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
“遥儿在书籍里读到过‘三辰的记载吗?”
“三辰,莫非被遗忘这颗更重要的星星与之有关。”
“是的。”
“肯定读到过,记得有书籍里注为‘三辰,日、月、星也,此刻觉着那个‘星也,可真够敷衍凑合的,明显就不对了。”
“遥儿你的生辰。”
“大楚皇历,二六二年九月初二。”
“哪三颗星星与之相关呢?”
“日、月……大地!”
“这才对。”端木琪欣欣然道,“太阳、月亮、以及大地之间的运转,决定着人诞生于世间的年月日,是为三辰。”
“确实更重要。”林遥若有所思,想到的当然不只是生辰那么简单。因为七正,对应着人的七魄七个脉轮以及五脏二腑,若三辰只是对应人的生辰又算哪门子更重要,林遥心底已经明白,命魂、天魂、地魂都在幽微发亮。
“遥儿想到什么了?”
“大地,对应着的是人的命魂,承载养育着万物生灵,当然比风曜、冰曜更为重要了。”
“宇宙浩瀚,跟我们息息相关的就是三辰七正,对应人的三魂七魄,缺失便不完整,都至关重要。”
“没想到曾经,冰曜、风曜、甚至于大地都被世人遗忘掉。”
“是啊!”端木琪仰空长叹一声,感慨万千道,“从周代对三辰七正的认知混乱后,众家出现了‘盖天‘浑天‘宣夜,又以最不靠谱的‘天圆如张盖,地如棋局大行其道,导致世人囿于错误的‘天圆地观念,尽管继承先贤的确历算也遗忘大地原是颗星辰,更遑论大地与日月之真实关系。而日月被归属七正之列后,修行者意识到阴阳五行存在缺陷,察觉还有星辰与人息息相关,居然以日蚀月食衍生出九曜之、再后来增加到十曜、十一曜,简直荒谬以千万里,摸不着边际。”
“日蚀月食。”林遥想想道,“浑天的张衡著有《灵宪》记载:‘当日之冲,光常不合者,蔽于地也,是谓暗虚,在星星微,月过则食。却已参透了月食,是因为大地遮住了日光,而并非那什么,被天狗吃了。”
“在佛法西来之前,神洲大地并没有‘天狗食日‘天狗食月如此昏昧的观念,我们的《易经》《诗经》大量典籍都记载着日蚀月食现象,先贤所见‘日月同道,月掩日而日蚀又哪里糊涂?”端木琪幽幽起缘故,“而佛门来自宛洲,受穷奇门妖言怪论影响甚深,以至神洲的修行者亦被影响,因此两颗跟日月专门作对的虚拟凶星,就这样挤进正曜之列。”
“那些修行者鼠目寸光,遗忘了实实在在的星辰大地,却铭记两只子虚乌有的天狗,还将之与日月五星并列为九曜,可真是荒唐可笑。”林遥强忍着不让自己笑破肚皮,也甭管那个改得了吃什么的穷奇,“再增加到十一曜难道是,他们终于发现冰风二曜之踪影?”
“怎么可能!天下诸般修行法门,惟有我们巫修是从七魄七个脉轮炼起,况且七正观想法要踏入巫境才见效果,否则即便观想出景象来那也是幻觉,譬如眉间轮能量团动起来显现的并非青色,又哪里能真正得知木曜模样。而冰风二曜,就是我们以巫境,凭着七正观想法,意念成功抵达其所在的空间点,都极为不容易。”端木琪到这里,望眼身边的少年却继续道,“那些修行者,对冰风二曜根无认知,我们生存的天域七正就是水金火木土风冰,岂可胡乱增加替代。”
“大地、太阳、月亮,水曜、金曜、火曜、木曜、土曜、风曜、冰曜。”林遥仰望喃喃着,天已蒙蒙亮。
“在远古之时万物生灵,魂魄都不完整,直到伏羲大神和女娲娘娘参破天地玄机,才有我们人类如今的样子。”端木琪悠然道,“遥儿可知晓,我们身体里的能量场也有整整十个。”
“愿闻其详。”林遥尽管早已经发现,也确实想听听姑姑怎么。
“七正呼应七魄能量场自然就是七个脉轮,三辰呼应三魂能量场也就是三个丹田。命魂对应大地,能量场在中丹田膻中宫;天魂对应太阳;能量场在上丹田泥丸宫;地魂对应月亮,能量场在下丹田气海宫。”
“膻中宫、泥丸宫、气海宫,原来如此呀!”
“遥儿知道三个丹田,位于身体何处?”端木琪随即问。
“知道。”林遥索性大地回答,当然也并未相告,身体里三个丹田七个脉轮,十个能量场都蓄积着真元。此刻林遥其实多少都有点忐忑,对于上下两个丹田的状况若被姑姑察觉,那该怎么分,是否可以直接请教。
“相对于大地,周天有三百六十五日,十二月;相对于人,身有三百六十五络,十二经。”端木琪却将话开来,接着彻底转回去,“我们巫修的周天圆满,任督二脉自通,七个脉轮里的真元畅行十二经自然连贯到五脏二腑,是以能够彼此呼应,施展起‘云梦诀来也就毫无障碍。”
“噢。”林遥只有愣神的份儿。
“好了,该回去休息了。”
“姑姑……”
“天已经亮啦!”端木琪微笑着,不禁伸了个懒腰。聆然山顶,晓风吹拂,林遥眼望着姑姑发呆,从未见过懒腰可以伸得如此清丽脱俗。
“哎呀!刚才天亮时没有留意金曜。”林遥忽而间冒出那么句。
“来日长。”端木琪站立甩甩秀发道,“以后留意金曜的同时,也顺便留意水曜,或许都能瞧见。”
“姑姑今晚还来么?”林遥低声相问,毕竟七正已然都观想成功,又听姑姑结合三辰讲解了个通宵达旦。
“你看呢?”
“我还想听姑姑指教。”
“快回去好好歇息,夜里再。”端木琪衣袂翩跹飘然而动身。
“好!”林遥很高兴应着旋即紧随其后,都顾不得此刻,曙光初照,大地绚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