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对了?喂喂,风船犬的事还没讲完呢。”
“那个人看到风船犬开始膨胀就轻轻地往后退,所以风船犬没有爆炸。不过或许只有爆炸这一值得商榷。”
觉像壁虎断尾一般轻松地去掉了自己法中不完善的部分。
“之后那个人在攀登筑波山途中碰见了恶魔的蓑白。”他撇下目瞪口呆的大家,自顾自地又接着了下去。
“恶魔的蓑白,是平时被称作拟蓑白的生物吗?”守问道。
“嗯。一眼看去虽然和蓑白很像,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它们完全不同。”
“但是,为什么它是恶魔?“对于真理亚的疑问,觉皱起眉头答道:“见过恶魔的蓑白的人不久之后都会死去。”
太乱来了。
“那么,这个在筑波山见到它的人为什么还没有死?确实没死吧?”面对早季的追问,觉并没有特别面露难色,而是用“应该马上就要死了吧”这样的话敷衍过去了。
如果就这么结束了的话,这不过也就是通常的闲聊扯淡而已。这时瞬提出了意外的提案。
“夏季野营的课题就选这个怎么样?”
“这个……你是恶魔的蓑白?”早季大吃一惊。
“包括这个,还有像气球犬之类其他未确认的生物。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不来确认一下它们是否真的存在吗?”
“这不是超有趣吗!”真理亚他们也马上变得兴致勃讨论来。
“等一下啦。大家明白吗?遇见恶魔的蓑白可是马上会死掉的哟!”
果不其然,生怕谎言被拆穿的觉这时在拼命地阻止大家。
“怎么会死呢!”真理亚嗤之以鼻。
“不过究竟要怎么捕捉它们呀?刚才忘记了,好像对恶魔的蓑白使用咒力是无效的。”
“为什么呢?”虽是迫不得已,不过他到底在什么呀。几人互相对视了一下。
“嗯——咒力无法生效这种状态,我也不怎么清楚。”
“明一下。”
“……”
最后,被伙伴们集火的觉举手投降,夏季野营的课题就决定是未确认生物的探索了。
但是寻找珍兽岂是那么易如反掌的事情?经过冷静的思考,大家就如前述一样,向太阳王提交了“利根川流域的生物相”这样一个泛泛而谈的课题。如果害怕有什么顾虑需要停止的话,到了紧急关头也可以用普通蓑白或是假巢蛇的观察之类蒙混过关。
回到夏季野营的话题。距大苇莺巢的发现还不到十分钟,早季不禁声叫了一下。
“那边!快看快看,有个巢。真大呢!”
瞬不知为何怀疑似的眉头一皱。
“啊啊,如果是那个大的话,大体上应该是黄苇鳽的吧。”
觉表示同意。这两个人意见一致真是一件十分稀奇的事,在如此稀少的场合中,事情的可信度就非常高了。
“不过,还真是个靠不住的窝啊。”
三艘艇驶近发现的鸟巢。这个巢的位置比刚才大苇莺要低得多,几乎快贴到了水面。如果视力好的话几乎从河对岸就能看到这个巢。
瞬探出艇,弯下腰仔细观察巢中的情况。
“有五个蛋。”
早季的艇紧接着赶到,与瞬的船并成一排。当她外露的肩膀碰到瞬的一瞬间,心不由得砰砰直跳。为了不显出动摇的样子,她开始仔细调查巢和鸟蛋。但是原天化却看着早季露出了邪恶的微笑。
黄苇鳽在鹭科鸟类中虽然算是最的一种,不过比起只有麻雀大的大苇莺体长大了一倍有余。巢也大了两倍以上,鸟蛋和鸡蛋差不多大,表面上有淡淡的蓝色纹理。
瞬拿起一颗鸟蛋仔细端详,突然开口道:“呜哇,真是令人吃惊。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
“什么?”
“早季你也拿着看看。”
瞬把修长手指中的蛋放在了早季的掌心。触感十分清凉,仿佛陶瓷器一般。
“这是怎么一回事?”
“不明白?”
瞬从巢中取出另一个蛋,朝觉丢过去。他对待蛋的方式实在太粗暴,让人吃了一惊。
“心啊喂。这个蛋太可怜了,明明就要生出鸟的。”
“啊啊。”瞬微笑起来,“这是假蛋啦,你好好看看。”
瞬再次掏出一个蛋,放在河边的岩石上,接着拿起船桨,用柄转眼之间将蛋敲个粉碎。
从蛋壳的裂缝中四散的不是蛋黄和蛋清,而是漆黑恶臭的粪块。更奇妙的是,蛋里有一些像型鹿角一样的突起,它们就跟吓人箱的人偶一样向四面八方飞溅出去。
“这是,什么?”
“‘恶魔之手’哟。听过吗?”
实在的,这是原天化也是第一次听这样的东西。他轻轻地捻起一个奇妙的突起仔细观察,它跟纸一样薄。
“边缘很锋利,心。”
“恶魔之手”的中心有着叶脉般的纹路,富有弹性。边缘正如瞬所,像刀一样锐利,到处都生着倒刺一样的东西。
“平时这些东西在蛋壳内侧聚集,蛋一破马上就飞溅出去。”
“这是为什么?”
觉从背后答道:“如果锦蛇或者念珠蛇把它们当作普通的蛋而误吞下去的话,在胃中这些蛋会炸开的。就算想要吐出去的话也会被倒刺勾住,挣扎得越激烈,‘恶魔之手’对柔软粘膜的破坏就越严重,粪便中的毒素就会进入血液循环。”
真是残酷的法。念珠蛇是特化专门食卵的蛇,会袭击鸟巢,不分青红皂白吞下所有的蛋。因为它极其贪吃,连打碎蛋壳都往后推,大量的蛋撑得它的身体鼓鼓囊囊,像一串念珠,于是人们给他起了念珠蛇的名字。如果把这么可怕的假蛋整个吞进去的话,会发生悲惨的事情吧。
在这蛋中并没有生命孵化,而是盘踞着死亡。
早季掏出笔记本,麻利地描着碎掉假蛋的草图。
“在松风之乡有很多伪装成大苇莺的假蛋,黄苇鳽的还是第一次见哪。”将假蛋对着阳光观察的瞬佩服地。
“能产下这么大的假蛋的家伙,一定相当大吧?”
“不一定。大和一般的假巢蛇没多少区别。”瞬。
“你怎么知道的?”觉抬起了头。瞬用下巴默默地指了指前面。
早季也把视线投向那边,吓了一跳。
密生的苇草丛中,一张脸正在盯着大家。斜叼着几根枯草的尖嘴和鹭科动物一模一样。但是没有眼睑的血红眼珠、鳞片覆盖的面容、从眼角延伸出的黑线,无不明此物绝非鸟类。
假巢蛇慢慢地伸出镰刀般的脖子,绕着粗壮的芦苇杆滑动长长的身体。假巢蛇的体色一般是茶绿色,或者稍深一些,但是这条蛇却是鲜亮的萌葱色。观察全身的话,可以发现它除了嘴和鸟奇妙地相似之外,身体的其他部分和先祖赤练蛇完全没有区别。
萌葱色的蛇朝着在建的新巢游过去。蛇把嘴里叼的枯草搭在巢的边缘,十分精巧地进行筑巢工作。黄苇鳽的巢是通过苇草之间互相纠缠穿插做成的,这条蛇所筑的伪巢倒不如更接近大苇莺巢的结构。即便如此,也能充分地起到欺骗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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