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半天劲儿,终于把他们引入正确的轨道上。只要顺着这条线索,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
任务完成,陈梦然也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向薛国正告辞。
“等一下。”薛国正却叫住了陈梦然。
“刚才全都是你猜测的,并没有实际的证据支持,我们警方又如何能相信。”
“只要你们按照这条线索,找到嫌疑人,然后提审他,对现场的可疑毛发进行对比,自然就知道我的推测是否正确了。”陈梦然道。
却见薛国正摇了摇头:“那可不行,我们警方人力有限,不可能因为你的推测就浪费警力和时间。”
“那你要如何相信?”
“从你刚才的推测可以看出你的侦查逻辑很强,既然如此,能不能从现场推测出一些我们知道的,也让我们开开眼。这样一来,也可以证明你刚才的是纯粹思维逻辑推测,而不是信口开河。”
“这是考我吗?”
“想多了,只是想看看你是否真的有那么强的侦查能力。”
如果你好心好意帮忙,别人却怀疑你的能力,用句通俗的话就是热脸贴冷屁股。
陈梦然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好心好意帮助他们找线索,到头来却被质疑能力,这让他有些窝火。
若只是单纯为了帮助这些警察破案,陈梦然大可什么都不必证明直接走人。可惜,他真正要帮的不是他们,而是老人。他要找出凶手,让枉死的老人得以解脱。
“好,那我就推测一些你们知道的。”陈梦然背着手,在破旧的出租屋内来回踱步。最终,走到了桌上那张照片前,将其拿起。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照片上的男子,是死者儿子,女子是死者的儿媳,那个女孩,是死者的孙女。”
“这个我也能看出来。”年轻警察道,语气带着嘲讽。
“那你一定看不出,死者的儿子已经过世,儿媳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撇下死者和他孙女相依为命。”
年轻警察一惊,脱口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不单他,薛国正还有那两个法医都是一脸惊讶。
“看来,我猜对了。”陈梦然笑道。
薛国正不否认,道:“你是如何仅从一张照片知道这些的?”
陈梦然指着照片上的男子道:“你们看,照片上,男子的影像与他的老婆和女儿比更白,这是长时间用手摩擦的结果。出租屋放了很多破烂,整个屋子布满灰尘。照片放在桌上,一天的时间就能积累很多尘土,死者要看照片,自然要擦干净。可话回来了,若死者每天都能看到儿子,自然不用看照片,由此可以推断,死者很久没有见儿子了,他一想念儿子,就会拿出照片,用手擦去照片上落下的尘土,久而久之,照片上的影像自然被摩擦的发白。”
“就算长时间没有见他儿子,那也不一定代表他死了,也许他儿子在别处打工,长时间不回来呢?”矮胖法医道。
“有这种可能,但平津本身就是数一数二的大城市,他儿子犯不着舍近求远上别处打工。而且,若只是出去打工,他儿子肯定会隔段时间来电话,死者也用不着经常性的拿着照片思念。”
“有道理。”
“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死者的儿媳撇下他和女儿,跟着别人跑了呢?”薛国正问道。
陈梦然又指着照片中的女子道:“相比她丈夫,女子的影像发黑,那是由于长时间不擦拭,掉落的灰尘积累起的污垢。明,死者生前从来不看他的儿媳妇,甚至对她厌恶。再看他孙女,影像也有些发白,但比他儿子要浅,明老人也时常想念孙女,但和孙女能见到面,就没有想念儿子般那么频繁。结合上述,可以推测出,死者儿媳抛弃了他们,跟着别的男人走了,而且,再也没有回来。”
“真是神了。”矮胖法医向着陈梦然竖起了大拇指。
一张照片就能看出这么多线索,这简直堪称当代神探。
“我不信你是推测的,你一定在围观的时候,从旁人口中听到了死者的情况。”年轻警察道。
他不信人的推断能力这么强,那些从一个微细节推断出大量信息的神探只存在中,现实中的神探不可能这么牛。
“不信,那好,我再些你们不知道的。死者左手的上的老茧比右手厚,明他是左撇子。死者的脚印左浅右深,明他左脚有毛病,平时走路一瘸一拐。死者牙齿发黄,明他经常抽烟,但他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的皮肤并没有明显的发黄。皮肤的颜色会随着时间改变,但牙齿不会。这明他戒烟有段时间了,最少在一年以上。死者的被子虽然破旧,但叠很整齐。一个生活如此窘迫的人,在叠被子上却如此上心,这很可能是习惯。而造成这种习惯的,很可能他曾经当过兵。我还发现他的腹处有一个圆形伤疤,那是枪伤,从伤口大不像是手枪,更像步枪。从伤疤的愈合程度看,枪伤最少三十年以上。三十多年前,我国和越南打过仗,我猜,老人也参加了那场战斗。只是有一我不明白,这样一个把命都献给国家的人,晚年怎么会过的这么凄惨,政府难道不管嘛。”
完,陈梦然看向薛国正,却见对方一脸震惊。不单他,所有人都是一脸震惊。
“还是不相信吗,可以去死者的邻居核实一下。”
“不用了,我信你。”薛国正深吸一口气,以平复内心的震惊。接着对身边的年轻警察道:“派出空闲的所有人手,走访周边的彩票站,尽快查出是什么人给死者买的彩票。”
“是。”
年轻警察离去。
凶手是陪着老人一起去买彩票,所以很好查出来。相信这两天就会有结果。
出了破旧的出租屋,呼吸外面的空气,想到刚才的一幕,陈梦然想笑。
所谓的推测,其实是陈梦然知道了答案,然后硬生生用所谓的逻辑凑出来的。即便如此,那装神弄鬼的能力也把众人唬住了。
“我刚才的表现,像不像个神探?”
“像,但更像个逗比。”独狼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