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食堂里发生的中毒事情,并没有掀起狂涌的暗流风波。
一切都风平浪静,而且平静的有些出奇。
以前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现在是好几十步都看不到岗哨。
以前买二斤猪肉都要化验半天,现在是只要不是生的就要捏两口。
以前是上个厕所,旁边拉稀动静大,都要警惕的不行,现在是哼着套马杆都激动的癫着腿。
……
生活奔康了,也奔安心了。
这一切的不寻常都归于唐鹤。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唐鹤哼着歌,悠然的向食堂走去。
他深深的明白了听到的如果不去亲践,那结果往往会和想象有很大的不同。
有人这里的生活很苦?苦吗?虽然没有烧烤,但是也不缺荤。也没有营养不良,头发发黄。
如果谁这样生活很苦,如果不是土豪,那就是要么装逼,要么雷劈了。
有人工作很危险?危险吗?一觉三杆照,就连最正常的规定,晨跑都没有了。
唐鹤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每天这里溜达溜达,那里转悠转悠,一天就过去了。
这要是放在都市中,不是白领就是浪子了。
“唐师傅,早啊。”炊事班的王油看到唐鹤,头笑着打了声招呼。
“恩,王师傅,早上好。”
“唐师傅,来了啊---”
“恩,杨师傅早。”
……
走廊上路过的人都笑着和唐鹤一一打招呼,唐鹤也一一的回应着。
“杨连长,早啊。”唐鹤看到杨义站在走廊边,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远处的荒景,笑着喊道。
杨义像是走神,没听到一般,仍然保持着凝望的姿势。
“嘿---”唐鹤皱了皱眉头,走到杨义的身后,大喊道。
这一下把杨义惊的不轻,他转身一拳挥出,脸色凶狠。
拳风呼呼,很有威慑力的军体拳。
杨义当看到身后的人是唐鹤后,连忙收拳,心的呼了一口气。
他的脸上挤出一抹歉笑,“唐师傅,是你啊,我还以为是不法分子了,吓我一跳。”
“不是的,我刚喊你好几遍了,你都没搭理我。怎么,杨连长在想什么心事?”唐鹤笑着道。
“想些事情出神了,没伤着唐师傅吧。”杨义一脸担心的道。
“杨连长,身居要职,责任重大。而且还远在异乡,心中的困苦肯定很多。我看你眼眶黑重,眉眼上火,肯定是很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了。你们军人可是国家的梁柱,守护神,可不能出了什么事。杨连长,可要好好休息啊,那些不法分子可就指望你们去消灭了”唐鹤打量了下杨义的脸色,关心的道。
“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唐师傅,放心吧,他们逍遥不了多久的。”杨义正声道。
“那就好,不过可别有什么隐藏的不法分子潜伏在哪里,我们搜索不出来的,那才危险了”唐鹤提声道。
听到唐鹤的话,杨义的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
脸上却是不动声色,一脸正气的道:“放心吧,那些不法分子逍遥不了多久的,”
“那就好,那就好真是辛苦你们了。这样吧,我待会去熬汤汁,给杨连长好好调理一下。”
“不用,不用---”
“哎,我任务不就是把你们照顾好好的,可别被人下药残害了,没关系的。很快的,你先去哪里溜达溜达,我现在就去,一会儿送给你。”唐鹤摆着手,大大咧咧的道。
不待杨义再什么,就向厨房走去。
杨义看着唐鹤的背影,脸色变得凝重。
----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
今晚的月亮一改以往的昏黑,而是格外的皎洁。
那皎洁的月光洒在黄沙上,竟然呈现出一大片的雪白色,沙尘像
雪片一样纷纷扬扬。
唐鹤的脚印在沙滩上映出整齐的图案,看着那月如钩,却亮似白玉的月亮。
他的心里有些惆怅。
那双无助的眼神,痛苦的眼神,那凄历的泪眼……
仿佛已经很长时间了,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唐鹤已经记不得赵可芯离开他有多长时间了,脑海中只留下赵可芯满脸泪痕,握着笔杆在纸上书写着诀别诗。
那孤独的背影。
曾几何时,自己曾经要一直陪着她,
曾几何时,自己曾经要一直守服着她。
曾几何时……
都是那些人,那些罪无可恕的恶人。
他们让自己成了孤儿,让至亲尸首无存深埋野山,让自己心爱的人相继的离开……
唐鹤越想脑子越是沉重,越想心中的戾气越是漫身。
他的眼睛怒视,血红充斥,拳头紧紧的握着,嘎嘣作响。
啊----
他仰天一声怒吼,然后低下头,脸色狰狞的向前奔跑着。
那一排排的脚印不再那么深了,开始变得轻潜。
他脸色凶狠,一边奔跑,一边大吼。
不知道跑了多久,跑了多长的路。
他想把身体的体力耗尽,不知疲倦的睡去,如果可以,他希望不要做梦。
他的身子大字型的躺在沙土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那黑幕中,镶嵌的银盘,他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寒风拂过,刮起一层沙土,稀撒的飘在了唐鹤的脸上,衣服上。
唐鹤呼吸急促了一会儿,慢慢的进入了平稳,他睡着了。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自己白天想的多了,晚上做的梦也就多了。
一个个念头,想法,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排演着。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时间太短了,有些梦还没做就醒了。
唐鹤醒了,没有时钟,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
首先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不染污邱的亮月,那看不到边的夜幕,还有----
唐鹤猛的坐起了身,眼睛直直的盯着离他不远处的人影。
由于一身黑衣,还是背对着唐鹤,唐鹤也看不到正脸。
黑衣人坐在沙土上,一腿伸直,一腿弯曲,双手向后撑去,仰脸看着天空。
“醒了?”黑衣人话了,声音像是嗓子中吞咽了黄沙般嘶哑。
听到黑衣人的的话,唐鹤的心里松了一口气,想想还真有些后怕,要是刚刚有那些没看过帅哥的悍女,那嫉妒他英俊的丑男,他的下场----
“你怎么来了?”唐鹤站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平声道。
“他让我来。”黑转头看着唐鹤,认真的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