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顺徽帝问鹰隼王有什么别的发现,君凤估计父亲准备了很多东西,足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可是越是这样,他越不打算让父亲出来。
出来又有什么用?改变不了顺徽帝的心意。何况,若是证据越充分,最后他还是死了,越给鹰隼王打脸。
更不要让顺徽帝看戏一样看鹰隼神探去做垂死挣扎。
想到这里,君凤不等鹰隼王开口,便已率先朗声道:“微臣认罪。”
所有人都愣住。
顺徽帝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起来很是恼怒。
“谁给你的胆子!”他怒道。
君凤没有回答,等着想看看,会是哪个大臣站出来,是鹰隼王是背后的主谋。
果然不出片刻,已经有好几个人站出来,怀疑他这么做,是鹰隼王在后面指使,又有几个人表示相信鹰隼亲王。
君凤冷眼看着他们争吵不休,也许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觉得看别人吵架也成了乐趣。
“你到底怎么回事?!”君梧再也忍受不住,出了自己的队列,到君凤面前质问道。
“我偶然看见了那个孩子,觉得他长得很像四皇子,就想把他们调换一下。”君凤想当然道。
“怎么可能?”君梧摇头。
“大哥为什么觉得不可能,难道我像是胆怕事的人么?我与大哥可是血脉与共。”君凤淡淡道。
“理由呢?谁做事都需要理由的。”君禾问道,一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可疑之处。
“我闲的。”君凤罢,自己也觉得好笑,如果是邱拿,一定会这么的,看看众人的表情,平时被邱拿噎到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个表情吗?可真是一都不帅气。
“陛下,这件事情鹰隼亲王绝对脱不了干系!”张丞相朗声指责道,义正言辞。
君禾悄悄捏住了鹰隼王的衣摆,在他耳边轻声道:“君凤为什么这么?难道是有人威胁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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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他必死无疑。
鹰隼王下巴绷得很紧。轻轻摇了摇头。
“翻不了案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君禾不愿意相信,君凤会死?不会的。一定会有办法。只是她还没有想出来而已。
她一定要冷静。冷静,想出那个办法。
就在这时,鹰隼王已经前行一步跪倒。将额头贴在了地板上。
“陛下,求陛下原谅儿年幼无知,从轻发落。”他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声音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淡定。
“君凤公子当然年幼,分明就是有人指使他的。”张丞相望着鹰隼王,冷冷道。
君禾攥紧了拳头,一定有办法,她想到,反正不能让君凤死,一的希望都要试一试。
可是越是着急,她的脑子就越变得一团浆糊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顺徽帝眉目始终清冷,眼神很是深邃,良久才缓缓道:“鹰隼当然不会伤害朕的皇子,朕相信他。”
“陛下,”张丞相有些不甘心道,“这件事情……”
他没有完,顺徽帝已经摆摆手示意他不必下去。
“鹰隼,朕相信你,你是不是也该做什么,让其他人知道,朕没有信错了人?”顺徽帝问。
“陛下的意思是……”鹰隼王声音越来越,最后根本听不到了。
君禾心里的不安越发的强烈。
正这样想着,顺徽帝已经向身旁的太监耳语几句,不一会儿,那太监便捧了一个盖着明黄色丝绸的托盘来。扯开绸缎,托盘里有一柄剑与一份剑谱。
“鹰隼,这就是樱然剑谱与樱然剑,之前你就讨要过,今日朕将他赐予你。”顺徽帝不紧不慢的道,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这个时候赐一柄剑?君禾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看顺徽帝。
“鹰隼,还记不记得咱们少年的时候?你过,会一辈子辅佐朕,朕一直都记着。”顺徽帝感慨万千。
“……臣弟……谢主隆恩。”鹰隼王勉强道,称呼着自己臣弟,其实他看起来比皇上要年长,这是更像是老了十岁。
他罢起身,指尖有些颤抖的举起樱然剑,缓缓踱步到君凤面前。
皇上要鹰隼王亲手杀掉君凤?!君禾大惊,顾不得许多,连忙跪倒:“陛下,陛下,求陛下放过君凤一命,谦睿愿意替他一死!”
她一直憋着一口气,一话,泪水终于怎么也忍不住了。
忍不住就不忍了,她想,只要君凤活下来,让她在多少人前大哭一场都没问题。
“鹰隼,早朝还有别的事情。”顺徽帝低头看着佛珠因为长期抚摸被磨出的红色,道。
鹰隼王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再一次举起宝剑。
手起,剑落,金砖铺就的地板上开起大片的血花。
君凤始终一动不动,在冰冷的剑锋滑过他的颈动脉时,他就势仰面倒下,就算死,他要死的美一些。
随着他倒下,鹰隼王也一口鲜血吐出,眼看要倒下时君梧手疾的扶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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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半日,鹰隼王府已经挂起了白绸。
君凤的灵柩还停留在王府的大厅之上,黑色的棺木显得十分刺眼。
鹰隼王还是坐在太师椅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慕容菱坐在他旁边,完全不顾形象的在他怀里啜泣,君梧蹲在她腿边低声安慰着。
旁边还立着洪越河兄弟二人和兰文俊,兰文俊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前一日还和他比试的人,今日竟然走了。
洪越云一直在啜泣,时不时的抓着洪越河的衣袖,追问道:“真的是君凤哥哥吗?他真的没了?”
唐敏风和其他几个鹰隼王的心腹大臣轮流上了香,都青着脸不话。
洪之晏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他与君凤的友谊在两人尚且年幼时就存在了。
因为是代罪之人被赐死,前来吊唁的人并不多。
君禾换上了素白色的衣服,立在厅前,还是不敢相信此时躺在那里的人是君凤。那个有着倾城美貌的少年,他在她难过的时候第一个站在她身边,无条件的救下了萧玉俊,然后就像是农夫与蛇般被他反咬了一口。
不应该是这样的。
君禾拳头攥的太紧,长长的指甲已经刺入了皮肉,她却浑然不觉。
不应该是君凤。
她有些茫然。
“二姐。”突然一个细细的声音叫她。
君禾目光聚焦了一下,原来是桐儿在喊她。桐儿的身边站着的是唐旗,也是一袭白衣。
“我要走了。”桐儿低声。
君禾想起来,桐儿本来就是唐旗的人,现在君凤不在了,当然要接她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