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在中书省公然做起了尚书令。这尚书令,总领一国之政务大事,相当于后世的******总理,事务繁忙自不待言。好在安和来自现代,观念超前,脑子里有相当丰富的知识作为基础,倒也不至于抓瞎,各项事务略加熟悉便得心应手,逐渐走上了正轨。
他下了严令,凡中书省官员一干人等,任何人都不得消极怠工消磨时间,必须要兢兢业业处理朝务,他甚至召集全体人员接连开起了几次大会,处罚了几个公务时间内闲聊混日头的庸官小吏杀一儆百,连“恐吓”带“感召”地,提出了诸多令官吏们感到很奇怪的公务理念口号。譬如,“谁要砸我的锅,我就砸谁的碗”,“今天的事情今天做”,“爱岗敬业无私奉献”等等。
奇怪固然是奇怪,语言也一知半解,但意思是明白了,谁要不给我神机驸马尚书令的面子,不好好公干,小心他头上那顶乌纱帽!一时间,中书省的工作效率大为提高,平日里喝茶闲聊的少了,埋头苦干的多了。
就这样过了几天。
安和接过风铃儿派人送进中书省衙门来的书信,皱起了眉头,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来了!李治要武媚娘蓄发!
李世民死后,武媚娘与李世民所有的嫔妃一样,都发送到长安感业寺削发为尼。这一段日子,李治微服出宫,几乎是天天秘密往返于皇宫与感业寺之间,这一切都被风铃儿的商卫暗卫“侦查”在眼里,随时报告给了风铃儿。当然,风铃儿对李治和武媚娘私通欢好不感兴趣,只是安和的安排而已。
据感业寺主持传出来的消息说,李治昨晚已经向武媚娘许诺,只要她长发蓄起便接进宫去。
安和叹息一声。自己这算不算是没事找事?管人家的私情干什么?如果,他不是大唐驸马。只是一个普通朝臣,他倒希望武媚娘篡唐称帝。毕竟,武媚娘机智精明,“通文史,多权谋,”是一个治国的人才,起码比李治是要强得多。但,武媚娘一旦掌握朝政,就一一铲除李氏皇室宗亲,自己这大唐四个公主的驸马怎能脱得了干系?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地媳妇们。他不得不想尽办法阻止武媚娘掌握大权。
该如何做?按照他现在对李治的了解,李治对武媚娘确实是真情所系,武媚娘虽然也对李治有情。但她野心过大,恐怕情感中也掺杂了不少政治地因素。
目下,武媚娘还呆在感业寺,如果让她进了宫,就麻烦了,按照她的才智和心机,迟早会将李治玩在手里团团转。不行,不能让她进宫!安和暗暗道。但自己凭什么去阻止李治呢?讲大道理,不通!说武媚娘有野心会窜唐?更不成。
他眼前一亮一一既然是女色问题,就还是让“女色”来解决吧?让李治“移情别恋”?!至于武媚娘,就让她永远留在寺院当尼姑吧!永伴青灯古佛,争取早日立地成佛。嗯,不错,他嘿嘿一笑,继而又皱了皱眉,“自己上哪去弄美女去让李治宠幸啊?”
不,还是从李治地缤妃中找找看吧。萧淑妃?……王皇后?……
旁边站立着的一个小吏,看着安和女在座椅上神色不住变幻,心头一惊,心想,这新任尚书令莫不是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数来折磨中书省的官吏吧?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自从安和到中书省上任以来,这大大小小数百名官员就没过一天安生日子,天天提留着心眼,生怕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会烧到自己头上。
安和与他的前任房玄龄不同。房玄龄为人霓厚,勤奋,事事喜欢亲力亲为,因而,手下地官吏们也清闲;可安和,却事事要手下的官吏努力奋进,自己只管大事管决策,任何事情都要下属处理好了才上报给他定夺,而且,他作风雷厉风行,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才这么几天,中书省就变了天了。
小吏轻轻地咳嗽几声,安和抬起头来,笑了笑,“有事?”
