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华梅三人进了大堂,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于是跪下行礼“参见福王殿下。”朱厚炜微笑虚扶“起来吧。大约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将要北返,你们李家要不要同行?”
李华梅微微头“如今押着汪泉等人,为免夜长梦多,我们也马上要动身。此次前来一是邀请殿下去我李家外岛做客,二是此次川山岛之战,缴获颇多,华梅借花送佛,还请殿下笑纳。”完,杨希恩从衣袖里掏出几张薄薄的银票,准备上前。
朱厚炜抬手止住“李家主不用客气了,此次能够打击海盗,李家功不可没,而且损失严重,这些财货就给李家好了。”票号上的字也看得大概,是最大面值的十万两,就杨希恩手里拿的绝对要比缴获的还多。
李华梅皱了皱眉头还想再劝,朱厚炜却是表情严肃“我只是个闲散王爷,这东西收不得。至于水陆营自有赏赐,这些也不需要。”
李华梅微微转头看向杨希恩,杨希恩微不可察地头。于是李华梅三人再次跪下磕头行礼,李华梅严肃道“今后若是天津水陆营与登州营有事,我李家定然效绵薄之力。”朱厚炜站起身来“无须多礼。李家主的心意,回去之后我会告于大哥和爹爹。想必他们对于名将之后,忠烈之族也是很有好感的。”
李华梅三人听了朱厚炜的话,杨希恩如释重负,李华梅微微头,表情平静,不过眼神更亮了,至于那个日本武士,似乎没有什么触动。
不过,这个武士突然抱拳一礼,面色恭敬地问道“人名叫白木行久,敢问殿下身后的侍卫是何人。”“退下。”李华梅呵斥道,然后对着朱厚炜心道“殿下,此人刚来大明不久,对于中原礼节尚不熟悉,还望殿下勿怪。”
朱厚炜毫不在意地摇摇手,转头看了看仿佛快要睡着的洪玉,笑着道“他叫洪玉,是我花了几两银子买来的。”朱远和黄公公听着都笑了出来。洪玉也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朱厚炜,然后才转头看向白木行久,稍微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冷声道“跟我来。”着,往外②⑤②⑤②⑤②⑤,≌.c√o去。李华梅和杨希恩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朱厚炜笑着道“要比武了。洪玉最近懒的很,也该动动手了。不然以后连我都打不过了。”
正在往外走的洪玉突然拔刀出来,向外一挥。众人还没看清,洪玉已经收到回鞘,继续往外走去。“卡啦”的声音响起,在这堂屋里尤为响亮。众人看去,之间放着茶水的桌断了两条对角线上的桌腿,切面平静光滑,而桌子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依然稳稳立住。除了黄公公,都知道这样的武艺可不是泛泛之辈,那个白木行久转头盯着洪玉的背影似乎都要炙热地冒火了。
朱厚炜有些老脸挂不住了,大喊道“这桌子现在是我的,你把他弄坏了我就扣你这个月的月钱。”洪玉似乎没有听到,拉开了大门,平稳跨出,只是嘴角微微向上的表情却是没人看到。
一切发生的太快,李华梅和杨希恩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朱厚炜,一个是惊讶于洪玉的武艺,一个是没想到这个侍卫这么牛,敢当众打朱厚炜的脸。朱厚炜这时被盯得有些尴尬,咳嗽一声道“这个月的月钱还没发给他,闹情绪了。回去我收拾收拾他就好。快走,比武就要开始了,洪玉是个快男,估计一两下就完事儿了。”
朱远和杨希恩听到朱厚炜的怪话,不由地笑了出来。黄公公也笑了一声,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暗淡。至于李华梅,炯炯有神的丹凤眼里只有迷茫,弄不清为什么这些人在笑。
走出门外,看到白木行久和洪玉隔了大约七八米站定,行久表情虔诚地给洪玉鞠了个躬,正好九十度。洪玉有些尴尬,随后也抱拳一礼,算是回敬。然后两人“深情对望”,却没有拔刀,突然,行久低身快跑,手放在另一侧的刀把附近。熟悉日本剑道的都知道,这正是有名的居合斩,快步跑到敌人身前,利用身体的冲力和拔刀时带出的惯性,给敌人重重一击。
“哐啷”一声,两人的刀已经撞在一起,随后“当啷”一声,半截刀刃掉到了地上。两人的位置站的很近,并没有比较戏剧性的两人错身分开,保持不动,摆个动作然后一人直挺挺地倒下,可能倒下之前还有几句没营养的台词。
众人这才看清,原来是行久的刀断了,那么就明,行久输了。洪玉淡淡对着行久头,然后把刀插回刀鞘,向朱厚炜走去。行久背对着众人,看不清表情。李华梅皱着眉头,沉声道“行久。”白木行久把断刀插回刀鞘,转过身来,脸上却不是沮丧,灰心,而是一种狂热,喜悦。快步跑到还没走到朱厚炜身后的洪玉的面前,跪下行了个五体投地地大礼,嘴里高声喊道“您的剑术使在下大开眼界,还请阁下能够赐教,在下感激不尽。哦呢改一洗骂死。”情绪有些激动,道后面连日语都出来了,行久的大明官话是的不错的,基本听不出口音的。
洪玉眉头一皱,还没话,朱厚炜开口了“反正回去也是同路,到时候你在船上跟他切磋切磋不就行了。”洪玉看了看幸灾乐祸的朱厚炜,头没话。行久激动地大喊“感谢,万分感谢。”
朱厚炜这时问道“虽然你的刀坏了,那也只不过是兵器上的失败。为什么你对他的剑术这么....嗯,崇拜呢?”日本刀非常锋利,能劈能砍还能刺,使用的还是包钢的锻造手法,绝对算得上是利器。但是包钢技术不是整个刀刃使用的,而是刀刃处使用。这样可以节约成本,但也带来一个问题,那就是不适合硬碰硬的对撞。
行久激动道“并不是这样的,洪先生似乎早已预料到在下的第一击,所以退了一步缓冲在下的刀势,在下还没能做出第二击的时候,洪先生已经把刀刺向在下,这一刀在下是躲不过去的。”
朱厚炜有些惊讶地盯着洪玉“太极。”洪玉摇摇头,然后不话了,似乎是不屑跟朱厚炜这个白解释。
朱厚炜怒了,大喊道“都在看什么,还不去准备准备,马上就要走了,谁要收拾的不利索我就把你们丢在这。”不知不觉,旁边已经围了十几个水陆营的士兵,男人嘛,对于比武总是有特殊额情感的,白了,精力旺盛,好斗性强。被朱厚炜这么一喊,四周的人做鸟兽之散。李华梅和杨希恩看到朱厚炜这个样子,不由地眼中露出一丝笑意,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下午三出头,李家的船队和水陆营的船队已经准备好了,在把俘虏和物资搬上船后,船队慢慢离开了港口,水陆营的大船装下这么多人和物完全没有感到拥挤。船上传来一阵压抑地哭声,因为就在三杨村里,大火正在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