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起身吧!这是你应得的,不必谢我!”赵捷微笑着继续道:“带我去看看斩马巨剑吧!”
赵启斗站起身来又带着赵捷去了仓库的另一间房间中,与前一间房间差不多,屋中的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氛。
“殿下,这斩马巨剑的制作相比马槊来难度更高,如今成品的数量并不多,耗时多年也不过制成0柄合格品。”赵启斗取过一柄寒光闪闪的斩马巨剑递给赵捷道。
赵捷接过长达两米多的武器,略微的端详了一番,然后疑惑的道:“剑为两刃,而这武器只有一刃,而其其形似刀,似乎这不是剑。”
赵启斗闻言了头,然后解释道:“殿下的吩咐我等自然应当遵循,可工匠们尝试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却总是不能制成达到要求的斩马巨剑,其中最大的问题都指向剑刃的硬度,工匠制成的剑实际测试时轻则产生巨大的豁口,重则发生断裂。”
赵启斗指了指屋子角落的断刀,神色有些黯然的继续道:“那些是还没有及时处理的部分废品。后来卓氏的工匠加入到了作坊当中,他们提出采用制作骑兵所用的骑刀的工艺来研制满足殿下要求的兵器,无路可走的我们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采纳了他们的建议。“
“卓氏是负责了部分我赵国骑兵部队兵器的制作,他们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并不奇怪!”赵捷仔细的扫视了一番,然后劝慰道:“汝等不必妄自菲薄。”
赵启斗闻言精神一怔,随即指着最高处的斩马巨剑继续道:“在卓氏的帮助下,工匠们仿照骑刀造出了一柄巨刀,实际测试过后效果显著,只是接触马骨的刃部因为剧烈的撞击而直接出现了一块并不影响兵器再次使用的豁口。成功在望的工匠们继续改进了这把巨刀,经过无数次的加热、燃烧、锻击,巨刀的利刃越来越锋利,刀身越来越坚固,劈砍效果也越来越好,最终定型品就是殿下手中的这把战马巨剑。虽然他实际上是一把刀,但工匠们依旧把私下里将它称作是斩马巨剑,以纪念∟∟∟∟,£.co→的最初设想。”
“多长时间可以制成一把,成品率多少?”赵捷关切的询问道。
赵启斗面露纠结之色,然后吞吞吐吐的回道:“制成一把合格的斩马巨剑至少需要上百次加热,上千次锻击,五六名工匠整日整夜的轮班打造四五日方能制成一把,每三把制成品中至少有一把不合格,需要回炉重炼。现如今每旬大约可以有五到十把成品入库”
“这效率太低了,你多多召集工匠们仔细研究研究,想想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减少废品量。”赵捷思考了半刻,然后道:“另外再将现有作坊扩建一倍到两倍,找个时间去我府上领取资金。”
“诺!”赵启斗应了一声,随后便皱着眉头道:“资财之事倒是好办,只是这平城位居北地,人口匮乏,吾恐熟练之锻铁工匠不足也。”
“此事艰难,孤亦无可奈何,汝且招揽百姓,以旧带新,勉励而为吧!”赵捷思考了一番后无奈的回答道。
“卑职尽力而为。”赵启斗神色有些哀怨,但仍爽快的继续道:“卑职还有一事需禀报殿下:如今铁器作坊之原料皆来源与数百里之外的邯郸,路途遥远且沿路盗匪拦路,损耗颇多,望殿下派出人马沿途保护,不知可否?”
赵捷淡淡的回答道:“在坚持一段时间吧!孤已派人入匈奴之地寻找铁矿,也许不日便有消息传来吧!”
赵捷怎么也没想到,他口中的“不日”最终足足增加到了两年的时间。直到两年之后,派去河套之地的人才在后世包头所在地找到了铁矿石。
参观慰问了一番作坊中的工匠后,便到了离开的时间了。临走前,赵捷吩咐赵启斗道:
“记得这几日将合格的马槊和斩马巨剑送到我府上。”
“谨遵殿下之命!”赵启斗拱手领命,神态谦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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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阳光明媚,温暖的光线洒落在道路两边的店铺里,四五十岁左右的掌柜神色疲倦的坐在门边的柜台上,眯着眼睛向道路上张望。
“许大郎,你店里的剑怎么卖?”一个五六十岁的长者走进了店铺,大声的吆喝了一声。
掌柜许大郎看了一眼来人道,关心的道:“老杨,你这老胳膊老腿的,买剑作甚?如今日子太太平平的,你不好好的享享福,趁着机会颐养天年,想买把剑瞎胡闹吗?”
杨老头瞥了一眼许掌柜,淡淡的回应道:“我们做邻居已经十几年了,难道我在你心里是那种不知好歹,成天胡闹的人吗?这剑不是给我自己买了,是给我那孙子使的。”
许掌柜闻言讶异的问道:“我记的你孙子今年才八岁吧!这么就让他练剑,会不会太早了呀!”
杨老头摇了摇头道:“不早,我听邯郸那边的大将子弟一般六七岁便开始涉及军伍之事了。”
“可那是大将子弟,他们生来就是天之轿子,而我们的后代一般最多也就只成为百夫长、千夫长之类人。再练武是一件很艰苦的事,你孙子自己愿意下这功夫吗?”
“你这话就不对了,富贵从来险中取,没有巨大的付出,哪来的泼天荣华。你看隔街的陈老头,自从他那十六岁的孙子入了军伍,生活瞬间变的富裕了起来,县令大人送地、送钱、送粮,还专门派人帮助其播种收割,可谓是极尽美事。我听陈老头的孙子,县令大人允诺他们:倘若他们战死,他们家中的父老由由官府一直供养到老,他们的妻儿送至邯郸接收最好的教育,他们的名字入官府所办的褒忠祠受香火万年。”
“县令大人的手笔可真大呀!”许掌柜请不自禁的赞叹道:“只是他有这本事实现这些诺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