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梦然仰躺在操场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身上汗流不止。
刚才他一口气跑了三十公里,完成了两个指标。加上上午的二十公里,这一白天他已经完成了三个指标。晚上再做一百个俯卧撑,计划中四个指标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一想到又有四万块钱进账,陈梦然的心就高涨不少,只觉那不适的恶心感也轻了不少。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正是新收的那老人的灵魂。
“年轻人,不要为了钱太拼命,**曾经教导我们,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老人那慈善的声音,听在陈梦然耳中,让他的心也跟着一暖。
哭诉道:“张大爷,我也不想啊。可狼哥有规定,不完成指标,就没钱啊。”
张大山又对独狼道:“你也真是的,你人都死了,把钱都给陈不就得了,干嘛非要折磨他呢?”
这话一,独狼不乐意了:“这可不是折磨他,我这是磨练他。你看他那体质,弱不禁风,不好好磨练,以后还不被人欺负死。”
“我一个良好公民,不招谁不惹谁,谁又会欺负我呢。”陈梦然反驳道。
“你不招惹人,并不代表别人不主动招惹你,别忘了冷血。”
陈梦然撇了撇嘴:“你还敢提冷血,要不是你,我又怎会招惹那个变态。况且,那种变态属于稀缺货,我恐怕一辈子也遇不到第二个了。”
“话不要的太早,真若再招惹到一个,没本事,有你哭的时候。”独狼道:“再,就算遇不到冷血那种变态,那些无赖混混呢,比如钱殊,你大哥不去招惹他,他却主动来招惹。这事能发生在他身上,就有可能发生在你身上。如果你被人上门一顿爆揍加勒索,你想反击,却发现自己没实力,你会做何感想?”
陈梦然陷入了沉思,是啊,当宿舍哥仨被上门挑衅勒索的时候,陈梦然除了暴怒外,唯一想到的解决途径就是花钱了事。即便独狼给了他第二条途径,他也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最终,还是在迫不得已下走了第二条途径。
现在想想,这第二条途径,真是即方便又快捷,最重要的是省钱。
可独狼不可能守着他一辈子,没有他的日子,若是再遇到类似群殴的情况,自己要如何应付。
打嘛?
一个两个还行,若是七八个甚至十几个一起上,他又能挨的住几下。
若再不幸与那些拿着刀具,捅起人来毫无顾忌的混混对上,他要如何取舍。
跪地求饶,亦或正面和他们硬杠。
前者舍去尊严,后者,可能丟命。
要如何取舍?
作为独子,陈梦然是绝不允许后者发生。若他有事,父母这么大年纪该如何继续以后的生活。
但若舍去尊严,陈梦然又不甘心。
也许,鱼与熊掌可以兼得。
“狼哥,你可以教我本事吗?”
独狼笑了:“我不是一直在磨练你嘛。”
“我的,不是磨练我的体质,而是教我功夫。”
“当然,如果你想学,我自然会教你,我的功夫,我的刀法,还有我最得意的那手飞镖绝技,我都可以教给你。”
陈梦然眼睛一亮,那手飞镖绝技,陈梦然可是亲眼见到了他的威力,在冷血手中演绎的出神入化,把那些持枪警察都压制的不敢抬头,那威力绝对让任何人垂涎。
“只是,想学我的本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独狼叹了口气,道:“当有一天,我离开这个世界,希望你能照顾好我妹妹,不要让她受到伤害。”
陈梦然愕然:“这就是你的条件,放心吧狼哥,就算你不这样,我也会照顾好她的,我们可是朋友。”
“我知道,我了解你,我相信你会到做到。”独狼道:“那么现在,我们多加了一项,每天挥刀三百下,一万。五百,两万。”
“好。”
就这样,一个新的训练项目诞生了。
老人插话道:“我你们两个也真是的,现在是和谐社会,万事讲究以和为贵,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
“等一下。”陈梦然打断老人的话:“大爷,您当年的事迹我们已经听了十几遍了,耳朵都生出茧子了,就不要再提了吧。”
这些天,老人有事没事就讲他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一开始两人还听的津津有味,但再津津有味的故事,连讲十几遍也让人听腻了。
“哎,那好,不提我当年了,就提现在。你这都过去两天了,警局那边怎么还没消息,他们到底抓没抓到凶手?”
“按理,他们应该已经抓到了,只是,要让凶手承认自己杀人,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严刑审问才行。”独狼分析道。
就在这时,陈梦然的手机,拿起一看,居然是薛国正。
陈梦然笑了,这个时候来电话,看来,凶杀已经承认了。
咖啡馆内,陈梦然见到了薛国正。
“找我来,难道凶手找到了?”一坐下,陈梦然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薛国正喝了一口咖啡,了头:“找到的。经过两天的审查,凶手已经承认了。正如你推测的,凶手就是觊觎死者那张中奖的彩票,才预谋杀人。”
接着,又把经过出来。
“那天,死者在凶手的楼下收废品,结账的时候,发现找不开零钱。正好旁边有个彩票站,凶手建议死者去彩票站买彩票找零钱。于是,死者就听了凶手的建议。两人一起进了彩票站,死者从来没有买过彩票,于是问凶手要如何买,于是,凶手就随口给他编了几个数,结果,误打误撞,中了头等奖。”
“头等奖”三个字的时候,以薛国正的语气,都带着些许的激动。
“知道头等奖意味着什么嘛,至少五百万。”
陈梦然轻笑一声,那表情,似乎五百万并没有放在眼里。
薛国正的脸色也恢复正常,道:“知道凶手给他编的是什么数吗?”
