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实在受不了李明文装白痴骗姑娘的样子,她闭上眼准备打个盹,听到叽叽喳喳一群女生,围着少年帮老大李明宪夸他的英姿。
李明文闻声转头,道:“大哥,你昨儿个输了。”
李明章、李明武也笑,纷纷着愿赌服输。李明宪面黑如墨,四个女生相互看了看,各自埋怨,又低下头捏着手绢不话。
李明宪轻咳一声,他走到窗口旁,拎着孩的衣领,过湖穿两进前厅,到简文公府大门处转了一圈,返回教室,再把孩扔回摇篮,李明宪踢着两条腿,帅气地扔俩字:“验收。”
这速度。。。李明文瞪大了眼睛,想大哥赖皮,李明章眼疾手快,暴打他的头,李明文立即转移了注意力:“二哥,我要跟你决斗!”
“来啊。”李明章应战,李明文立即跳起来,要扑过去。
“静则生明,动则多咎,自然之理也。”曲有容一句话,让李明文讪讪坐下,听从曲家少女的意见,拿毛笔练字静心以明智少犯错。李家三兄弟哈哈大笑。
就这样,公孙红锦用亲近游戏再加受伤勾动少年们怜惜的心意,跨过那条暧昧的红线。少年男女们你情我愿,三兄弟配对渐入佳境,李明宪与七八个女孩时而亲近,时而疏远,叫人摸不清楚心思。
后面的日子,简三太太都在外打牌。其他女孩从来不到犁花院吃饭,只有苏、曲、公孙仨女风雨无阻遵守那个要求。同时,每晚聚餐,苏贞秀必拎那个装有血燕的食盒,托唐诗转交。
五月底,被人忘在脑后的孟九白,打着看望女儿的名头,拎着大包包的礼物来看李家少爷们。孟九白忙于派发礼物套关系,没空抱女儿。
“劳烦传个话,送什么都没有这个实在,就给太太添些脂粉钱。”孟九白终于想到女儿,他塞了一封厚厚的银票到照顾女儿侍女的手中,着,又借机塞个金镯子到侍女手中。
太阳下山后,孟九白心满意足地回燕京。
萧如月照常去犁花院吃饭,意外地看见简三太太不打牌了,要和姑娘们一起吃晚饭。其他女童闻讯,连借口都没,让奶娘们推白日玩得累,已经睡下,改天再。
简三太太冷笑三声,掖了丝手帕,不话。曲有容和公孙红锦坐了一会儿,简三太太就给了准音,她们俩往后都是留在园子里的。简三太太道:“不早了,你们回去歇了吧。”
曲和公孙俩女走后,苏贞秀眉头紧锁,面有痛色,缓步走进院:“秀儿来晚了,还请公主宽恕则个。”
“哦,你的脚怎么了?”
“今早起急,拐伤了。”苏贞秀声地吐实,简三太太嗯了一声,脚伤不来吃饭也没事。苏贞秀感激地一笑,谢公主宽怀,只是伤擦些药酒便好,这路不碍事儿。
苏贞秀行礼问好后,转身从仆妇处取过一盒玉颜醉胭脂,亲手奉上,是宫里的御用品,她母亲托舅舅从内府掌事公公那儿求来的,据是燕西太后那个品级才配用。
“有心了。”简三太太的态度有些冷淡,难得苏贞秀不缓不乱,吃完饭行礼离开。
萧如月被留下,主要是秦嬷嬷有话问她身边的侍女。这女子取出一封厚银票,转诉孟九白的话:“这是九爷给的,是林姐下个月的抚养费,还辛苦嬷嬷照顾。”把那个金镯子转到秦嬷嬷手中。
“哎哟,太太,这九爷会话,是做大事的料。”秦嬷嬷看到金子的欢喜样,和简三太太的不快立成对比。
秦嬷嬷忙给她主子端茶递水捶肩:“太太,跟那些个不长眼的蹄子置气,划不来哟。”
大侍女唐诗也拿起那盒御用胭脂恭维话,她开盒子用手指勾了,正要给简三太太匀上。忽地,这个嘴甜的侍女揭开胭脂盒夹层,从下面取出一卷厚银票,她笑道:“太太,您就别气了,瞧,这苏家闺女可比那些不开眼的会体己人。”
