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当初被看上的是我母亲,你会让她陪别人吗?”君禾半蹲在鹰隼王面前,并不急着把止疼的药丸给他,慢悠悠的问道。
“我那时候一心夺嫡,良心让狗吃了。”鹰隼王的回答里带了一种“这么你满意吗”的语气。
君禾将药瓶放在了不算远但是他一定够不到的地方。
“我是对不起应天娘亲了,又关你什么事?”
“我觉得雪影那一拳打的不轻,还是看看的好,吃了药会掩盖症状的。”
她不由鹰隼王拒绝,便手脚并用的将他躺平,解开他的衣襟,果然看到左腹有一个不的淤青。
“这里是……”她回忆着书上讲的,“这里应该是胃吧?肋骨下面覆盖的是肝和脾,离胃挺近的,会不会被擦伤啊?”
她学着洪之晏的样子在王爷腹部叩了几下,把耳朵贴在他身上,半响才起身,有些不好意思:“看样子没有内出血,我多虑了。”
她把药瓶递过去。
鹰隼王勉强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重新穿好衣服。
“已经疼过去了。”
“那今天晚上的行动呢,要不要暂停?”
“这个时候暂停,陛下那里也不过去。只能临时改了。”鹰隼王摇头。
――――――
桦亲王府。
明捷在除夕夜顺徽帝赐婚以后,便将白悠紫接到了自己府上。两人的生活过的竟也十分愉快。
君禾随着鹰隼王到时,明捷正歪在游廊上,随着园子里舞姬的动作打着拍子,白悠紫穿了大红的舞裙,在舞姬中格外的显眼。
“鹰隼?郡主?怎么有闲情逸致来我这里?”明捷半眯着眼睛笑道。
白悠紫立刻住了舞步,款款上前道一声:“鹰隼王。”
鹰隼王没理她,向园中的舞姬做了个下去的手势。
一众舞姬询问的看看明捷,在得到许可后退了下去。
“出什么事了?”明捷眼神波动,一边示意白悠紫也先下去,白悠紫却立刻摇着头。赖在他身边不肯走。
“雪影母亲的事情。是你出去的吧?”鹰隼王没有客套,开门见山。
君禾在一旁也略吃了一惊,王爷来之前当然没有和她商量,她一直以为是来找桦亲王商量事情的。
明捷愣了一下。却还是能保持着冷静。
“雪影怎么了?”白悠紫曾经见过雪影。虽然没什么友谊。但因为是认识的人,还是有些警觉起来,不安的看着明捷。
“你都知道了?”明捷眼睛转了转。一时不回答。
“你到底给天杀透露了我多少事情?”鹰隼王话时,四下忽然有数十个锦衣卫跃上了附近的房梁。
明捷微微垂了眼睛:“对不起,鹰隼,你要是打算抓我回去,我也不能什么。”
“这不是他的错!”白悠紫被忽然出现的官兵吓了一跳,“和明捷没有关系,我逼他的,是我先和天杀有了勾结,明捷发现以后,我逼他投靠的!王爷,你要抓就抓我,放过明捷。”
君禾倒是有些佩服她的胆识。
“靖郡王是你杀的吧?”鹰隼王目光越过了白悠紫,看向明捷。
君禾有些惊讶的转头看向鹰隼王:“不是你干的?”
“我没有承认过。”鹰隼王无语。
君禾决定假装自己不存在。
“不错,那是我接的第一个任务。”明捷笑笑,坦率的承认,将白悠紫拉到了自己身后,“可是你知道吗?靖郡王是拿着当年云舒的死来对付你的。杀了他,是因为有人不想你这么早出事。”
“谁?”鹰隼王倒是有些兴趣。
“程公子。”
“你们也见过他了?”
白悠紫摇摇头:“都是洛邬敬派人来通知明捷。”
“还是要请桦亲王跟我走一趟。”鹰隼王。
白悠紫十分惊恐的抓住明捷的胳膊。
“不要紧,悠紫,鹰隼只是想我能不能帮他反击天杀,并不打算把我怎么样,对吧,鹰隼?”明捷握住她的手安慰道。
“给你个机会戴罪立功。”鹰隼王脸上还是没有表情。
――――――
回到鹰隼王府,君禾跟随两位王爷去了书房,鹰隼王要明捷把与天杀有关的接触都出来,明捷倒也没有推脱。
君禾终于看明白桦亲王就是个墙头草,两边倒,只要别把刑具招呼到他身上,他可以站在任何一边。
她有些看不起这种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太阳落山以后,君禾给他们又添了一次茶,接到了第一只信鸽,她将上面的纸条递给了鹰隼王。
“什么事情?”明捷完全没有一个被发现的叛徒该有的自觉,伸着脖子问。
“我用玉龙宝玺诱惑程公子现身,似乎已经有用了。”鹰隼王将纸条烧掉,嘴角有一丝得意。
“那现在怎么办?”明捷问。
“把灯熄了,他会自投罗网的。”鹰隼王罢掐灭了蜡烛。
“你埋伏的人足够吧?”明捷有些不放心,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鹰隼王不会放自己走。
“等着看戏吧,皇叔。”
明捷识趣的不话了。
书房里暗格很多,鹰隼王有意找了一个大的,三个人藏在一起。
“君禾,”他忽然有些不放心了,“你没事吧?”
“没事。”君禾回答,事实上她兴奋极了。
“等一下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冷静。你是我见过最理智的姑娘,让我看看你的本事。”黑暗中,她听见鹰隼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
她有种不详的预感。
黑暗中时间过的仿佛很慢,君禾始终不敢掉以轻心,终于在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书房的窗子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一个黑色的影子灵巧的跃入。
没有一声音。
那人在书房里快速的搜索了一遍,最后把注意力放到一个书架上,就在他专心致志的对付机关时,四下又亮了起来。
八个武林高手自窗中飞进,带头的分别是籽纶和唐旗。
等眼睛适应了光亮,君禾才看清被他们围住的那人。
她终于知道鹰隼王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未及弱冠的少年一袭玄衣,手中一柄长剑,如白玉般俊秀的面庞,目光冷冽果绝,没有半分平日里温润慈悲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