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不可的,他的两个哥哥带着家人确实都去了国外。
哥哥们临走前,非要带着他一起走,可他不愿意。他还没找到妹妹,不能走,他不能把妹妹独自一人留在这个让众人失去理智的时代。
苗东青不走,他的媳妇也没走,就连唯一的女儿也跟着留了下来。两人都是要跟着丈夫(爸爸)一起努力,直到找到姑子(姑姑)为止。
当时的苗东青是非常感动的,可惜没过多久,就让他后悔的不要不要的。
“我……还有个妹妹,可惜很多年前就走丢了……”苗东青的声音里露着浓浓的悲伤。
“老头子……”
“你……那走丢的妹妹叫,叫什么名,名字?”杜德旺的声音是颤抖的,他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激动与害怕并存。
苗东青抬眼诧异的看着眼前夫妻俩,突然他一把抓住近在眼前的杜德旺,“你们是不是知道我妹妹?你们快告诉我,我妹妹她在哪?”
“别激动别激动。”杜德旺扶住突然抓向他的苗东青,“我们今天来,就是心中有怀疑,就是想来你这里求证的。”
安抚住对方,杜德旺继续解释道,“苗姓不是大姓,那叫苗东青的同名同姓者就更少了。这些年我们家人一直都没有放弃任何找寻大嫂娘家人的机会,可惜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你大嫂?”
“我大嫂她叫苗东珠!”
“东珠?她真叫东珠,她在哪?你们快带我去见她!”苗东青快速掀开被子就想往外跑。
“大哥,大哥你别急,你先听我。”杜德旺不得不提高声音劝阻道,“你不能尽凭一个名字就确认是你要找寻的妹妹。”
“一定是我妹妹,一定是的……”
嘴里如此着,但苗东青还是趁着杜德旺的手劲,没继续下床,因为他心里也有些打鼓,也怕如前几次那样,希望越大失望就更大。
“你妹妹她哪年出生的?”
“1915年。”
“哪年丢的?”
“195年6月18日,你大嫂她是不是也同样?”
“是的!”杜德旺同样激动的回道。
“那肯定是我妹妹,同名同姓的有,但不可能同年生,同年走失。”苗东青脸色通红,浑身都在颤抖。
“妹妹那会穿着紫色洋装,当时的情况太突然,她来不及回房换衣服,就被我拉着跟着家人一起往外跑。”
“没有紫色洋装,大嫂跟着大哥回来时,穿着是对襟的藏青色布衣。”
“没有啊!”苗东青有些失望,“不对,你大哥是在哪里碰到你大嫂的?”
他的老家在西南,这里是江南,这路差的可是有些距离啊!
“据我大哥,大嫂是跟他在魔都碰到的。”杜德旺回忆道,“那会,我大哥是一家大药房的掌柜,每天都会进进出出药房好几次。有一次,他无意中经过一个死弄堂,发现有个蓬头垢面的女子,蹲在墙角的垃圾堆里翻找着。
但不知道为啥,正当我大哥想着离开时,那女人突然就倒在了地,身体还不住的抽搐着。看到如此情况,我大哥也不好就这么走开,药房就在不远处,于是,大哥就把人带了回去。后来检查才知,那女人本身就有伤,又好几天没吃东西了,给饿晕了。”
“呜呜呜……”苗东青捂着脸痛哭起来,他从娇养大的妹妹,何时吃过这样的苦,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啊!
“大,大哥,你这是干什么,你别打自己啊,有啥事咱好好啊!”杜德旺连忙抓住不停挥向自己脸蛋的苗东青。
苗东青在枉德旺的劝阻下没在继续挥向自己,但他此时整个人都显的萎靡不振,连话声都透着股颓废,可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道,“我妹妹她脖子里挂着块玉,羊脂白玉,雕着兰花的形状。”
“好,好像没看到过,也许给收起来了。”
“也是,这么好的东西,就是个不识货的,也保不齐会被抢了去。”苗东青也没抱多大希望,他老家在西南,妹妹是在魔都被眼前这位的大哥给带到这里的,那东西如果不在,很有可能不是被抢了,就是被妹妹拿去换吃的了。
沉默了会儿,苗东青打算抛出最后一个妹妹身上的特证,虽然他觉得对方那位大嫂应该就是自己的妹妹,但他还是想更确定些,“我妹妹……她左胸口处有颗绿豆大的红痣。”
那颗红痣还是他时候,无意间闯进妹妹洗澡房时发现的,当时可被他娘教育了好久。被他那俩无良的哥哥们,每次有事让他背黑锅时,都会拿这事威胁他,所以,他至今印象都很深。
杜德旺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始终站在一边安静听着的桑春花,突然激动的开口道,“有有有,大嫂左胸口就有这么颗红痣。”着话,她还用手在自己左胸口比划了下位置。
幸亏屋里的几位年纪都不了,要不然两个大男人眼也不眨的盯着个女人的胸口看,还不得被抓着当流氓罪处。
“咳咳……”苗东青尴尬的转头,“看来你家大嫂就是我那苦命的妹妹了,就是不知她现在人在哪里,可否让我见见?”
“这个……”杜德旺为难了,她大嫂都去逝十几年了,这要他怎么?
实话吧,怕眼前这么一时受不了打击,给撅过去了,怕病情加重。不实话,人家要求见见,那他到哪里去找个大嫂给他见?
“怎么?难道我妹妹她也像我似的出事了?”苗东青又着急上了,他的背景被那些人查了个底朝天,他妹妹也步了他的后尘?
“没有没有。”杜德旺急急挥手道。
“那是……”突然,苗东青想到一种可能,“她她她……不在了?”
“嗯!”夫妻俩同时艰难的头,他们知道应该等苗东青病好了再告之的,但他们找不到任何借口。而且今天要是不让他见着大嫂,估计他们夫妻俩也甭想离开这间屋子。
“妹妹啊……呃……”
“大哥,大哥……”
“赶紧掐人中。”
“哦,好好。”
苗东青悠悠醒来,两眼无神,整个人了不生机,就如那破布片似的。
“大,大哥……您别难过,逝者已逝,请节哀。但我大哥和大嫂还育有一女……”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