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这下都已离开了课堂,我们没有急着走,来到了皇家音乐学院颇具后现代主义非凡建筑特色的露天餐厅。WwW. ⒉3TT.COM
“留织,对不起……”过了刚才在教室里绝影而去的气魄,此时sara的架势整个颓下来,竟有些可怜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很崇拜他的曲风,可现在害你不能去上课了……”
我笑笑,“没关系,我之前已经得罪他两次,早就有从他课上消失的觉悟了。”
“唉,我就说他是gay,”商荇榷双手抱胸背倚沙,“不然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他赏心悦目还来不及,怎么舍得赶出教室呢?”
sara噗嗤一声笑出来,满面的愁云散了去。
正聊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了我们桌前。
我抬头,目光一惊。
眼前的g·a,是刚结束了课堂匆忙找来的样子,我前一秒只当是偶遇,下一步他的行为就击碎了我的想法。
他在我们之间看了一遍,最终落向sara,“刚刚很抱歉,蓝小姐。我欣赏你的天赋,如果离开了我的课堂我会觉得非常可惜。”
我差点捏断了搅拌匙的长柄,商荇榷生硬地吞了一口海蟹柳清汤,面上皱起一阵艰涩难忍,就连司天浙啜红酒时波澜不惊的步调都停了下来。
sara此时更是任何反应都做不出来了。
g·a讲完话,将手中的一叠书放在了她面前,便转身走了。
sara隔了半晌才回神,见我们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你们干嘛?”
“蓝小姐……”我故意拖长声调,如愿看到sara打翻了五彩颜料罐的脸。
“欲擒故纵,有点意思。”司天浙跟我对视一眼,也捻起一抹玩味。
“啧,真是让人无法描述的攻略还有台词。”商荇榷一副受不了的模样,拎起她面前的书,是几本《曲式学基础教程》、《作曲技法演进》等,都是奥地利著名作曲家编著的。
“喂喂,你们在说什么——”sara忿忿道。
“好像可以确定,g·a不是g·a·y了。”司天浙说。
“唉……”我故作叹息,拿眼瞟sara,“明明弹出那曲子的是我,有天赋的却是‘蓝小姐’,明明对课堂上任何的不专心都无法容忍,却偏偏低声下气地找你回去,原来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是你啊。”
sara咬牙,“你可别忘了,他原本是点你的名字,我是误打误撞才上去的!”
“是啊,”我不慌不忙地笑,“真是美妙的差错呢。”
“你你!”sara语结,只干瞪着我。
商荇榷暗笑,赞同地对我举了举杯子,我刚要去拿盛满覆盆子果酒的水晶杯,身边司天浙竟先一步将它拿离我面前。
“你现在不能喝酒。”他平静不过。
……
为什么不能喝酒,我心中不言自明,这一个周各种的饮食喂补与监督,我已经对于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有了详致的觉悟了,可是大庭广众下被他如此“关照”,我的面上还是先理智一步,心虚地烧起来。
不对,一个周。
说完那句,司天浙自己仿佛也反应了一下,距离上上节课的那天,已经整整一个周了。
莫名隐昧的氛围流绕此间,sara眼睛亮晶晶地,一张粉靥又惊疑又欣喜,还有话题终于从方才事件上转开的幸灾乐祸,“噫,不能喝酒是为什么呢?”
司天浙毫不避讳地将我拦腰轻带进怀里,挑眉,“你觉得呢?”
讲完,他目光有意向着商荇榷的方向瞟了一下,这样幼稚的行为令我一阵惆怅。
sara瞪大的瞳仁快要溢出光来了,商荇榷低着头喝汤的动作也顿了一顿。
我扶额,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幸在此时,又有两道身影降临到我眼前,我刚要感恩上天眷顾,抬头竟是那天拦住我们的Lana和黑女孩。
Lana此时娇贵的脸上浮着我一时不解的善意微笑,我为防看错眨了眨眼睛,她的笑意还在眼前。
“刚刚你们在课堂上……那样的做法真是太精彩了。”她在我和sara之间看过,竟有几分赞叹。
而转到黑女孩这里,赞叹简直升格为了崇拜,“是啊,就连g·a,被气成那种样子,我们都从来没见过呢!”
我胸中阴翳,你们倒是过瘾,g·a那种依稀要让人五脏六腑结成冰块的敌意目光至今还刺得我如芒在背。
“是这样,我们是校报新闻部的,”不知是不是我与sara之间展现出的真爱引起了Lana的某种共鸣,金孔雀此时看我们两个的神情都恍然姐妹一般,“想邀请你们参加我们正在举办的‘校园十大默契绝配情侣评选’。”
咔嚓。
我这下听到司天浙冷冻成冰的脏腑碎裂的声音,连忙悄声将身体前倾了倾,十分用心地切面前的乳酪蛋糕。
“so.eet~”sara一听之下展现出了极大的兴趣,顺带拿眼光撩我,“真是太棒了,对不对,亲爱的?”
刚在蛋糕里切出一个完美的半球形,太简单了,还是在半球的基础上再切一个悉尼歌剧院吧。
“真是太好了,相信你们一定会拿不错的名次哦。”Lana小姐都快被sara点燃了,如果说那天她还有些怀疑的话,如今见我和sara这般彼此维护、非你不可,已经将那点疑惑忙不迭地扔去了休伦湖。
“你们两个好帅啊,虽然也是……不过,可以跟你们拍张照么?”黑女孩满面粉桃色,双手交握在胸前,如果不是以为他俩是gay,这会儿恐怕都没有我和sara坐的地方了。
嗯,休伦湖不错,我好久没去了,改天去看看好了,我神往着,尽力忽略司天浙握着餐刀的刀锋已经颤出的丝丝杀气。
“当然,我的荣幸。”商荇榷在女生面前素来修养极好,绅士风范尽显无遗,他微笑着,周遭已是一片阳春三月天了。
两位美女立时双目放光,前簇后拥36o°地围着商荇榷拍了足有大半天才放手,期间尽管司天浙沉着一张脸令她们两个没敢近身,但已足够让两人受宠若惊欣喜难当。
“那我们先走了,下周见。”Lana最后羞怯地望了司天浙和商荇榷一眼,同黑女孩离开了。
我终于长舒一口气,司天浙冷冷拉过被我切得凶神恶煞的乳酪蛋糕,挖起一勺咬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