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花清尘跃出了自己的院,却跃不出整个花府。刚出院墙,就从树丛中冒出一群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安清尘坦然地望了一眼莫名出现的这群人,冷哼一声,摆开了架子。看来南风玉为了防她逃走,真是下了血本,这群人显然个个都是绝高手,估计烈焰盟的半数高手都被南风玉派来守这花府的无名院了。
就在两方对阵之际,院门“吱呀”而开,南风玉站立门前,神情落寞。
“活捉,莫要伤她。”话音刚落,黑衣人立马发起攻势,就在其中一人剑尖即将触及安清尘衣角之时,南风玉眉头一皱,喊打:“住手!”他明知他们没这么容易伤到她,还是放心不下,她重伤未愈,万一有个闪失……
烈焰盟众杀手莫名所以,纷纷住手。安清尘则是静立一旁,南风玉显然不会如此轻易放手,他若是自己亲自出手,她估计不是对手。
就在清尘思索逃脱之计时,只见眼前人影一晃,南风玉已到了她面前。清尘一惊,好快的身法,他前几次与她对阵果然未出全力,估计,只用了三分之一的功力都不到。清尘脚下一动,堪堪避开南风玉伸过来的手。只是身形还未站稳,南风玉又欺身而上,丝毫不给她留下喘息的机会。清尘再避,南风玉却是脚下一转,恰恰挡住她的去路,清尘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南风玉的怀里,双手被缚,毫无还击之力。清尘心中恼怒,竟然只用了三招,南风玉就轻易将她制服。
南风玉封了她的穴道,将她横着抱起,在花府道上缓缓而行,边走边在她耳边低语:“清尘,跟我回大兴宫吧,我会给你无上的尊荣,给你一生的宠爱,给你双倍的富贵,我定会将这天下间最美好的事物都捧到你的面前。忘了墨轩然,忘了周筱,忘了过去的一切,做花子道的七,做南唐的国母吧。”
清尘听着,却不能言,只是眼中的不解完完整整地落入了南风玉的眼中。
“你为何疑惑?疑惑我是如何会爱上你?”南风玉沉默良久。就在清尘以为他不会出原因之际,他却又缓缓开口了,眼中有掩不住的柔情:“那日,我独闯大周皇宫,不心被巡防的墨轩然发现,也怪我自己太过自负。”南风玉自嘲地一笑,接着道:“被他们的箭弩所伤,幸好我轻功不错,勉力逃出皇宫,到了将军府。墨轩然也是大胆,竟然敢追到安国将军府,还不顾你的清白,硬闯你的闺房……”他居然就这么伸手进了她的浴桶,南风玉心中一阵酸意。
“你父亲也是过于自负,府中独留你一人,没有长辈,也无护卫,他是太信任大周的禁军,还是太相信自己的威望。他就不怕府中如花似玉的千金被人劫走。”完,还摇头苦笑一番。
清尘苦于无法言语,只得咬唇,瞪眼,以示不满。安府护卫其实森严,只是对付烈焰盟的尖高手还是略输一筹,没有察觉也属正常。
南风玉见怀中人儿表情生动,郁结的心情也是稍有好转。
“谁知,救我的会是安府的宝贝千金呢!那日,当我睁开眼,看到的竟然是如此梨花带雨的一张脸,还有那双眼,就仿佛深不见底的碧水潭,忽觉,满屋子都是春色无边……”
还春色无边?清尘心中暗骂,此人纯属色狼,都命在旦夕了,还有这个心情。
“还有你吃饭那神态,一碗清粥,竟然吃得仿佛是山珍海味,每当我在宫中觉得饭菜无味时总会想起你那日的神情,这么一想,竟觉得口中之食也会变得美味许多,你是不是很神奇?”
幼稚,白痴,你那是山珍海味吃得太过腻味了。
“每当我一人在大兴宫寂寞时就想着,若是有一日你来到大兴宫,日子是不是就会变得生动灿烂。所以,我就加快速度稳定朝纲,无论用什么方法,我只想早日稳定朝局,使南唐安定。那段日子,暗无天日,也只有烈焰盟从大周传来的只字片语能稍慰我心。谁曾想,我还是慢了一步,你竟然应了墨轩然的婚事,我心中一急,行了下下之策。”
清尘心中暗惊,他所的下下之策,莫非指的是西原之战?
看到怀中佳人眉头紧皱,知道她大概也猜出了七八分,她这么聪慧,怎会不知其中干系。
“这几年,我人虽在南唐,但安府的消息一直未断,我看着你及笄,看着你拜师,看着你日夜苦练,看着你与他出双入对……我无法忍受,嫉妒地发狂,我承认我为了一己私欲不顾军民百姓,但是,我不后悔。”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来我看中的宝贝,别人也能看得到。走了一个墨轩然,竟然又来了一个周筱……”
南风玉絮絮叨叨地着,安清尘如听故事般地听着,原来她来到这异世已有这般久远了,竟还成了挑起两国战事的祸水红颜。南风玉把一切都告诉了她,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让她进宫了。
边边走,这花府竟让南风玉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接近花厅之时,南风玉脚步一顿,抱着清尘的双臂一紧,身后跟随的黑衣人立即齐齐上前,摆出了迎战的架势,安清尘也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戾气。接近着,一柄利剑从空中而来,直指清尘眉心……
清尘心中哀叹自己的霉运,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总是碰到暗杀这种事,看来她得去清凉寺上上香,拜拜佛了。
清尘没封了穴道无法动弹,南风玉竟然对指到面前的利剑也是不闻不问,依然傻站着不动,看得清尘心急。就在剑尖即将触及之际,黑衣人齐齐上前,将其挡了开去,与来人缠斗在一起,刀光剑影,好不热闹。
清尘看得直翻白眼,原来他心中早就知晓,还害她白白担心一场。望了一眼南风玉,只见他脸色冷峻,眼神犀利,完全没了适才的温和。
清尘继续专心看打斗,发觉来人竟是一个女子。只是,没几个回合就被夺下了手中之剑,奇怪的是,黑衣人竟然都跪地参拜:“公主恕罪!”
来人一把夺回黑衣人手中的剑,怒道:“快滚!”随即对着南风玉道:“玉哥哥,你想带回宫的就是这个野女人?”
南风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绣绣公主还在禁足期间,谁如此大胆,竟然违抗皇命,放她出宫!”
“是我自己逃出来的,与她人无关。”以前她即使再无法无天,她的玉哥哥也不会如此对她,自从出现了这个女人,她的玉哥哥就再也不关心她,连禁足了好几个月,都不曾来看她。
“弦儿,传我旨意,看管不力的宫人一律杖毙。绣绣公主,继续禁足,无国令不得出。”
“是!”弦儿领命对着绣绣公主道:“公主请随人回宫。”
南风绣一把甩开弦儿的手,道:“玉哥哥,你竟然为了这个妾之女这么对我!你知道文武官员都怎么,你迷恋上了花子道的私生女。也不知是哪里冒出的野种,不定是哪个妓.馆的娼.妓所生。她三番两次的伤你,玉哥哥,你竟然还这般爱护她……你忘了曾答应父亲,要照顾我一辈子,现如今,竟然要将这野女人迎入大兴宫,我决不允许!”
清尘静静地听着,竟然她是娼.妓之女,是可忍,孰不可忍,正要开口,发现穴道被封,无法出声,只得用眼神将她谴责!
“住口!”同一声住口,却是从不同的两个方向传来,一个是南风玉,另一个来自花厅。清尘抬眼向花厅望去,这一眼,让她眼眶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