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
“天晴!!”
身后,突然两道清冷的声音传来,夏雨回头望去,只见在她身后,洛千离和白月正御剑而来。
“你们来做什么?”夏雨对其一笑,凉凉地问。
“你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白月看着夏雨,也回以一笑。
夏雨看着白月,鼻子有些酸,却没有哭泣,因为今天,她流了太多眼泪!只是,那些泪都太廉价了,就像她的心一样,被狠狠地让人践踏了。
夏雨对她伸出手,白月身形一转,直接落于夏雨身后的斩龙剑上!然后两个好姐妹,彼此对视一笑,心里那些未曾出的话,都在顷刻间变成沉默。
“咳咳咳,那个……我,我不喜欢叫你天晴,还是叫你夏雨好了!”洛千离一声轻咳,提醒两个将自己彻底无视的女人,随后轻轻地道。
夏雨头:“天晴在九千多年前就已经死了,但不管是天晴也好夏雨也罢,我相信这都改变不了我们之间的情分!”
“得好!从今神界已经没有白月上神和千离仙尊了,因为,神位诚可贵,自由价更高!”
洛千离笑笑地道,总是一脸冷凝的白月也在这时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夏雨的心,暖暖的!
身边重新有朋友的,有亲人的感觉真好,至少这让她知道自己在这世上并不是孤独的。可是,面对这一切,所有人都看得明白的东西,夏雨却无法猜透在那冰冷的九重天上,那个冷若寒霜的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夏雨,接下来我们去哪儿?”白月和夏雨同站在斩龙剑上,洛千离虽然是泱泱的跟在她们身边,却也忍不住问她:
“是啊!夏雨,我们可是离开神界跟你混了,你倒是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伊无殇那个混蛋已经控制了魔界域主,他随时可能会率领魔族和他的傀儡大军,杀向神界!所以,我想先去魔界走一趟。”夏雨沉着眸子,冷冷地道。
她在魔界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伊无殇潜入了魔界,后来因为杜元明,他们无意间闯入了魔界下面的地宫!但此时的魔界究竟是怎样,却没人能知道。杜元明已经赶回魔界去了,纵然他很想魔族打破封印得到自由,并找神族复仇!但当他知道自己父亲被伊无殇所控,整个魔界都很可能成为伊无殇利用的工具,想要去全力阻止这一切。
但是,以他一个人的力量,又怎么去跟伊无殇斗!
“夏雨,我跟你一起去。”白月沉着眸子道。
“我也去!”洛千离也毫不犹豫地。
夏雨看了他们一眼,怎么都没想到他们不但在这时候离开神界,要跟自己同进退,更在知道自己要去魔界之后,还愿意陪在她身边。
“谢谢你们!”夏雨含笑,没有拒绝,因为她现在确实也需要帮手。
三人前往魔界,洛千离紧跟在斩龙剑后面。
在西峡林山脉,那奔腾的水域早已干涸。夏雨,白月,洛千离三人很快从甬道那里直接进入魔界。
然,一到魔界,那原本一片昏暗的魔界,空气中却随处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如今在西峡林的封印可以得上已经被破开,按理魔界不应该如此萧瑟,沉寂才对……而且就连平日守在西峡林入口的那些守卫也不见的了踪迹。
这样诡异的气氛,让夏雨的心不由一紧。
出事儿了吗?
可是杜元明不是已经回到了魔界么?
他又去了哪里……
夏雨三人御剑,直接朝着魔界都城那边而去,然还没等他们靠近都城,却见整个魔域都被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
火,是魔界人们的光……是他们唯一能看到温暖,看到希望的东西。可是当整个魔域都笼罩在一片火光中,无数石头和木头所建造的房屋相继倒塌——
没有魔族前去救火,除了火光将那昏暗的夜空撕破,一切都是那样的静谧。
“怎么回事?”
