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二姐看到妹妹对着昏迷的外甥女自言自语,好奇之下,忍不住的接过妹妹的话问道:“你有什么对不起瑶瑶的啊?”
本来跟女儿忏悔的谢母,听到二姐的问话,想到今天谢老爷子让自己写的那份字据,便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便将下午去请钱六爷的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二姐周怡茹。△頂點說,..
听完事情经过的二姐,低头细想了一下,皱着眉道:“你不觉得这事未免有些太巧了吗?”
听了二姐的话后,谢母这时也冷静下来,在细细一想后,低头思忖了片刻,喃喃道:“确实太巧了!”
二姐接着道:“先不这是是不是你家老爷子有意安排与否。妹,等瑶瑶病好了,你真的要把瑶瑶许给人家?你是如何打算的?”
谢母看着病床上的女儿,眼神突然坚定的道:“先等女儿的病好了再,实在不行,我就把瑶瑶送到上海爸爸那边去吧!我是绝不可能牺牲瑶瑶的幸福的!”
“嗯,那老爷子这边你怎么打算?”二姐又问道。
“这事还是以后再吧!”谢母不愿再多什么了,只是淡淡的道。
二姐叹了一口气,想到:家家都是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自己从奉天好不容易的搬出来,也是被那个张少帅逼不得已的,这个风流的张少帅都有了那些漂亮姨太太,偏偏还来纠缠自己的女儿。想到这,二姐摇头苦笑了一番:没想到跑到北平妹妹这里,自己的外甥女也被逼着虚了婚约,不得不这真是命运捉弄人啊!
谢母用额头轻轻的抵着病床上女儿的额头,惊喜的发现原本女儿滚烫的额头,此刻竟降了许多,已经感受不到女儿额头滚烫的温度了。松了一大口气的谢母,由衷的对中医赞叹道:“瑶瑶的烧退了,没想到中医竟然还有这种高明的医术。”
二姐听了谢母的话,来到谢书瑶的病床前,探手摸着谢书瑶的额头,感受到温度确实退了,长叹了口气道:“医生,只要烧退了,也就没有那么危险了。你这下可以把心放回到肚子里了。”
谢母正为女儿拨去额前的几根散乱的头发,眼神无意间扫到了女儿脖颈上系着红绳的白玉弥勒佛,这是自己今天中午时让丈夫带过来的玉佛。心想谢应常已经来过了,为何自己回来之后却没有看到自己的丈夫,便有些奇怪的对着二姐道:“二姐,应常来过吧!他去哪了?”
二姐淡淡的回道:“哦,我都忘记了,他呀!在那个男装打扮的金姐走后不久就来了。来了之后,急匆匆的丢下这个玉佛,就又出去了,好像是他学校出了什么急事,他就急忙的回学校去了。”
谢母不慌不忙的接着问道:“他学校发生什么事了吗?”
二姐回道:“这倒是没听他。对了,在你没回来之前,晨也来了,和有一个打扮洋里洋气挺俊叫陆铭的年轻人一起过来了。那个洋里洋气的年轻人和瑶瑶的朋友,他听瑶瑶病了也就过来看看瑶瑶。妹,你不知道那子看到瑶瑶后,眼神里透着那浓浓的怜惜,我看着都起了一身的疙瘩!那子看咱家瑶瑶的眼神,似乎两人的关系不简单啊?在听我瑶瑶病的很重,立马就去找人家医生问起情况,之后就要去找最好的医生去了!”
谢母心道这个陆铭该不是喜欢瑶瑶吧!又想到前些日子女儿她自己谈恋爱了。想到这,谢母不由得一愣,心道:难不成女儿真的在和那个陆铭在谈恋爱?前些天自己在故宫喜欢上一幅画,自己本想买下的,和画的主人询问了一番,却没想到画的主人不卖。回到家的谢母,没想到陆铭这孩子直接就托人将这幅画给自己送来了。女儿这两次住院,还都过来关心女儿。听若琳过,陆铭还给自己女儿送过一副很贵的耳坠。细想来,陆铭每次看瑶瑶的眼神,颇有几分暗送秋波的意味在里面……谢母越想越觉得女儿和这个陆铭是在谈朋友。
“怎么了,那子是瑶瑶的意中人?”一旁的二姐,有些诧异的猜道。
谢母了头道:“你的这个人是晨的同学,我之前听晨过,他的家世很好。陆铭这孩子,模样长得俊,学习、品行也都很好。实在的,我是挺喜欢这个孩子的,我之前就想给他们俩创造接触机会。想在仔细想来,怕是他们早已经在一起了!”
