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陈其猷的表情有些尴尬。?? 他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说道:“其实,我这次来到您这里,主要目的是想把你喂饱。请原谅我这个饱受圣人教化的书生,在自己饥寒交迫的时候,也顾不上考虑山东的百姓了。”
康宁见他脸上的表情比较沉重,再细细品味他的这番话,自然知道这位古典书生的责任心。所以他不准备在对方生活陷入生存危机的时候,还用正常社会的道德标准去做无理要求。
我与他的话语,被用极其和煦的语气说出来,而其中的内容,更是让眼前这位书生热血澎湃:“如今你来到我这里,就不用再担心什么问我问题了,眼下我这里正缺人手,但不缺粮食,更不却耕地,我所需要的,是有人能够帮我招揽足够的人手,去开垦那些荒地!”
陈其猷在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这是一位富裕的大地主,他现在正缺佃农!
其实他的理解并没有错,澳大利亚东海岸的平原地区,都已经在康宁的控制之下,拥有如此辽阔的土地,当然算得上是一位富有的大地主。
所以,他当即就高兴地跳了起来,如果这个人告诉自己,他有一颗慈善的心,愿意捐献给你山东省的全部记名,那他还要怀疑一下对方是不是在沽名钓誉,另有所图。但眼前这个人,没有把自己的行为描述的多么高尚,他只是用乡间土豪的口吻,告诉自己一个农村中再常见不过的事实,本地主只是需要佃户而已。
这种事情接受起来是很容易的,所以,陈其猷并没有多想就开始欢呼雀跃,然而,他很快意识到这其中有一个严峻的问题。
大半个山东已经陷入亢奋之中,周边的省份也不愿意接济,只有朝廷像去年一样送来了少数赈灾物资,而且数量还大为减少。在这样的背景之下,山东绿皮上的绿色植物基本上都已经被吃光,手里有土地又能怎么样?还没等农作物长出来,恐怕大伙就已经饿死了,谁能够有足够的储备粮,组织农民进行有效生产呢,更何况,现在也不是播种的季节。
在他冷静下来之后,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康宁,然而他得到的,却是康宁信誓旦旦的保证。
陈其猷当然不信,康宁也当然知道他不会信。
“这样吧,我带着你去看一看,不过你需要先跟家里说一声,对于第一次去那里的人,有很多不得不走的程序。再加上你在那里滞留的时间,可能差不多十天之后才能回到这里,这对于你们来说,已经可以算得上一趟运行了。”
陈其猷笑了笑,对于一个曾经赶往京师参加科举的人来说,离家十天并不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两人按照约定在独树楼门口碰头,继而前往已经被掩体工程包围起来的穿越光门。
这里已经被红莲堂的兵马层层包围起来。不过由于掩体的原因,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得以很好的掩藏起来,只有少数人员懒散地暴露在外边。
康宁没有给陈其猷多长的观察时间?他直接领着他来到了光门之前,在对方惊讶的眼神之中,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了进去。
如今的光门,虽然依旧是无色透明的,但是却在上面被修饰出了一圈拱门造型的装饰物。上面的浮雕主要是一些远古生物,还有一部分鬼怪神明,如果是第一次见到的土著人,很难不对它产生恐惧,之所以会这样做,与康宁接下来的安排有关,那也是陈其猷即将从事的活动。
穿过关门之后,陈其猷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两道长墙夹出来的长长走廊,这是每一个土著在时空移民的时候,必然要走过的路程。
陈其猷先是被康灵到了几名白大褂面前,那几个人先是检查了他的牙口,然后给他号脉,继而给他打针。前两项都是他曾经见识过的,号脉是就医问诊之时必经的过程,检查牙口的这段购买牲畜……
呃……陈其猷貌似好像大概也许想起了什么,他用极其不友善的眼神看向康宁,然后康宁就是毫无所觉,从容不迫的拿起棉棒,准备给他扎针后的部位止血。
说起这个疫苗注射的过程,陈其猷也是大吐苦水,倒不是因为他像后世的某些娇滴滴的小毛孩一样有尖端恐惧症,也不是因为这点伤口给他带来的疼痛,而是因为没有人跟他解释这么做的原因,让他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恐惧。
知道他的这个信息之后,抗拒不了,做出了解释,他的解释很剪短,以至于显得有些不负责任。
“预防你的病。”
“预防我的病?”
陈其猷不觉得看得康宁,希望他能够做得更详细一点,然而他们并没有那个耐心,他直接将对方推进了澡堂。
虽然在几天之前就已经要求整改,但显然黄静等人还没来得及进行处理。所以这里的顺序依旧是先进行疫苗注射,然后再进行洗澡净化。在这个净化的过程当中,澡堂里也会有工作人员进行严格的把关,由于明朝末年的人卫生习惯普遍不佳,所以这里奉行的标准是:宁可把皮肤磨破也要把人洗干净。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陈其猷才被里面的工作人员推出来。后面看着他一天一点的样子,知道里面的一般过程肯定不好受,不过接下来的过程就轻松很多了,量一下身高,吹一个肺活量,称一下体重,然后拍个照片建立多媒体档案,就顺利的来到了另一道穿越光门之前。
光门在九六时空的一面,都没有过度的装饰。他被掩饰成一个大号仓库的门,所以,陈其猷这是感叹了一番那座建筑物的宽广,如同曾经远远眺望过的紫禁城一半,而后就会嫌他啰嗦的康宁,又一次猛力拽了过去。
出了光门,陈其猷才现自己没能进入皇宫,但他的脸上没有看到失落,因为展现在他面前的,正是唐宁许诺过的辽阔耕地。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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