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踏进乐安郡。一路上好不停息,在日头偏南之时,终于赶到乐安郡城外。
进了城门,街头繁华如昔,熙来攘往热闹非凡。
田远一口气奔到郡守衙外,喘了两口气,叹道:“娘的!终于又回来了!”
守门的甲兵见田远突然出现在面前,愣了几秒钟,撒丫子就跑,边跑边喊:“鬼呀!有呀!”
“哎、哎!”田远一怔,随即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他们看到自己被螭吻吞掉了,以为必死无疑。因此,突然间出现在这里,才被误会为鬼!
他嘿嘿地笑了笑,踏步走了进去,径直来到雪魔音房外,伸手刚要叩门,忽听雪魔音在房中问道:“田远,是你吗?”
田远一听,这倒省了敲门了,他推开门,笑着道:“魔音,你觉得我是人,还是鬼?”
雪魔音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地闻着声音朝田远走来。
田远急忙上前接着她,心疼地道:“你看看,我又不是不过去,你急什么?万一碰到桌椅,那可怎么办?”
雪魔音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他的脸,眼泪扑簌扑簌地掉着,嘴里不停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你可吓死我了!”
田远轻轻地攥着她娇柔地手,怜惜地道:“对不起啊,害你担心!”
“他们、他们都你被怪物吞进了肚子,以为你死定了。可我知道,你不会死的,你还没送我回家,怎么可以死呢?”雪魔音道。
“哈哈!”田远拉着她走到卧榻处,并肩坐下,道:“没错!我答应送你回家,怎么能死呢?”
雪魔音反手抓住田远,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看花眼了吗?”
田远道:“这事先不着急。我问你,孙武怎么样了?可有他的消息?”
雪魔音诧异地问道:“你、你不知道吗?孙武受伤了?”
“啊?真的?太好了!”田远▲♂▲♂▲♂▲♂,≮.c◇o听孙武受伤,那就是还活着,不由地喜上眉梢。
雪魔音摸了摸他的头,问道:“田远,你没有发烧吧?孙武伤的厉害,怎么还太好了呢?莫非你不知道?”
田远解释道:“我们一起落水之后,我从水中钻出,找了他好久,都没有见到他的影子,以为他被螭吻生吞了呢!现在看来,嘿嘿,孙武命大,活了下来。真好,即使受伤,也是极好!能活着,就好!”
雪魔音见他语无伦次地一连了三个好,扑哧一笑,道:“田远,原来你也怕死!”
田远一愣,想了想,道:“我当然怕死,活着多好啊!”
“那你还不顾性命地去逞能!”雪魔音嗔怪道。
田远道:“孙武失踪,我心急如焚,恨不得刨开螭吻的肚子好好找找。唉,这真的不是我逞能。魔音,你一生可曾为某人而不顾性命过?”
雪魔音听她问这,稍微一怔,然后缓缓地头。
田远道:“你看,当你为某人不顾性命的时候,你会想什么呢?”
雪魔音喃喃道:“情急之下,哪里有时间去想?”
“不错!我当时也是这样的心情,压根就没有想到自己。”田远道:“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担心你,也担心孙武的下落。现在看来,你们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雪魔音道:“那当时发生了什么,你快给我听!”
田远见桌上放着一杯清水,忙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清清嗓子,把自己如何被螭吻吞掉,又如何在掉进胃里的时候,抓住铁链,如何从螭吻食道里打洞,又如何被老乌龟救到岸边。最后,连在龙拐角遇到云儿之事一字不漏地了一遍。
只听得雪魔音惊叹不已,连连道:“太危险了!真是太危险了!”
田远宽慰道:“魔音,一切都过去了,好在我和孙武都有惊无险。你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我去看看孙武!”
雪魔音头,道:“那、那早回来!”
“早回来?”田远心念一动,见她虽然满脸喜悦,却难遮倦容。
拍了拍她的手,道:“你放心,孙武那子又不是大姑娘,我不会在他那过夜的!呵呵!”
雪魔音啐了他一口,佯怒道:“呸!越来越不成话了!”
田远死里逃生,一下轰动了整个府衙,并很快传遍了乐安郡城内外。
孙武正卧床休息,忽见田远归来,大喜过望,一把抱住田远,连声问道:“好子,我就知道那螭吻奈何不了你!”