洛千离也感觉出了这里的不寻常,赶忙御剑过去,却触目惊心满地的尸体。幽幽的火光之中,那些尸体一个个死相凄惨,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夏雨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着。
怎么会这样!
她飞快地朝魔域那边而去,一路上,血流成河,遍地的尸体让她的眼睛渐渐变红。
只是,是什么人那么狠心,竟然下这样的毒手。整个魔域的人都死了,城中的守卫,将士,甚至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人!四处没有一个活口,就连那些刚出生不久的孩子,都失去生命,紧紧地躺在血泊中。
夏雨紧握着拳头,虽然她对这魔界并没有什么感情,但这里毕竟是寒秋凤守护的地方。而且,会是什么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个魔域的人都杀了!
是伊无殇吗?
可是……他不是该利用魔族,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再攻打神界吗?如此,他不应该会这样对魔界才是……
夏雨的心,紧绷着,终于她在魔域的宫殿中,冲进那片火海,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杜元明!!”
夏雨在看见杜元明倒在血泊中,在他手中,紧握着一块像是月亮的圆形玉佩。那是他的宝贝,血魔眼……是他在战斗中常用到的器灵。每当血魔眼升上天空,红色的月光照耀之处,便会吸收一切事物的灵源。它也像杜元明的眼睛,随时都可以督查到月光所照耀到的地方。
可是现在,那块血魔眼却早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本是血色通透的血魔眼却宛如死物一般,没有一丝灵力,上面甚至已经出现了龟裂的痕迹。
杜元明浑身是血,双目紧闭,在他胸口有一个很大的血洞,像是被什么直接没穿了身体。
夏雨探了他的心脉,赶忙将一大把止血的丹药塞进他的嘴巴里,然后又在他的伤口上,撒满了止血的药粉。
杜元明是魔,他实力强大,灵力浑厚,只要还有一口气,要救他,希望还是很大的。
抬手,一个印诀捏过,金色的灵力直接涌入他的身体里,并很快修复他受损的经脉。终于,莫约半个时辰后,浑身是血的杜元明,身子微微一动……
“杜元明,你怎么样!”夏雨刚忙出声问道,并继续在他身体里输送起灵力来。
“我……”杜元明刚刚喃咛出一个自,便有大把大把的血从他口中涌出。
“我是夏雨,告诉我,这究竟怎么回事吗?”
“夏……”杜元明张开嘴巴,很想话,却因为疼痛什么都不出来。在那张本就冷凝俊美的脸上,因为痛苦不断扭曲,他很想坚持,却无济于事。
“杜元明,你振作一!想想你的母亲,你难道不想再见到她吗?要是等她醒来看不到你,她一定会很难过的!”夏雨将杜元明扶起来,打算继续为他输送灵力疗伤。可是,杜元明却无力的抬起手,因为疼痛,他的身子不断颤抖着,只见他红着一双眸子,像很想对夏雨什么。可是,却怎么都不出来。
“告诉我,这一切是谁做的?你父亲呢?杜娇钰呢?”
夏雨很激动地问。
杜元明张开嘴巴,很想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告诉她自己从妖界那边回来所发生的一切,可是从他嘴里却只吐出两个字:“心。”
夏雨紧蹙着眉,随后对他道:“现在整个魔界就像是一座死城,所有在的人都死了!”
夏雨不会大意,在看到那么多尸体的时候,最重要的就是警觉周围的一切动向,好好保护自己。而且,现在在她身边还有白月和洛千离的陪伴,她也相信自己会没事的。
只不过,魔界发生的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却怎么也想不通。
“夏雨,我感觉到有不少魔族正朝着这边过来了!”
“魔族?”夏雨皱着眉头,哪里还会去管那些赶过来的魔族,现在她只想赶紧救治杜元明,然后让他更清楚的告诉自己这里发生的一切。
杜元明不能死。毕竟,他是魔界的少主……是将来很可能会统治魔界的人。魔界域主杜海天被伊无殇所控制,他已经是个傀儡,而杜娇钰身为女子,又怀着人族的孩子。所以,杜元明是整个魔族的希望,他绝对不能有事。
当然,更重要的是杜元明是寒秋凤的儿子!
