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洪家也不平静,毕竟刚做了件犯法的事,还是件谋人性命的事,一般人都没法冷静。
比如洪龙,那个直接导致原主死翘翘的混蛋,此时,正极力缩在床上,蒙头盖着被子,整个人更是抖的像筛鸡糠似的,嘴里还不停的喃喃着:“人不是我推的,我没杀人,你们别来抓我……”
“你瞧瞧你这出息,你这不是直接告诉人家,你干坏事了吗?”洪大娘唐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坐在床沿,使劲拍着床上的儿子,真是个没用的家伙,跟他死去的爹一个样,劲让她操心。
“娘,这事迟早会被人知道的。”洪龙大哥洪牛也站在一边,着急上火的压着声音道。
“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在想些什么,咱们家干什么了?咱们家什么事也没干!”唐妮干枯的褐色鸡爪大力一挥,“都给我吃饭去,今儿这事,谁都不许再提,连你媳妇也不许提。再有,你们只要记住,今天咱们家谁也没来过,知道不?”
幸亏那会叫杜娟过来时,她是避着大儿媳妇的,就怕大儿媳妇知道她的打算后来闹腾,还好还好,这省了她多少麻烦。
“知,知道了!”迫于自家老娘的威力,洪牛老实的头应道。
“你子,赶紧给我起来,把我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唐妮用力扯开洪龙的被子,一巴掌挥过去,直接打的洪龙头晕目眩。
“娘,你干嘛打我啊?”洪龙委屈死了。
“我不打醒你,就你刚才那怂样,不用等大队长带人来抓,我亲自送你过去。”
“我,我不去!”洪龙浑身一激灵,“我听你的,咱们家今天什么人也没来过。”
“这才是我的好孩子。”唐大妮欣慰的拍拍儿子肩膀,“你们放心,只要我们几个一口咬定杜娟没来过,再来个一问三不知,我看谁能把我们怎么样!”她可是知道,大队长问事,可是最讲究证据了,只要杜家找不到证据,他们洪家就没事。
杜娟还不知道,她现在所受的罪,很有可能会被洪家抹的一干二净,更有可能会被颠倒黑白,她此时,正咧嘴笑的跟个傻子似的,看着飘在眼前如花生大的紫玉葫芦:“紫玉聚灵宝葫芦?它怎么也跟来了?”
再使劲眨巴了下眼睛,定睛一看,“真的是它!这可真是太好了,天不亡她啊!哦哈哈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杜娟紧才抓住宝葫芦,想从里面倒出滴灵液恢复些自己的灵力。
“咦,怎么什么也没有?”杜娟把葫芦口完全朝下,也没见有任何液体流出来,要是以前怎么也会出来几滴。
“难道它跟着自己来异世毁损太大给废了?”不死心的又等了好一会儿,直等的手臂酸麻才依稀看到好像有液体从葫芦口流出来。
杜娟立马把嘴张到最大,两只手紧捧着宝葫芦,苦苦等着那些液体流下来,终于在千心万苦下,一滴碧绿色,绿豆大的灵液滴入口中,让她如释重负。
等灵液滴入口中,手里的宝葫芦好像完成了什么重大使命似的,紫光一闪,瞬间没入杜娟的眉间,都没跟她打个商量,弄的杜娟愣神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喃喃道:“这样也好,省的她还要担心宝葫芦的藏处。”
发现紫玉聚灵宝葫芦跟随着她而来,杜娟对以后的生活更充满了信心。
“糟了,忘了检查这具身体有无灵根了,这要是把**再暴没了,她就真成孤魂野鬼了……”你能不能再后知后觉些?
