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笑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白煜惊诧万分,刚才向着自己出手之人,竟是仙宫炽焰谷铸神的大弟子,严笑。(( 只是,此时的严笑衣衫不整,头披散,与原先的形象大相径庭。
“你把月麟藏在了哪里?还我月麟!”严笑双目一凛,手中一道精纯无比的内力瞬间凝成。
“月麟师姐?师兄你在说什么,我何时藏匿过月麟师姐?”严笑的质问,让白煜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把月麟交出来,就把命拿来吧!”严笑双目变得赤红,掌力顿出,在空中凝成一双淡青色的巨掌,便向着白煜扑去。
“师兄!”白煜还是不明白生了什么,身形一闪,想要避过巨掌,然而一双巨掌竟在半空爆炸开来,白煜顿时被气浪一卷,连退数步,头也被气浪击散,一时间竟十分狼狈。
“严笑!我看你是月麟师姐的夫君面上才对你礼让三分,你以为我打不过你吗!”白煜正为樱芷之事心急,此时被莫名出现的严笑搅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水麒麟剑顿时激开来,银芒迸现的右臂与蓝盈盈的蓝水剑在夜空之中分外耀眼。
“白煜!快住手!严笑他疯了!”一句熟悉的呼喊自下方传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道绵柔的内力,这道内力转瞬便包裹住了空中张牙舞爪的严笑,将他缓缓的拽回了地面。
“月麟师姐?”待到看清了地上之人的模样,白煜更是迷茫不已,他急忙跃到月麟面前,定睛一看,登时后退数步,声音颤抖的说道“月麟师姐???你,你的脸?”
月麟原本精致的面庞右侧,竟有一道恐怖的说灼伤疤痕。
月麟听见白煜的话,顿时一愣,这才觉自己一路狂奔之际,原本的面罩已然脱落在地,不知踪影,一慌之下,手中内力一滞,严笑顿时挣脱叔父,吼叫着向白煜袭来。
砰的一声,月麟慌忙回过身来,却见严笑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白煜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脸凝重问道:“月麟师姐,到底生了什么事?”
“唉,白煜,跟我来。”月麟颓然叹了口气,重新运起内力,阴柔的内劲轻巧的托扶起昏迷在地的严笑,一言不的向远处的黑暗走去,白煜看了看越阴冷的河水,犹豫了片刻,随即跟着月麟走去。
“师姐,到底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的脸,严笑又是因何而疯?”白煜的一连串问,让月麟面色渐渐显出痛苦,似乎及其不愿回忆起什么,一滴滴泪水顺着脸颊连连落下,这是一个荒弃的草庐,四下破风,但是被打扫的颇为干净。
“是不是仙宫生了什么?师姐,告诉我”白煜试探着问了一句,他们走时,仙宫已经被洞天福地包围,不过按秦威的计划,他们既然将玉玺带出了仙宫,仙宫应该不至于有灭顶之灾,反倒是星宫的势力让他隐隐的有些担忧。
“师弟,仙宫,仙宫陨落了!”月麟带着哭腔说道。
“什,什么!”这句话,宛若晴天霹雳,白煜顿时愣在那里。
“洞天福地,他们,他们居然下了狠手!为什么!秦兄,你失策了啊!”白煜喃喃自语道,一时间仿佛失了魂魄。
“不光是洞天福地,还有十一个自成星宫宫主的人,他们,他们杀了师尊!”月麟接道。
“十一个星宫宫主,不可能,太华宫怎么可能轻易被攻破,区区十一个人又怎么可能奈何的了太青师尊!仙宫不是有**门研的防护机关么?怎么就覆灭了?不可能,师姐,你说的不是真的!”白煜此刻心中,甚至怀疑起面前的月麟是不是本人起来,因为洞天福地的人很擅长利用千面之法改变身形,不过白煜宁愿相信这个月麟就是真的,这样月麟就不会死去,但是,若月麟是真的,那太华仙宫便真的被毁了,想到这里,白煜顿时觉得一切都没有了意义,秦威的良策,自己的追求,什么传国玉玺,什么天下第一,能换回太华仙宫一宫之人么?能唤醒太青师尊么?