“你都凶手是随口编的了,他自己又能记住,看来这数很顺口,很有规律吧,我猜不是一三五七九十一十三,就是二四六八十十二十四。”
薛国正的脸色一变,眼中露出钦佩,道:“你太厉害了,只从我话语一的漏洞就能看出关键。没错,正是后一种。”
陈梦然又哪像薛国正的那么厉害,他是早就从老人口中知道了中奖号码,薛国正又恰好考他,就随意找了借口把答案出,真要让他猜,恐怕想破脑袋也猜不到。他也不破,能够让一个刑警大队长露出钦佩的眼神,让他那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就见薛国正摇头叹息道:“哎,这样的号码,几年也不会出现一次,我猜,这次头等奖绝对没人能中,看来,这次的奖金不止五百万了。”
“到那彩票。”陈梦然道:“既然凶手已经承认了,那彩票应该归还给死者吧。”
“那是当然。”薛国正道:“死者还有一个孙女,我们准备把彩票给她,让她去领奖。不过……”
“不过什么?”陈梦然追问道。
“她一个女孩,去领这么大的奖金,难免会被有心人盯上,所以,我觉得还是有人代劳比较好。”
陈梦然了,薛国正的担心不无道理。五百万,可以让很多正常人变得疯狂,老人的死不就是个例子嘛。
“我们警方是执法部门,不好出面,我想,如果你同意,你代劳一下如何?”
“我。”陈梦然指着自己的鼻子,哪曾想薛国正会找他。
“去吧年轻人,这种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交给你,我放心。”老人道。
“好吧。”陈梦然同意了,老人都这么了,他要再推辞那就矫情了。
“待会我带你去找死者的孙女,待经过人家同意才行啊。”
“好,那现在走吧。”着,陈梦然站起了身。
“现在还不着急,我还有事跟你呢?”薛国正示意陈梦然坐下。
“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这次凶杀案,你帮我们警方找到了破案线索,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上面决定给你一定奖励。”
一听奖励,陈梦然顿时来了精神:“多少,是不是三十万?”
薛国正摇了摇头:“没那么多,不同上次,这一次,你只是帮我们找到了破案线索,这一次的奖励要少很多?”
“那是多少?”
“三万。”
陈梦然的精神又萎缩了下来。
三万,也就是他三个指标的事,不过有好过没有,他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帮着他们破案,这钱,也算是报酬吧。
“三万就三万,政府奖励嘛,不能嫌少是不是。”
“你能明白这最好,政府的财政都是纳税人的钱,每一分都受严格监管,那都是用在刀刃上的,你这三万块奖励,也是从财政上好不容易申请下来,虽然不多,却也是国家的心意。”
“的真好听啊。”陈梦然忽然嘲笑一声:“那个老人,可是为国家挨过枪子的。这样的英雄,晚年为何没有得到政府的救济,政府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薛国正脸露尴尬,他曾暗中走访了解,确实如陈梦然推测那样,死者是位老军人,三十多年前参加了对越自卫反击战,受伤从前线退下来。对这样的英雄,薛国正也是非常敬佩。而对他晚年凄惨的生活,他也是非常愤慨。
“我虽也是政府部门的人,但这种事并不归我管。不过,既然我知道了老人的事迹,自然会向有关部门反映。”
“那希望你口中的有关部门真的能重视起来。老人年轻的时候为国家拼命,晚年没有得到国家的救助,现在人都死了,好歹也补偿一下吧。”
“我会反映的。”
完,两人都沉默了。
薛国正忽然拿出一大份资料,放在了陈梦然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去年发生的一起凶杀案的详细资料,我特意从警局的卷宗中拿出来给你,希望你能给我找出破案线索。”
陈梦然苦笑一声,这真把自己当神探了。
将资料推回,道:“别找我,上次帮你破案,不知耗费了我多少脑细胞,现在头还疼着呢。”
薛国正露出一丝会意的神情,道:“哎,我知道你嫌钱少,我保证,这次你帮我破了这个案,我一定给你申请个大奖励。”
陈梦然暗道这都哪跟哪,他是没那金刚钻,不想揽瓷器活。但薛国正显然误会他,以为他坐地起价呢。
“我不是因为钱,我现在事情很多,是真没时间帮你?”
“用不了多长时间,你推理能力那么强,只要看一下案件的资料,不定就能找出什么线索呢。”完,薛国正把头向前凑了凑,声道:“不瞒你,总局刑警大队的陈队长今年就退休,我得到消息,他退休后,会由我们这几个分局的刑警队长补上那个位置,这可是很好的晋升机会,我一定要把握住。现在我已经连破了两件凶杀案,若是再破一件,上面一定会肯定我的能力,我的机会就来了。兄弟,就当帮哥哥一回吧。”
陈梦然苦笑,暗道你比我老子也就几岁,还好意思叫我兄弟。
不过,薛国正都已经放下身段,用这种平辈语气和自己话了,陈梦然也不好意思拒绝。
“好吧,我只能尽量帮你,但是能不能找出线索,我可不敢保证。”
薛国正头笑道:“尽量就行,尽量就行。”
陈梦然拿过案件的卷宗,一页页翻看,表面上看到十分仔细,事实上却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也就是做做样子,等翻完了,就对薛国正什么线索也看不出来,好让他死心。
“咦,这案子有意思。”当他快要翻完的时候,脑海中忽然响起独狼的声音。
“有意思?”陈梦然被独狼的话搞的莫名其妙。
“你有意思。”薛国正也来了一句。
陈梦然这才意识到,刚才那话自己居然脱口而出。再看薛国正,却见他一脸激动:“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额,这个吗?”陈梦然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暗中却在问独狼。
“喂,问你呢,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