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相一脸沉思,他没有回答,保持着沉默。
杨启峰目光闪烁,知道这蔡相终于露出底牌了。
他雄霸朝廷这么多年,不知道积攒下来多少仇家,可至今完好如初,岂能没有高手保护,以前他认为是安云山,可现在明显不是。
不过作为合作者,蔡相实力越强,他越是高兴。
而对于怎么把这蔡相劝同意,在心底,杨启峰他自己本人也是有计划。
他张开口,对着蔡相朗声的道;“妖星现世,天下必乱,”
“这乃是唐,钦天监,袁天罡所之话,”
“能够在洞察天机方面,能够和袁天罡能够比肩者,自古以来能够有几人,”
“袁天罡所诉之话,已经是定局,这天下肯定会乱,”
“蔡相作为当朝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位极人臣,这本来就有错,”
“朝廷崩溃,他日不过是被灭,就是投降新朝,自古投降没有善终的帝王,可有能够善终的权臣?”
“尤其是蔡相你风评一向不好,哪怕是你投降,杀了你,不但不会让民众生怨,相反,他们会大声叫好,”
“先生该如何去做?”此话,深深的刺中了蔡相的软肋,刺中了他的痛处,蔡相再也不能保持着沉默,他对着杨启峰张口询问道。
“当然是谋反!”杨启峰风轻云淡的道,仿佛是这谋反乃是一件根本不值一提的事,而不是一件凌迟,诛九族的大事。
“既然这朝廷早晚都维持不住,必然会崩溃,蔡相何不早做打算,”
“这江山如画,被他人夺走,远不如蔡相直接拿下,”杨启峰端起茶壶,往茶杯之中,倒着茶水,嘴中话语不停,继续的开口讲道:“他日独居皇宫,高坐龙椅,称孤道寡,岂不快哉,”
“快哉,倒是快哉,”
“可惜本相这么多年来,风评奇差,遍查史书,如本相这样的人物,绝无成就帝业者,”
“最后都不过是图做嫁衣,如那隋末宇文化及,”
“本相想到那宇文化及的结局,就心寒不止,想那宇文化及当时何其威风,弑君自立,称大丞相,拥骁果军,统十万之众,”
“不过随后率军北归,被李密击败,退走魏县,自立为帝,国号“许”,才不过半载时间,翌年就被窦建德击败擒杀。”
“这一切的缘由如何,本相清清楚楚,还不是那宇文化及本就名声不加,还作出弑君之事,上上下下已经是离心离德,焉能不败,”
“好,”杨启峰直接出声赞叹道。
“合该天下被蔡相夺取,”
“杨某再一次恭贺蔡相,”
“先生此话何意?莫不是把话语反了?”蔡相沉声的反问。
“蔡相既然能够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自然知道其中弊病所在,届时扬长避短,何愁这天下不是囊中之物,”杨启峰道此处,顿了顿他继续开口讲道;“蔡相名声不好,这一如今就有一个机会可以弥补,”
“先生细?”蔡相的节奏,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开始被杨启峰所引导。
做到这一,杨启峰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自傲的,因为他知道,现在出现如此结果,那是他道了蔡相心坎中,这一位蔡相有意如此。
不要把这一位蔡相想象的太简单了,对方独霸朝堂多年,至今不倒,城府岂能够浅了。
“这地宫蔡相要比杨某更为熟悉,这是安家基业,”
“蔡相也应该知道安家所图谋的大事?”
“自然知晓,”蔡相直接的头。
“这一件大事,安家已经开始动手筹划了,事先作出的准备,当杨某获得这地宫后,这才知道,”杨启峰他没有直言,而开始诉起来,自己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一件事情的。
蔡相也没有打断杨启峰的话,他一言不发,神情庄重,化身一位完美的聆听者。
“安家策划的这一幢铜模案,对于蔡相来讲,这就是天赐良机,”
“铜模案一出,天下必定沸腾,民怨四起,”
“到时候怨恨之人,必是本相,”蔡相直接开口插言道,语气有着抱怨,不过他随后对杨启峰表达着歉意道;“本相不是先生会如此,而是那安家贼子,”
杨启峰轻轻的摇了摇头,口中继续道;“铜模案所产生的一切罪责,全部都归于今上,这一对于蔡相来,可有为难之处?”
“当然没有,今上不过是一位毛头子,情绪激进,误导一番,就可完成,”蔡相直接头,但随后他的脸色,露出迟疑之色,开口讲道;“今上那里不难,难就难在宗室那里,那一位皇叔不是糊涂之人,”
“要是他进宫面圣,今上自然会把一切事情考虑明白,”
“蔡相此刻,怎么也迟疑了,此刻,已经是大争之世,不进则退,谁挡路,谁就要死,”
“先生所言甚是,弑君做不得,不过一个王爷,死了,也就死了,”蔡相双眸中露出杀意,他内心中的杀机,已经被杨启峰所挑动。
“罪责归于今上,到时候他获罪于天下,人人怨恨,而蔡相要是解决掉这铜模案,”
杨启峰话语落下,蔡相直接的接过道;“自然是天下称赞,”
“蔡相到时杀几个不痛不痒的官,把罪名全部推到他身上,派遣一些人手,广为宣传一番,以前蔡相之错,全部都是他们蒙蔽之过,而不是蔡相有错,”
“招一些大儒入朝,修一修书籍.............”
“奸相变为贤相,不就在眼前,”
“到时候再策划一桩罪过,坐实了今上失德,本相行霍光伊尹之事,费掉今上,另立幼子新君,”蔡相顺着杨启峰的话语,直接的开口讲道。
“如此蔡相去掉后顾之忧,没有成年今上争权,这朝廷任由蔡相掌控,再经营个十几年,排除异己,独揽军权,等到幼君成年,天下早就只知蔡相,而不闻今上了,”
“改朝换代,易如反掌,”
“先生所言甚是,只是有一本相不明,到时候先生何以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