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丹了头,然后回答道:“母后可能不知,这李牧曾做过太子府的宾客,乃是由儿臣举荐给先王的。先帝去世后,其入邯郸述职,得儿子特许留任雁门郡,故而其任职雁门郡郡守已近十年,以孩儿对他的了解,孩儿敢保证,他绝对不会拥兵自重,意图不轨的。”
“哎!大王您太容易轻信他人了,为王者素来称孤道寡,怎可为臣子作保证了。”赵威后叹了口气,继续道:“就算李牧不会图谋不轨,可其治理雁门郡多年,避敌不战,致使数万人无家可归,为官者不能保民按律亦论罪当死也。”
“母后所闻之法乃是颜大人所言,可儿臣这里还听过另一种迥然不同的法。”赵捷指着自己的耳朵对赵威后道。
“哟!”赵威后听了赵捷的话后不禁来了兴致,于是便命令道:“来听听!”
为了挽救李牧的性命,于是赵丹便继续向赵威后解释道:“李牧出生于北地武将世家,其祖随武灵王开拓北地三郡,屡立战功而封为戍边将领,故举家迁至代郡定居。李家世代忠良,为国戍守北疆数十年,战死者近百人却依旧前仆后继。李牧为李家第四代后人中的佼佼者,其秉承先祖遗责,镇守雁门郡多年,使匈奴不敢大举南下,朝廷不必北顾,素有北地“定海神针”的称号。”
拿起茶杯,稍稍的呡了口水,赵丹继续道:“自从十年前,廉颇将军自北地而返,我赵国上下戮力向中原发展,曾多次从北地调集兵力,故而北地三郡的兵势不得不从攻势转化为守势。兵法有云:善守者无赫赫之功,我想的就是李牧吧!他镇守雁门郡多年,凭借着手中不多的兵力,愣是在每次匈奴入侵时杀伤最多而损失最少,雁门郡百姓皆称其为雁门郡的‘保护神’。至于万余百姓流离失所的消息,我想这也是战争的必然结果吧,毕竟这世间上有那一次战争不会造成数万流民呢?”
“另外我还听,在雁门郡的所有百姓中,正是颜卿口中的这些无家可归的百姓才最爱戴李牧的人,由此足可见这些百姓在战后±♂±♂±♂±♂,∨.co∷往会得到李牧恰当的安置,所以大多只会因此而痛恨匈奴,却不会因此而仇是官府朝廷,更不会反感他们的保护着李牧。”赵丹顿了顿,沉吟了几息,继续道。
“这么,那李牧是个十足的好官喽!”赵威后闻言怀疑的问道,赵丹闻言了头。
“禀威后,就算李牧是个爱护百姓的好官,可他任官一地已久且深得民心,一旦趁朝廷不能北顾之时图谋不轨,对于我赵国来可称的上是一天大的危机啊!”颜聚见赵威后决心已然动摇,赶忙继续建言道。
“颜聚,正是你,反也是你,你妄图陷害一个忠心为国的国之股肱,到底居心何在?”赵丹猛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指着颜聚咆哮道。
“大王,坐下!”赵威后不怒自威的道:“颜卿家也是老诚谋国,为了汝赵氏江山,不可出言侮辱。”
赵丹心有不甘的坐回王座,而赵威后则继续:“依老身之间,雁门郡郡守确实也该换一换了,众卿家一同议一议接替人选吧!”
“母后,李牧忠心……”赵丹急急忙忙的再一次开口,却被赵威后的话打断了:“李牧确实为官雁门的时间确实过长了,今次将其调至邯郸任一闲职也是为了让他避嫌,如此之后也就没人可以再拿图谋不轨来诬陷他了。”
“孩儿明白了!”赵丹闻言依旧苦着脸道:“可雁门郡乃军事重地,何人可以代替李牧镇守呢?”
“我儿千万莫要觑天下英雄,我看颜聚颜将军就不错,长于兵事,忠心不二,乃是继任之不二人选。”
“太后英明!”平原君赵胜闻言率先附和道,群臣紧随其后也纷纷赞美道。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我看就这么决定了。”赵威后最后拍板道:“大王早朝后就着手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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邯郸,颜府,一众男子正集中于大堂之上听候王旨。
“大王有令,迁国尉颜聚为雁门郡郡守,统管雁门郡一应大民政军事事务,三日后离国北上,不得滞留。”宣旨官向为首的男子转达旨意道。
“臣领命!”颜聚从宣旨官手中接过写有王令的圣旨,恭谨的稽首而拜道。
“颜大人不必如此多礼,平身吧!宣旨官扶起颜聚,出言约定道:“既然颜大人接到了旨意,那就赶快收拾东西吧!记得三日后,邯郸北门汇合,一起前往雁门郡。”
”一定!一定!“颜聚满面微笑着道:“还请兄弟路上照应照应。”
“好!好!”宣旨官闻言亦谦虚的道:“既如此,三日后再见,兄弟我现在走了。”
刚送走了宣旨官,颜府随即便来了个到访者。“郭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啦!”颜聚热情的欢迎来人道。
“还能有什么风啊!天下间能将我郭纵吹起来的风除了钱风,还会是什么?来访者露出了淡淡的微笑。
“也对!吧,想要我帮忙干什么?”颜聚暗自揣度了一番后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是也想在榷场的盈利上分一杯羹吧!”
郭纵摇了摇头道:“我确是想涉及一下在北地平城县开办的榷场,不过我不会插手最后的盈利分配,我想控制的是榷场贸易的源头,即阻断商人前往榷场的道路,垄断榷场的货物来源,而要想做到这些就必然需要您这位未来的雁门郡郡守的帮助。”
“那我能得到什么,我们派系能得到什么。”颜聚奸诈狡猾的笑着道:“你要知道,如今的榷场总管是平原君赵胜的儿子,而平原君在宗族派中根基深厚,这一次我们冒着与宗族派关系断裂的危险拿到了雁门郡郡守的位置,我们不能不要一大笔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