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文俊醒来时,看到的第一张脸就是君凤的。
知道自己还在鹰隼王府,他觉得无比悲愤。
唯一让他不那么觉得没面子的,是房中除了君凤,倒也没有其他人。
“兰公子终于醒了,”君凤看到他醒来,笑得无比激动,着轻轻作了一揖,“原来兰四公子对茉莉花过敏,是在下唐突了。”
兰文俊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面前的少年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雪纺长衫,身上不带半分香气,歉意无比真挚,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良久,兰文俊才从嗓子里挤出这一句话来。
君凤立刻了头。
“不是过敏,是……是……”兰文俊犹豫着,却怎么也不出口。
气势汹汹的到鹰隼王府来给妹妹报仇,结果因为过敏成了人家家的病人,出去的确是挺丢人的。
君凤连忙道:“兰四公子是因为茉莉过敏晕倒,让洪大夫路过救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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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君禾不紧不慢的将兰文俊的事情和鹰隼王汇报了,耐心的等着对方笑完,才开口道:“王爷没什么感想么?”
“君凤还挺聪明的,不愧是我的儿子。”鹰隼王道,继而又咧开了嘴,“这事儿真的够我笑上半年的。”
他本来打算抓了明捷就去向云舒赔罪,结果先是灵兮抢了他的匕首。后来明捷又逃了,弄得他不知该不该丢下这个烂摊子一走了之。
最后就是现在这样过一天算一天。
“起来,要不是大哥的武功莫名其妙被人废了,也没有今天兰四公子的事情,是吧?”君禾皮笑肉不笑道。
鹰隼王脸上没什么变化,君禾知道,他也早就猜出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你这样对大哥不公平。”她干脆也开门见山起来。
“不如晚些时候,我们再聊这个问题,如何?”鹰隼王眉尖一挑,看向君禾。
君禾有些不明所以。
晚些时候?是多晚?不会是要杀人灭口吧……不对。不会这么严重……应该不会这么严重。她心里胡思乱想着,是想要收买她闭嘴吗?那会给她什么东西做筹码?
见她不再话,鹰隼王只当她是答应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赶紧离开。
“什么事情。我不能听吗?”忽然听到一个人的声音。慕容菱从书房的里间缓缓出来,皱着眉头,“你们瞒了我什么?”
她问得是你们。看着的却是鹰隼王一个人。
君禾下意识后退两步,也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看着鹰隼王。
“没有什么,就是想让她快走。”鹰隼王脸上立刻堆起了傻呵呵的笑容。
“我们在大哥的事情,”君禾开口,“大哥的武功让人废的有些可惜。”
慕容菱看了看她。
“你为什么一直重复这一句?”她皱眉,她也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君禾这话阴阳怪气的。
然后根本不等君禾回答,便转身反手一耳光掴在鹰隼王脸上。
“你干的好事!”她声音拔高,“化功散是你下的!难怪你要告诉我,这是好事。”
君禾垂了头,不让鹰隼王看到她嘴角勾起的笑容,总算是有件顺心的事情了。
至于她自己会不会被王爷记恨,她一时也懒得理会,自己的身世这么大一根刺卡在鹰隼王心里,她不觉得这些事算得了什么。
然而刚刚跨过书房的门槛,就看到君梧一动不动的站在她面前。
“王爷和王妃在谈事情,大哥改日再来吧。”君禾不动声色道。
君梧了头:“我能听到他们在谈什么。”
君禾假装没有听懂他在什么,故作镇定的从他身侧走了过去,然后被君梧一把拉了回来。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们都早就知道,全都瞒着我一个?”他怒道。
虽然他现在没了武功,没了青帮的地位,但是一发火,君禾还是下意识有些怕他。
“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我怕你想不开。”她解释。
――――――
书房里。
慕容菱脸色始终铁青着,鹰隼王陪着笑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从后面环住她,免得突然再挨上一巴掌。
“别让君梧在外面打打杀杀了,这不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吗?”他道。
“也不是用这个法子,”慕容菱冷冷道,想要挣脱开,可惜力气不够大,“他知道了会恨我们的。”
“会恨我,不会恨你的,你是无辜的。”鹰隼王在她耳边轻声道。
“他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应该支持他,不能用这种法子把他绑着。”慕容菱的声音始终带着愤怒。
“西北边陲最近不太安宁,怕是要打仗了,依君梧的性子,若不废了他的武功,你有本身不让他上战场吗?”鹰隼王反问。
“国难当头,匹夫有责。”
“这话的是很好听,不过对自己儿子,我做不到,菱儿,我去过前线,我知道那里是什么样子。我从沙场上九死一生的回来,就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再送上去。”
慕容菱这时已经挣脱了他,没好气道:“你还总是我惯坏了孩子,我的君梧能在青帮凭自己的本事混得风生水起,被惯坏的孩子能吗?用这样的方法拴着自己的孩子,你可真有本事。”
话间,她下意识又举起手掌,看到鹰隼王脸上方才被自己甩的一下几条指印清晰可见,又有些惊恐的放下了手。
“我不是故意的。”她,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越老越没有教养,随随便便就出手打人,尤其这个人是自己丈夫,还要求着他照顾自己女儿。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生气,”鹰隼王少不得放细了声音,将她揽在自己怀里,又换上了调侃的语气,“弄得和你咬人就不疼了一样。”
他很清楚,慕容菱虽然是他的正妻,也是他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的女人,可是他心里最爱的还是另有其人,若是有来生,他想和那个人再续前缘。所以慕容菱,只要她乐意,打就打了,始终还是自己对她不起。
慕容菱听他起,想起什么似的挽起他的袖子,看着他手臂上深深浅浅七八个牙印儿留下的疤,心里有些宣誓了领土的自豪。
“就这一次,下次你再做这么自私的事情,我就要带着君梧一起走,我们和你断绝来往。”她顿了顿,又忙补充道,“还有君禾君凤,我都要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