娘绝不是莲儿。
“舅父,我真是莲儿,我之所容貌被改变,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舅父您也知道,就因当年莲儿一时糊涂刺了您一刀,然后三舅母他们便报官了……”白莲抽抽答答的解释
不是白莲的样貌,便她所讲述的事情却是当年所发生的,且有些细枝末节,若非当事人,是不可能知晓得那样真切。
齐正致不由相信眼前的麻脸姑娘就是白莲。
他眼眶一热,哽声道,“你真的是莲儿吗?莲儿,你可知道,自从得知你和你娘命丧火海的噩耗之后,我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是我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负了你父亲。”
回首往事,他百感交集。
想当初,莲儿不仅有着倾城之姿,又听话懂事,温驯乖巧,是他的骄傲。
而他也是意气风发的齐三爷,齐大人,是妻子眼中的好丈夫,父母眼中的好儿子,圣上眼中的好臣子。
可现在呢,莲儿成了朝廷通缉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而他也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妻子与他形同陌路,圣上对他已是失望至极。
他成了安宁侯府的笑话。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模样?
到底是谁造成的?
是他之错吗?
不,他没错!
白兄为了救他而坠崖,不管白兄如今是生是死,白兄救了他都是不争的事实,而在白兄不见踪影的这些年里,他照顾莲儿母女又有何错?
人要是不会感恩不报恩,那与畜生又有何异?
真正起来,还是要怪妙儿,她要是心胸宽广一些,事情又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田地。
齐正致一番思来想去,最终又将错归在齐妙身上。
死不悔改!
得就是齐正致这种人。
可白莲听了他话,却用力的摇头,“不,舅父您没有负我父亲,其实是我父亲负了您才对。”
“莲儿,此话怎讲?”齐正致心里一凛,忙追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