杜娟也不多想了,立马沉静心神,熟练的运用起功来。
一柱香后,杜娟紧皱的眉头终于松散开来,脸上也显得越发的平静,看样子应该运气不错,这具身体也是有灵根的,这不,一会的功夫就进入修练状态。
只是,她这具身体毕竟才刚开始修练,喝下去的那滴灵液大多又被她用来修补身体上的伤害,尤其是腹部和前额这两处,所以,到她再次醒来时,体内仍然一丝灵气也不。
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个地方,身上也被收拾妥当,此时正躺在一张木架子床上,身上盖着床暗色棉被,摸着倒是挺软和的。
“娟,你醒了?可算是醒过来了,要不婶婶该如何向你爹娘交代啊,还有那远在部队的军,他要是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该有多着急啊……”
一个看上去五十来岁,收拾的干干净净圆脸微黑的农村妇女,手里正端着碗迈进屋子,瞧见侄女醒来,快步走到床前,红着眼一顿噼哩吧啦。
“你这孩子,这次可是遭大罪啰。”桑春花微一扭头快速用手一抹眼角,这孩子以后还能不能再有孩子,可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那个赵四奶奶的话一下都是很准的,唉……
杜娟知道这位一定是原主认识的,所以在对方一迈进屋时,就立马调动脑子里的记忆对上了号,“婶婶……”
“哎,先别话,来,来,先喝口温水润润喉。”桑春花一只手轻巧的从杜娟枕头低下插过,让她的头半靠在自己肩膀上,好方便喂水。
喝了半碗水,杜娟感觉自己舒服了许多,也有心情思考事情了。
“婶婶,我是怎么回到家的?”杜娟挣扎着想要起来。
“好好给我躺着别动。”桑春花轻斥一声,连忙把碗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帮着杜娟重新躺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先去给你端些吃的,你从昨晚到今早,都没吃过一口东西,肯定饿坏了。一会吃完饭还得喝药,有什么事,咱喝完药再。放心,这次的事,绝饶不了那姓洪的。”
桑春花咬牙切齿的完,也不等杜娟回应,自己拿上空碗匆匆向屋外走去。那走路时的力度,感觉脚下踩着的不是木板地,而是姓洪那一家人。
杜娟傻眼似的看着桑春花几步走出屋外,这性格……真是风风火火的可以。
“看样子杜家已经知道是谁害的她?”杜娟侧头想着,“就是不知杜家对这事的态度如何了?唉!”
杜娟长叹口气,如今她躺在床上没法动,也就只能趁着此时屋里没人,好好打量下自己所在的屋子。她可不敢大意,她想早些融入原主的生活,那么必须得把记忆和现实好好的结合起来,不然,迟早被杜家人发现。
这么一想,杜娟赶忙从记忆里调出有关于这间屋子的信息。
这间屋子坐北朝南,是杜娟她爹年轻时候带着她娘回来时起的。一共起了六间,都是用上好的石头和灰砖盖的,兄弟俩各三间,外围了个大院子,中间只加了道竹篱笆,以示兄弟俩已分家单过。
现在她们这大房由于人少,一直就只有两间正房一间堂屋,另在一侧起了半间厨房。
而二房,也就是杜娟叔叔家,由于陆陆续续生了好几个孩子,又加盖了几间,也就勉强能住下那一大家子人。
屋子里的家具倒是看着挺新的,但是据从原主记忆里得知,这是结婚前重新刷新的。那些家具是杜德福和林爱军等人,以前陆陆续续一刨一捶亲手打制的,只是那会没上漆,就想等婚前方便重刷一遍漆。
“娟,大队长来了解情况了。”桑春花又端着碗进来,“你先赶紧把红枣粥喝了,这红枣还是你大哥拿来的,就剩下五六枚了。我每顿给你放一枚,这样还能喝上五六顿,等喝完了,我再让你大哥想法子弄来。你这会没了孩子,又伤了身子,可得好好补补,可千万别大意了……”
杜娟就着婶婶的手,大口大口喝着香甜的红枣粥,耳边是婶婶絮絮叨叨的话语,她有多久没感受到长辈的关心了,以至于光顾着感觉心里的温暖,而漏听了桑春花语句里最关键的信息。
看侄女喝完了粥,桑春花拿起床头柜上的毛巾,仔细替她擦干净嘴角,眼角含笑道:“在大队长面前好好,他那人还算公道。当初桑大娘得急病时,还是你爹托着人情,求来的药救了他娘一命……再,你还有叔叔婶婶在,咱不怕的,啊!”
“嗯,婶婶放心,我明白怎么的。”杜娟乖巧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