“大人,豫章公主传来口谕,说要大人回府去,今晚四位公主要宴请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小吏躬身道。
“哦,我知道了。”安和霍然站起,好啊,自己就见识一下这因为一直没有生育被李治冷落的王皇后,还有这个后来居上地萧淑妃。
傍晚地神机驸马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毕竟是当朝皇后要降临,不能不做出隆重迎接的准备。
豫章她们为什么要突然宴请皇后和淑妃?安和问起,豫章说,是王皇后自已主动提出来要过府与她们一聚,豫章也不能拒绝,只得应承下来。而淑妃,则是豫章请来的。豫章与淑妃感情不错,淑妃地受宠,与豫章的“推荐”也有很大的关系。豫章本来的意思是,既然要请,就一锅端算了,也趁机给皇后和淑妃缓和一下互相仇视争风吃醋的关系。
皇后和淑妃的仪仗快到了。而这个时候,一个家仆来报,孙思邈回来了!
安和大喜,立即奔出房去,唤出孙延真,一起迎了出去。刚到前院,孙思邈已经走了进来。
“先生!”安和有些激动地呼道,对于孙思邈他是百般感x的,如果没有他,哪里有他安和今日在大唐的风光?更何况,自已连人家的宝贝女儿都要了。
孙思邈呵呵一笑,看到安和与自已女儿那有些亲密的样子,眉头一紧,“延真?”
“爹!”孙延真挣脱安和的手,扑进了孙思姓的怀里,心头既有兴奋,又有不安。
“先生,这,这许多日子来,可还好?”安和心头一跳,知道,这老丈人有了“察觉”了……
孙思邈轻轻拍拍孙延真的肩膀,“延真,当着驸马的面,不要如此小女儿态,为父这不是回来了吗?”接着,把目光转向了安和,“驸马爷……”
孙延真狠狠地瞪了岸枫一眼,安和赶紧躬身施礼,“先生,走,咱们房中说话!”
进的孙岩真的卧室,孙思邈目光闪烁着,盯着安和,分明是在等待着他的“解释”。孙延真垂下头去,两只手紧紧摆弄着白裙的衣摆。
安和长吁一口气。突然,撩起衣摆,跪在了孙思邈面前,“先生,不,岳父大人,我与延真情投意合,我要娶延真为妻,请岳父大人恩准!”
孙思邈倒吸一口凉气,手颤抖了下,想要扶起他,又停下了手,“你,你们?安和,你乃是大唐驸马,如何能娶得延真?而且,我家延真也绝不会给人做妾的。”
“岳父大人放心,安和娶的是妻,不是妾。安和一定会风风光光把延真娶进门来!”安和抬起头来,望向了孙延真,孙延真深情地也回应着他,也顺势跪在了安和身边,“爹,请成全女儿!”
“哎,你们!安和,你是驸马,你这样做,不要说皇上,就是公主那里,你也说不过去。”孙思邈脸色苍白,长叹一声。对于安和,他是非常喜欢的,要不,也不会放弃云游住在他的府上,而且,还为了他一句话,远赴南荒采药。如果他不是驸马,他很是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可……
“豫章她们与延真情同姐妹,安和待她们一视同仁。”安和低低道。
孙思邈望若女儿,孙延真羞涩地点点头,“爹,豫章妹妹她们对我甚好,我们情感甚茗。”
孙思邈苦笑一声,扶起他们,“既然你们定要如此,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不过,安和,你要是亏待了我女儿,老夫……”
“把我关进那个深谷,关一辈子。”安和嘿嘿一笑。
“你……”孙思邈也哑然一笑。
安和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把这老丈人给摆平了。
他与孙思邈面对面坐下,孙延真站在一旁,随意听着孙思邈说他这大半年的采药经历……总之,药是采集回来了,而且,还采了不少,他雇了一辆马车一路运到了长安。
安和起身为孙思邈倒上了一杯茶,道,“岳父大人!”
“别叫了,还是叫我先生吧,你们还未……”孙思邈叹息道。
“早晚的事儿,您就权当早听几次吧。”薛执嘿嘿笑着,没办法,只有厚着点脸皮了。谁让自己太“好色”,把人家好好的一个女儿给抢了。
“明堂,你快去招呼下吧,我估摸着,这皇后也快到了,有我陪着爹就行了。”孙延真轻轻拉了拉他的袍袖。
“不慌,她们来是与豫章她们聚会,我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延真,你也坐下吧,你老站那里干什么?”安和指了指身边的座椅。
孙延真扭头看向窗外,“看看,豫章妹妹派人来叫你了,你还是去吧,毕竟是皇后娘娘,你不能失了礼数。”
“也好,岳父大人,你先歇息,我去去就来。”安和起身一礼,转身行去,刚刚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脸上透着古怪的笑容,“延真,一会你到前厅来,我可能要让你帮我做点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