田远哈哈大笑,道:“别提了,若不是那个鱼钩,我现在早已变成一坨屎,排到大海里去了!”
孙武拉着他在桌边坐下,骂道:“你这家伙,话这么粗俗!快跟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田远把自己的经历又了一遍,末了,道:“孙武,我求你一件事?”
孙武哈哈笑道:“你现在是乐安城的英雄,莫一件,就是十件,我也答应你,吧,什么事情?”
田远道:“从乐安城往北一百里左右,靠近海边有一个龙拐角,那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在我危难时刻给了我一身衣服,一碗饭。我想请你帮我送些东西过去,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孙武头,道:“君子一饭必酬,这事包在我身上,你放心就是了!”
田远笑道:“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只知道有痴痴呆呆的古团子都懂的报恩,那我若不报道他们,岂不是连古团子都比不了吗?”
孙武道:“是啊,见贤思齐,见不贤自省。”
他话题一转,又道:“田远,这次除掉螭吻,你居功甚伟,我派人跟你一同前往临淄,将事情经过禀告给曾祖田相国,他必会禀报齐侯,保你做个百户什么的。”
田远道:“你可拉到吧!上一次我们除掉栾府,我还以为会封我个官当当呢,结果呢,还是奴隶!领赏的事,我是不敢想了。”
孙武听他起上次一事,脸上颇为尴尬,歉然道:“上次的事我对你不住,田远,要怪就怪我吧!”
田远见他内疚,哈哈地笑了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其实上次的事情也不怪你,都怪那色狼齐侯,嘿嘿!”
他想起在齐宫里男扮女装时,齐侯看自己那色迷迷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孙武道:“上次你狼狈地离开,这次我让你衣锦还乡,大张旗鼓地回临淄。”
田远闻听,忙道:“哎呀我的爷,你可别害我!这事呢,还真不能大肆声张,我得悄磨叽地去。把自己置身于暗处,才好行事。否则,大家都知道我回来了,想做什么事,成百上千双眼睛瞪着我,别提多难受了!”
孙武诧异地问道:“你——能做什么事情?”
田远左右看了看,低声道:“事情过去了快两个月了,我得去查查我师父有没有找到封神印!”
“封神印?做什么用的?”孙武问道。
田远故作神秘地道:“一般人我不告诉他,这封神印啊,是我们玄元神教的镇教之宝,相传是姜尚姜太公传下来的。我得去找出来!”
“哦——,原来是这样!”孙武问道:“那你知道在哪吗?”
田远摇摇头,无奈地叹道:“我听洞中老人讲,极有可能在秦国。但我师父玄成子呢,却来齐国寻找,真是见了鬼了,到底在哪儿,我也糊涂了!”
孙武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我听曾祖过,齐宫深处有一大堂,久无人居,内有两仙护宝,不知道护的是不是你的那封神印。”
田远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道:“你什么?两仙护宝?”
孙武见他脸上变色,诧异地头,道:“没错,就是两仙护宝!而且,古策中也提到过的,好像那两仙是奉姜太公之命守护在那里的!”
田远一阵激动,心里嘀咕,莫非这两仙护宝的是那败落院子中的狐妖和蛇妖吗?哎呀,当初在麓谷山跟那个黄二仙的瞎扯,这倒好,一语成谬了。这狐妖和蛇妖若真是它的龙家奶奶和胡家奶奶的话,应当跟老白毛黄大仙是其名的。既然齐名,道行肯定也差不了多少。
想到这里,田远不由地一阵气馁,上次对付黄大仙,还是在雪魔音的帮助下侥幸胜了,若真刀真枪地跟狐妖和蛇妖打,那还有胜算吗?
孙武见他沉思不语,推了推他,问道:“田远,你怎么了?”
田园回过神了,笑了笑,问道:“这两仙护宝之事,是真的吗?”
孙武反问道:“田远,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
田远摇头道:“未曾开过!”
孙武道:“那就是了,此事自然是真的。我指的是确实在书中看到过,具体有没有这事,那我就不清楚了!”
田远无意中获知这么重要的消息,十分高兴,忍不住哈哈笑道:“嗯嗯,这事我自己去查查,半年之内,此事你不得再告诉别人,好不好?”
孙武笑道:“我才没闲工夫搭理这些事情呢?今日你若不提,我自然不会提。你放心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两人又了一会儿话,家仆来告知午饭已好。
孙武带着田远一同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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