简三太太缓和了神色,另一头,秦嬷嬷手指沾唾沫翻纸动作飞快,不一会儿,秦嬷嬷眉开眼笑报数:“太太,不多不少,五万两整。”听她口气,这笔款子该是简三太太打牌输出去的银两。
“苏家出来的,到底不同。”简三太太神色又不见好,“就可惜是个庶出的。”
“太太,瞧您这话的,”秦嬷嬷扭着老腰,乐颠颠地把银票锁进犁花木盒里,回头她打趣儿,“只要苏家这闺女懂得孝顺,嫡亲还是庶出,不都您一句话的事儿。”
“太太,只要咱们这儿不出事,”大侍女唐诗给女主人重新布置热的吃食,“您给出去的可是大恩典,不比什么正房出来的强百倍。”
“若是她肚皮儿争气,有了嫡长房,哎哟,太太,您是啥也不用愁。”秦嬷嬷和大侍女一唱一和,总算把简三太太的脸色好。
“还是你这丫头会话,”简三太太神色缓了,拿起白勺舀那血燕,吃了三四口停下,“叫于叔那儿看牢,这简文公府出岔子,公主我剥了他的皮。”
“晓得哩。”唐诗俏皮地回道,“太太,这冰糖燕窝可好?”
“火候不错,淡了些。”
“太太,要加不?”唐诗又奉上一个精细玩意儿,苏贞秀心思巧极了,怕炖得过甜,就留下波斯人用的蔗糖银罐,随太太口味品调,“苏家那闺女天天拎着这样两样东西来请安哩。”
唐诗笑眯眯地道,简三太太斜了她一眼,唐诗炫耀似地伸出柔软细腕,一只通体成碧的冰花翡翠镯套在那皓雪手腕上,青翠欲滴,如早春树梢头那最青嫩的颜色。
“你这蹄子,给老婆子仔细着你的皮!”秦嬷嬷瞪唐诗一眼,唐诗甜美一笑,用袖子盖住手腕,继续奉承她的女主子。
角落里的萧如月完全给人遗忘,她也不吵不闹,打了几个哈欠,睡去。照顾自己的侍女什么时候送她回去的,她也没注意。
隔日,李先生到简文公府。李先生在紫煌院那边,考校四个儿子的功课。出书房时,李先生神情和顺,看起来还比较满意。
见到男主人来,萧如月有明白简三太太的意思了,李家少爷们的媳妇人选第一轮淘汰结束。
中午,李先生和信芳园佳客吃饭,简三太太敬陪末座帮衬。席间女童们娇语连连,伯伯太太叫得极甜,李先生很和气,问她们喜欢这儿吗?女童们齐声回答喜欢,眼睛闪光,看着李家四兄弟一个个娇羞地起喜欢那个明哥哥。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高兴,和乐融融。
下午一左右,简文公府外陆续有马车停下,接各家主子。信芳园的仆妇们早已给不合格的女童们打好行装,不论那些孩子在门口如何地哭闹,叫着她们的明哥哥,都改变不了要被送回家的事实。
留下的是柔顺安静的苏贞秀,威远侯府、天下兵马总头头苏太尉家庶出的三千金,三朝元老、桃李遍布天下的相国曲文公府二千金曲有容,海外南明列岛第一富户公孙世家嫡女公孙红锦。
004.其霜其雪
稍晚,萧如月刚睡下,院外面响起敲门声。
侍女披了衣服去开门,唐诗闪进屋里。在外间,两人交谈起来。唐诗要人去班,她来了月信不能侍候人:“只怪我这嘴馋,那血燕补过头。”
“唐姐,不要这些,晴儿谢你还来不及。”
“这些丫头中,我就跟你要好,这机会不给你给谁?快去收拾收拾。”
唐诗替她照顾孩,两人来到犁花院,三楼的灯还没熄。两人轻手轻脚地上楼,候在门口。不一会儿,里面有人唤起,唐诗进去侍候扶简三太太出来,回头给班人了个头,转身送披绸衣的太太回二楼沐浴。
萧如月就给放在门外,她抿了抿唇,闭眼数绵羊。
里面的活动持续了很久,唐诗侍候好太太回来,听到屋里的动静,抱起孩掐她屁股。萧如月忍了没叫,肚子里有想骂人:就知道带孩听活春宫没打好心。
这时,屋里传来男主人淳厚的嗓音:“叫什么名儿?”