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虽然,他以前跟自己格格不入,甚至几次想要杀了自己……但是,自从杜元明发现他的父亲和伊无殇之间的事情后,他就改变了许多!
“夏雨……那些正朝我们靠近的不仅仅只有魔族,我感觉还有不少妖族人的气息!”
洛千离在一旁看着夏雨,很着急地道。然,夏雨却依然锲而不舍的在救治杜元明……
“杜元明,告诉我,是谁伤的你?魔界的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伊无殇做的?”
杜元明无力的身子慢慢靠在她身上,依然对她吐出两个字“心……”
这两个字,像是用了他很大的力气。夏雨眸子一怔,一下子明白过来,原来杜元明并不是让她心被袭击,而是那个屠杀魔界的人,早就离开了。
杜元明是让她心提防那个凶手。
“是伊无殇吗?究竟是不是他……可是,他不是想魔界帮他攻打神界吗?那他为什么那么做?”
杜元明看着她,身子不断颤抖,从他口中,大把大把的鲜血涌出。然后,夏雨含糊地听到一个人的名字……
“无……忧……”
这个人的名字,瞬间让夏雨一怔。
“果然是伊无殇!!”伊无殇那个家伙,沉浮很深,虽然他想利用魔界,作为他攻占神界,对抗神族的棋子。但是在这世上有一个人,却能瞬间让他乱了所有分寸!
那就是一直沉睡在地宫中的无忧神女!
该死!!
他一定是因为无忧的尸体被埋葬,然后一怒之下,屠杀了整个魔界!因为,这么多年来,不管是攻占神界还是利用神族禁术,炼制傀儡,伊无殇最大的心愿就是找到复活无忧的办法。
“怎么回事?”
一大批魔族士兵涌了进来,在看到整个魔域都笼罩在一片死气之中时,每个人脸上都一片肃然的杀意!
“听域主已经不知所踪,那少主呢?”
“少主只怕情况也不好!”
嘈杂的声音传来,当那些魔族的将士冲进来时,第一眼便看到了怀中被夏雨扶在怀中的杜元明。
“这怎么回事?少主他——”为首的那是魔族将士,在看到杜元明浑身嗜血时,突然怒着一双眸子看向夏雨,最后目光落在夏雨身边的洛千离和白月身上。
“神族?”眸子微微眯起,只见那为首的将军突然举起了手中刀剑,直接冷着脸对夏雨道:“是你将神族带来魔界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做的?”
“……”
在那个将士身后的魔族士兵,目光也不由随着那一声神族,就朝白月和洛千离看去。只见在他们脸上,纷纷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毕竟这神魔对立,历来就水火不容。
魔界被大肆屠杀,神族却出现在他们面前,而且还有那个总是给魔族带来灾难的女人——
“你好意思在这里质问我们?当本尊来这里的时候,你们魔界早就血流成河!不过本尊很好奇,这魔界那么多人被死了,怎么偏偏你们还活得好好的!”
洛千离嘴角习以为常的扬起一抹冷笑。
但那些魔族,却个个眼里满满的杀意,因为对他们现在看来,这将神族带来的夏雨很可能就是凶手。
夏雨抬起头,清冷的眸光,撇着那些魔族的士兵,只见她面色微沉,没有话。
“夏雨,是你将神族带来魔界的吗?魔族血流成河,少主重伤,这件事你怎么解释?”那些魔族士兵将他们三人重重包围起来,因为杜元明在夏雨手中,他们也不敢贸然行事。
“解释?什么解释!!这里的事情又不是我们做的!”白月冷沉着脸,当听到那些低贱的魔族质疑这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们有关的时候,有些生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