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
阵法运转,但运转的并不是传送阵,而是群体解阵!
淡绿色的阵芒噌然喷吐,心脏定位环阵自传送室高亮升腾。
蓝千纯注视那道由自己布置的阵图运转,心中的警惕不禁多了几分。
但想起这副阵图的刻画布置之法出自圣宮阵宫,心中那股警惕最终化为了无奈。
察觉有问题又如何,发现不对又如何,此人能得到蓝若绯的拥护,能够自阵宫发号施令,便足以证明现在的毒疆圣宮早已掀起巨涛,而想要在巨涛中安稳的生存下来,就必须顺应巨涛的冲势顺势而行若想再进一步,在巨涛的冲刷中游离奔腾,便要化身巨涛,成为这道巨涛的一份子。
再者,仔细想想,万毒疆域这些年来的生活早已如同一潭死水。
没有人追求改变,没有人愿意前行,来去往复永远都是一个程序,寂寥空虚,茫然困惑,活着而又死了的人随处可见。
他不是没有想过推动改变,不是没有壮志豪情,试问一下谁又不曾年少,谁又甘愿平庸。
可惜现实终究遍布枷锁,他一个人的想法再怎么丰满,一旦踏入深渊泥沼般的涡流,亦掀不起半点浪花。
现在好了,巨涛已然出现,机遇就在眼前,说不得,乘上这股巨涛,便能够冲开裹缚天穹的毒障,重现盛放的天日,让万毒疆域,让毒师一脉,焕发新生若能如此,他蓝千纯,他蓝氏一族,便放下一切固守迂腐、规则枷锁,当了这巨涛前锋,又有何难?
刺溜!!
随着蓝千纯心念飞转,一道细小的淡绿丝线蓦然冲出阵图,贯穿脚踝,刺入筋脉,捆住了他的心脏。
身为正常人,哪怕人间清醒,要害被突然拿捏,蓝千纯亦不由冷汗直冒。
“怎么回事?!”
正当他惊心不已的时候,身周的长老等人已然惊呼出声。
这才发现,并非他一人如此,而是位于阵法内的所有人皆是同样的遭遇。
“不要紧张,此阵不过是锁定阵图,并无杀伤力。”蓦然,墨菲特淡然的声音从前方传出,引起众人聚焦于他。
“大尊,您为何?”
其中一位长老忍不住出声询问,他上有老下有小,还不想出事。
墨菲特微微一笑,“莫急莫燥,马上就好。”
语毕,意识一动,激活阵法的手掌微微一转,蓄积阵法内的灾元顺着锁定细丝攀上每个人的心脏,凉意骤然升起,众位长老面如白纸的感受心脏骤减的温度,心绪已经与“死”字挂钩,脑洞开出天际。
为什么?
明明每天那么努力的完成分内的工作,为什么大尊还要赐予他们死刑?
况且死刑就死刑,一般而言不是应该交由圣罚殿完成吗?
怎么他们却是大尊亲自执行?
难道他们不知情中犯下了滔天大罪?难道那日灯红楼邀约的花娘是个内线?从我这里套出了什么机密?可我本身也不知道什么机密啊?
脑补力逆向发挥,思维已经跳出了万毒疆域。
话说怎么还不死?
走马灯般过完近些年的经历,这些长老愣是找不到半点犯错线索。
已经准备放弃希望含冤赴死,又发觉自己生机竟然没有削减,难道还有存活机会?
不曾想念至此处,被困锁的心脏突然像是被某种枷锁狠狠扣住,窒息而痛苦!
闷哼之声传遍内阁传送室,众人纷纷捂住胸口瞪大双目!
入眼便所见乃是一座充满邪异气息的紫色阵图,阵图悬置胸前,阵内散发着缕缕黑气,正关联着他们的五脏六腑。
“这是什么?”一名长老愕然发问。
蓝千纯眉头紧锁。
反倒是一直跪伏蓝千纯身后,不敢直视大尊的蓝帆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毒还是一种极为奇怪的阵毒不,看起来更像诅咒。”
咬着牙齿,忍着窒息痛楚,蓝帆艰难的发表看法。
“哦?”
操控阵法的墨菲特微微抬眸,看向蓝帆的眼底露出一抹讶色。
心道这便是金翎所言,毕生研究解毒之道,又追着辰少想要拜师的蓝氏天才?确实有些眼力,毕竟连此处的长老都没见过魂阵,他年纪不大,阅历倒是丰富,有点本事。
“帆儿,你说这是诅咒?你见过?”
蓝千纯算是最为镇定的,他没因为窒息痛楚紊乱心神,每个字的张弛都很有力度。
蓝帆颌首,“曾经有次外出义诊偶然见过这种东西那人生机暗淡,随时会死我检查的时候,相同的阵图突然从他胸口跳出可惜尚未来得及研究,便被圣罚殿卫带走后来查阅了一些偏远野史,里面有位无名人士见过这类阵图并称之为诅咒。”
“原来是这样!”
另一位长老含怒而起,盯住大尊,质问道,“大尊您贵为天人是我等的信仰若下属有罪,以死了结便是,何苦为我等种下诅咒?”
“愚蠢!”
话音才落,蓝千纯立马呵斥那位长老,“这些年的毒道都白修了?连毒素沉淀的时间都看不出?”
此话一出,长老一愣,稍一感触,骇然道,“这这毒素竟然沉寂了百年之久?!”
蓝千纯冷视他一眼,回眸墨菲特,询问道,“大尊,还请明示这道诅咒究竟是什么?”
墨菲特微微一笑,“说出来的证据你们仍会怀疑?不如自己亲眼去看。”
语毕,墨菲特绽放精神力,一副巨大的精神映射出现在传送室内。
“真是南云国?”
“便是南云国。”
其中,一名身着玄青铠甲,目露耀金锐芒,华发漂浮,嘴角咧笑的人俯视着下方。
“是大尊!”
有人认出他的偶像,接着又看向墨菲特,眼中疑惑更甚,大尊自己的回忆?可这神态是怎么回事?和以往的大尊不太一样。
“说实话,听到南云国时,晚辈抑制不住的激动”
众人聚精会神的倾听大尊的演讲。
可是当听到他以活人钻研阵魂之道时,每个人都从脚底掀起一阵恶寒。
“多少,不记得了”
“十亿?二十亿?又或是七十亿、八十亿?您为何如此在意材料的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