此刻的寂静,犹如亘古不化的冰雪,唯有月麟滴滴泪水滴落到地上,吧嗒,吧嗒。
“月麟,月麟你在哪?月麟!”严笑梦中的呓语将这宁静彻底打破,月麟慌忙跑到榻边,小心翼翼的将严笑搂在怀中,安抚了许久,见严笑重新陷入沉眠,月麟凄然说道:“那日一战,太华宫化为废墟,师父身中百箭陨落,太青师尊意欲与紫阳道人决一死战,星宫之人突然赶到,击杀了师尊,青栩长老悲愤之下,启动了由整个太华山铸造的五行傀儡,但是这五行傀儡威力太过庞大,且尚未完工,青栩长老仓促启动,七峰上的太华宫诸殿全部坍塌,残存的太华宫弟子多半没有逃过这一劫,至于我的脸,便是被坍塌的炎柱所烙,而严君为了救我,强行运功,炸开炎柱,却也因此损害经脉,得了失心疯,作起来,便只顾找我,我们本来寄居在附近的镇子上,可是严君频频扰民,我只得带严君到这里。”月麟爱怜的看着沉睡的严笑,嘴中缓缓道来,似乎诉说的,不是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青栩长老,五行傀儡,事情竟是这样。”虽然太华的毁灭表面上不是洞天福地和星宫之人所为,但是追根究底,此次祸乱双方难逃干系,“不可饶恕!”一团怒火在白煜胸中重新燃起,渐渐的,他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声音:“我一定要成为天下第一!”
“师姐,你可知,仙宫还有其他活着的人吗?”白煜低声道。
“不知道,五行傀儡最后肢解,当中的力量变成了罡风,我和严君幸运的被卷了出来,然而当我们想越过罡风进去寻找同门下落时,却现那罡风如刀刃般极为锋利,难以穿越,所以,我也不知道还有多少同门活着。”月麟神色落寞的说道。
“那,师姐打算接下来何去何从?”白煜沉吟道。
“我准备遍访天下名医,为严君治好病症,然后找一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和严君过清静的生活。”月麟道。
“师姐不打算报仇么?为死去的同门,为太青师尊,为铸神。”显然,月麟的回答然白煜感到颇为意外。
“师弟,我已经失去了所有,如今,严君就是我的一切,只要能陪在他身边,我便心满意足了。”月麟轻轻抚摸着严笑的面颊,缓缓道。
见白煜猛地起身,一言不的向门外走去,月麟急忙喊道“师弟去哪里?”
“报仇”白煜背着身冷冷道。
“冤冤相报何时了,师弟,放弃吧,报仇只能引来更多的仇恨,失去更多的东西。”月麟劝道。
“师姐,我和你相同,我也失去了所有,我的家人,我的爱人,如今都已下落不明,但是我与你又不同,因为我相信,他们还活着,还在苦苦等待我去找到他们,救出他们,师姐,师弟告辞了。”
“师弟!师弟你的剑!”月麟忽然觉,银芒闪烁的水麒麟竟靠在桌边,白煜竟忘了拿。
“不必了,师姐,你已无复仇之心,你铸造的武器也只会成为师弟的阻碍,水麒麟今日就此还给师姐,愿今生不再相见。”白煜说罢,便一脚踏出草庐,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再也没有回头。
“不必了,师姐,你已无复仇之心,水麒麟今日就此还给师姐,愿今生不再相见”此话,如一柄锋利的匕,狠狠的扎进了月麟的心中,久久回荡,片刻之后,月麟已是面色惨白。
“夫人,怎么了?”严笑幽然转醒,看着面色惨白的月麟,忍不住撑起身子,关切的问道。
“严君,我该怎么办,我做错了吗?呜呜”一直以来,强忍着不哭出声的月麟,终于忍不住趴在了严笑的胸口,哭得像个孩子。
“夫人没做错,夫人是天下最好的人,怎么会做错”严笑轻轻将月麟揽入怀中,拍着她瘦弱的后背,安慰道,看着桌边熠熠生辉的重剑水麒麟,严笑似乎明白了什么,嘴中依然喃喃道:“夫人最好了,夫人最好了”然而,略带血丝的双目中,悲恸再也无法掩饰。。。。。。
东方渐渐泛起鱼肚白,河水上水汽弥漫,白煜搜寻了整整一夜,也未曾现一丁点有关樱芷和白家众人的下落,此刻,身子上的疲惫还能克制,心中的疲惫却接连涌来,白煜只觉得自己好累,真想就此一头栽入河水中,兴许河水会把自己冲到樱芷身旁。
想到这里,白煜的身形竟真的缓缓滑向水面,冰冷的水汽扑在白煜脸上,让白煜猛地一个激灵,顿时重新运气冲向空中,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白煜啊白煜,就此放弃了?懦夫!不要忘了樱芷还在等你,祖母还在等你,大家都在等你!如果现在就死了,别说什么天下第一,你连笑柄都算不上!”