唐诗手劲加重,萧如月真想咬这又蠢又毒的女人一口,屋里头响起侍女娇弱的回话:“回先生,婢子晚晴。”
“下去吧。”
唐诗松一口气,也饶了萧如月屁股上的嫩肉。等晚晴披白绸衫出来,唐诗先把孩还回去,手不停地剥衣服进屋侍候李先生洗漱,里面又响起男人赞女人腰细胸大皮肤好的戏水声,大约半个时后,唐诗云鬓乱坠,沾着水汤的湿气,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虽然没能做到最后,但是,唐诗是满足的,男人更喜欢她的肥屁股。萧如月恶毒地想着。晚晴放下孩,恭顺地给唐诗换好衣服,等这位高级通房侍女休息好,才又抱起孩,跟着唐诗下楼。
回去的路上,唐诗问道:“赏了吗?”
“没,”晚晴回得很坦然,“先生就问了个名。”
“可惜了,姐姐还想着借这个机会给妹妹换个差事。”
两人互看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晚晴半低下头,给孩拢紧被袄:“唐姐,晴儿就想顾着林姐,以后也算有条出路。”
“可想清楚了?妹妹这模样儿做大丫头园子里的人也是没二话的。”
“还请唐姐成全。”
“你呀,真是不争气。”晚晴羞涩地笑笑不语,唐诗看着晚晴姣好的面容叹息,“谁叫我是姐姐呢,不顾着妹妹还能顾谁?
“晴儿谢过唐姐。”
唐诗放心了,她打了个哈欠,回去前瞟了眼晚晴怀里的孩:“累了记得跟姐姐。”
“晴儿明白。”
待唐诗走后,晚晴这才抱紧了孩,抄路赶回院。可怜这侍女初经人事,还生生站了一宿,腿肚儿都在打颤。回屋后,晚晴没忙着打理自己,而是先脱去孩的衣裤,在孩身上找到她要看的东西后,手脚又飞快地给孩穿好,放进被窝里。
去厨房拎来水梳理,换好装,晚晴爬上床又褪去孩的裤子,手里拿了瓶药油给孩涂抹,抹到后头,无声地掉起眼泪,很快又用手抹干,放下药油盖好瓶盖,搂了孩睡去。
翌日照常早起,晚晴还是那样细致,眉眼间带有贴心的暖意,给孩穿扮好,带去杨柳湖畔的章华楼上课。大教室里少了几个姑娘,稍显冷清,公孙等人和李家兄弟交换着眼神,红脸低头微微笑。
萧如月也替苏、曲、公孙仨女成功过关斩将高兴,她现在只发愁该怎么跟晚晴,她想一个人独睡的事。这天晚上,萧如月早早便睡下,用行动表示,她很乖不用带她去男主人的卧室听戏。
唐诗来请人,晚晴担心孩起夜啼哭,照例抱了孩同去。第三天晚上照旧,萧如月真是恼得怨天怨地:一夜三女,连战三天,李老大,你是牛人。
第四天傍晚时分,李先生走了。晚晴也是安分守己的那种姑娘,李先生走后,唐诗没来找麻烦。萧如月如释重负,孩平常的生活在上天书历史课、晒太阳、看湖畔青春剧中度过。
李先生留下六个新女孩,非富即贵,眼界儿也是高高的,见李家章、文、武三兄弟旁边的位置已被人捷足先登,全都瞄中李明宪,为了他身旁那个位置,这批候选姑娘把打架、撕脸、抓头发的招术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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