“晨来了,那他现在人呢?”谢母转而问道。
二姐笑道:“他们一起出去了!”
谢母摇头笑骂了声:“这两个傻孩子!”
二姐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铜制精美的长方形盒子,从里面抽出一根烟,和以前一样递给自己的妹。谢母也不客气,直接就接过二姐的烟,姐妹打开病房的窗户,对着窗外开始喷云吐雾。
趴在窗口的谢母对着窗外吐了一团烟道:“这些年,你在关外过的怎么样?”
二姐轻轻的弹了弹烟灰缓缓的叹道:“就是过日子呗!还能怎么样啊!”
谢母见二姐不愿意多,也就不问了。转而又问道:“若琳也不了,你这个当妈的也不知道着急!”
二姐捻灭了烟头,苦笑道:“去年他爹就开始张罗给她亲,若琳她有喜欢的人了,逼急了她,她就绝食!他爹最后拿她也没辙!后来,又发生这事,哎——”
“若璟在上海怎么样啊?”谢母丢了烟头,接着问道。
二姐笑着道:“他在报社写写文章,梅贞在学校是个老师,他们倒是能养活自己。”
谢母来了兴趣,又接着道:“梅贞,是个好儿媳妇!他们现在有孩子了吗?”
“若璟几个月前来信,梅贞怀上了,估计到八月就能生了……”二姐着着话也就多了起来。
二姐完自家儿子的情况后,转而对着谢母好奇的问道:“不若璟了,你家汉斯去年就毕业了吧!现在结婚了没有?”
谢母听到汉斯,像是被提到了多大的伤心事似得,低声暗叹了一声,垂着脸叹道:“别提那孩子了,了只会让人糟心罢了!”
听了妹妹这话,二姐周怡茹来了好奇心,追着问道:“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让你怎么生气?”
谢母看到二姐追着问自己,想着二姐的脾气,若是不告诉她是怎么回事,怕是二姐会一直烦着自己追着问吧!想着便开口道:“这事还是我家的那个老爷子引起的,汉斯去年从学校毕业,我本想让爸爸帮他在上海谋一份差事,让他好生在上海安稳下来,到时候再组一个家庭,那不是很好嘛!我让爸爸都安排好了一份差事,他愣是没去,这孩子之后来信他要去考什么黄埔军校,你气不气死人!”
到这,谢母气的又是呼出一口怨气。
“你也别气,汉斯以后从军校里出来,大也能当一个军官,也不是没有前途!”二姐周怡茹劝道。
谢母把脸转向窗外,长长叹道:“我不是怕他当官,只是——”到这谢母一顿却是不再了,转而又接着道:“你也知道,中国这些年来各处都在打仗,今天这个被打跑了,明天那个又来了!那年北伐军快要打到南京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军队开入了南京城,你是不知道那些当兵的一来,像是蝗虫过境一样,到处抢劫,简直就是土匪入了城。当时抢了好几天,等这些当兵的抢完了,又开始变着法子征税,人头税、养狗的要交狗税、有夜壶的还要交个夜壶税——”
二姐苦笑了一下,接过话道:“这年头兵匪一家,关外的那个张胡子,以前也是当土匪发了家的。”
感概完,又紧接着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着自己的活法,我们也不必太过于干预他们的想法。你想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不喜欢被人约束了自由!”
谢母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不想在谈论这个话题了,转而道:“不了,这两日不能陪你在北平城里好好地玩一玩。等晨回来,叫他带你去那紫禁城里转上一转,在那皇帝的龙椅宝座上坐上一坐。你若是喜欢些古籍玩物之类的,让晨带你去东安市场去淘一些回来!”
二姐周怡茹见妹妹不愿再谈汉斯的事情,也只好闭口不再谈了。转而笑道:“听那皇帝的宝座,平常人坐了会头晕,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母也笑道:“你到时候坐上去试上一试,你不就知道了吗?”
“若是我坐了头不晕,那岂不是我也有做皇帝的命?”二姐哈哈一笑道。
谢母听了二姐的话,也跟着笑了笑,张口道:“你是要做那女皇帝吗?”
姊妹俩谈笑间,忽闻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姐妹二人的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