“哈哈,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白煜,咱俩还真是有缘,罢了,废话不多说,说出传国玉玺的下落,我饶你不死”不知何时,凌妙天竟出现在了白煜面前,只见她一手执伞,飘然若仙,满眼戏谑的看着白煜。
几月前的剿灭太华之战,凌妙天由于追寻玉玺下落,免于一死,返回星宫之后,星宫之主既没有处置她,也没有奖赏她,甚至连一面都没与她相见,这让凌妙天颇为不安。其余十一宫宫主全部战死,惟余她一个,她本能的觉得自己的宫主地位恐怕坐不长久,于是便秘密潜出星宫,她本想重新找到玉玺,但是如今没有丝毫线索的她又去哪里找呢?然而天无绝人之路,正当她漫无目的的四下乱撞时,却刚好预见了白煜!
“上天真是眷恋本宫主啊,哈哈,这里水汽最盛,白煜,你不是我弱水功的对手,乖乖说出玉玺下落,本宫主还能留你个全尸”
“吵死了!”白煜猛地一吼,倒是让半空中的凌妙天怔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面上顿时恼怒不已,自从她当上了阴丨水宫的宫主之后,这个白煜还是第一个敢吼自己的人。
“敬,敬酒不吃吃罚酒!”凌妙天羞恼不已,指尖数道晶莹的弱水剑丝已然凝成,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她目瞪口呆,白煜仿佛没看到这些水丝一般,漠然的转身向着远处跃去。
“你!你小看我!弱水三千!”借助下面河面上的水汽,无数道锋利的水丝瞬间凝成,悄无声息的向白煜扑去,不过凌妙天并没有想将白煜杀死,不过是想恫吓一下他,顺便封死他的去路。
“烦死了,你好吵啊!”白煜猛地转过身来,随即大声吼道,伴随着这一吼,雄厚澎湃的内力从白煜身中瞬间涌出,将所有水丝轰散为轻盈的水珠,紧接着,凌妙天只觉自己被当头一棒,竟懵在那里,看着一脸狰狞的白煜,呆若木鸡的说道:“居然,居然一吼就破了我的弱水三千?不可能,不可能啊”凌妙天忽然觉得手中纸伞有异,抬头一看,顿时痛呼:“玲珑伞!玲珑伞你怎么了!你怎么破成这个样子!”
白煜看了看已经懵作一团的凌妙天,颇为嫌弃的转过了身,强压下身周经脉的剧痛,向远处飞去,还不忘自言自语一句:“疯女人”
“师父你回来啦?”随着白煜推门而入,翠花顿时一个瞌睡碰在了桌子上,骤然惊醒,觉是白煜,急忙抹去嘴角的口水,站起身来,却只觉腿脚一麻,又猛地坐回了凳子上,见白煜一脸落寞,翠花知道,白煜这一夜是一无所获。
“师父快休息会儿,我去给师父做早饭”翠花挣扎着站起身,便要往厨房里去
“不用了,翠花,昨夜还好么,海棠姑,嗯?海棠呢?”白煜一看,床榻上竟空空如也!白煜连忙将手伸进被子当中,觉被中尚有余温,知道海棠还未走远,白煜一嗅指尖,觉竟粘着淡淡的芳香,白煜随即身形一跃,循着海棠的体香便冲出了房门。
“师父!等等!海棠姑娘只是去如!”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登时响起。
“厕。。。。。。”翠花嘴中最后一个字迸出的时候,却现为时已晚,片刻过后,海棠红着脸气鼓鼓的走回屋中,钻到被子里一言不起来,白煜则紧着走进屋中微白的面庞上,一个清晰的红掌印异常清晰,见翠花看的呆了,眉头一皱:“很好看么,去做饭!”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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