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梧的话音未落,君禾已经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雪茜在气话!”
她低声呵斥道。
兰雪茜没有回答,她只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自己喜欢的多么卑微啊,君梧喜欢武功,她便也跟着学,知道君梧只把她当做妹妹的时候,她也认了,他有危险,明明是她奋不顾身的救了,那位苏晴姑娘每日待在锦绣阁,陪男人吟诗作对,她真看不出她为君梧做过什么。
到头来,却是自己连这么信任都没得到。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在气话,只有君梧听不出来。
他只听到了自己想听的。
之前他护着她,把她抱在怀里挡下别人的拳头,为她向赵乾坤下跪,让她一度以为自己有些希望,现在她看透了。
“你想要我怎么样?”兰雪茜开口,“我不会向苏晴姑娘道歉,也不会为她做任何补偿,可是,英君梧,我得向你道歉。我该在醉仙楼让你被赵乾坤打死,救你是我的错;庙会那天我从洪帮龙文杰手上救你,也是我的错。我要是袖手旁观看着你被人打死,就不会有今天的事,你的苏晴姑娘就不会来医馆找你,也不会受伤!”
她顿了顿,与众人拉开了一段距离,将自己的右手举了起来:“我的错,我认罚,我用的这只手拿枪,用的这只手救你。”
她罢,左手已经握住了右手的手腕。用尽全力掰了下去。
速度之快,洪之晏也只来得及心的捧住她的右腕,望着戳出皮肉的断骨叹息。
“我们恩断义绝。”兰雪茜冷冷道,右臂明明是钻心的痛,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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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禾与慕容楠回到鹰隼王府已经很晚,兰雪茜在折了手臂以后,到底还是疼得晕了过去,洪之晏把她交给另一个郎中,然后回屋,对着一直站着一动不动的君梧重重的打了一拳。要他从这里滚出去。
君梧也十分利落。抱起昏迷着的苏晴就走了出去,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守着兰雪茜到她醒来,又安慰一番,又通知了威武将军府的人将她接走。才疲惫不堪的与表哥一起回家。
在大门口她问了问守门的侍卫。得知君梧没有回来过。
“好像来客人了。”两个人穿过后花园时。慕容楠突然望着远处。
君禾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处亭中鹰隼王和慕容菱都在,还有一个身材魁梧男子。三人正聊得很融洽。
看清那男子的长相后,君禾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人是兰翎,兰大将军,兰雪茜的父亲。
“兰将军?”君禾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兰雪茜的事情,完全要怪君梧的胡闹,兰翎怎么还能在这里谈笑风生?
她有些担忧的拉着慕容楠过去,十分乖巧的给王爷王妃兰大将军行礼,仔细观察着兰翎的表情。
她确定他不是装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只有他还不知道兰雪茜的事情。
“这是谦睿郡主?生的好俊俏。”兰翎望着君禾笑笑,“只是陛下已经将她赐婚给了洪若成老先生的独子,不然,咱们两家还可以结一门亲事。”
“……还?”君禾觉得有些恐怖,她已经有了未婚夫,君然年纪太又不知何时回来,当然不会是商量着把君凤嫁给兰将军的哪个儿子……啊不,女儿。
“我同你爹爹正在和兰将军,你大哥和雪茜的婚事,争取今年完婚。”慕容菱笑着同她。
君禾与慕容楠对视一眼,故作镇定的头。
“兰将军很满意你大哥。”慕容菱又。
等你回家后就不会满意了。君禾心里暗想,心里越发的忐忑不安。
“时候不早,兰某也该告辞了。”兰翎罢起身告辞,拒绝了留下吃饭的邀请。
他一走,君禾看到王爷和王妃的笑容都不那么自然了,像是瞬间垮掉了一般。
“今天悬壶医馆……”她觉得他们好像已经知道了。
果然鹰隼王接道:“洪之晏派了人同我了。”
“那怎么还同意雪茜和大哥的婚事?”君禾有些难以理解。
“总得给兰家一个交代吧,你大哥做了兰家的女婿,兰翎才不至于要将他赶尽杀绝。”慕容菱叹气,“这个雪茜也真是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之晏她的手腕不可能和以前一样了,是吗?”
君禾头,不能和以前一样了,或者是,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更贴切一些。
她很为兰雪茜不值。
“邱拿也跑了。”鹰隼王想起更心塞的一件事情,有些遗憾道。
又跑了?君禾觉得有些头疼,似乎所有人都在越狱,上官邦,洛邬敬,明捷,还有邱拿,下次抓了人直接杀掉,绝对不能再有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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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君禾早早的去找君凤,要他煮一安神的茶,好好安抚一下自己有些疲惫的神经。
两个人一同吃了早餐,品茶,君禾将昨天悬壶医馆的闹剧了,两人都忍不住叹息。然后桐儿又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君禾心里顿时有不详的预感,今年绝对是多事之秋。
“公子,二姐,兰将军家派人来了,是要退婚。”桐儿汇报。
“也是人之常情。”君凤道。
“关键是大哥现在都不知去了哪里。”君禾苦笑,越发的为兰雪茜觉得十分不值,“那王爷和王妃怎么?”她又问道。
“王爷当然不同意,和兰府的管家正在,其中一定有什么什么误会,他会让君梧上门道歉,这门亲事已经和皇上了,变不了。”桐儿掰着手指数着。
“大哥不爱雪茜,雪茜也不爱大哥了,他们在一起未必会幸福。”君禾皱眉,“是王爷怕兰大将军报复大哥,才非要他们成亲,真是……”
她想自私,又想卑鄙,不过当着君凤的面,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大哥有什么反应吗?”君凤问。
桐儿又回忆了一下:“大少爷从昨天就没有回来,王爷很生气,派人出去找了,还没有找到。”
“又要乱一阵子了。”君凤苦笑一下。
“一直这样根本不是办法,不然,我们也去找找大哥?不管这个亲家结不结,总得他到场。”君禾沉思,道。
“偌大一个京城,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君凤叹气,“事已至此,也只能尽力而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