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本就是极度残酷的,战争没有怜悯,也没有同情、慈悲,有的只是无尽的红。
红的让人心里胆颤,同时也红的让人发狂!
“贼子尔敢!”
见到城下的一幕,陶谦就算再怎么淡定,此时这股淡定也转化成了蛋疼!
这样的曹兵,和之前所遇到的那些完全不同,或者,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就是被这样的士兵,从兖州一路被打到徐州边境上面来,但就算自己退到这个地步,那曹仁依旧不肯退让一步,这让他非常的感到火大。自己都已经这样的让步,他曹仁还如此的咄咄逼人!
孰可忍孰不可忍!他陶谦咽不下这口恶气。
曹仁的视力极好,站在城楼之下,依稀可以看清楚陶谦那张因为愤怒而变得极为扭曲的脸。
旋即,他轻轻摇了摇头,陶谦现在的样子,在他看来实在是太过的失态,这样的人也能成为一州之主,莫非这徐州是没人?
曹仁心里很明白,这个时代是属于什么人的时代,其一是象他这样的武将,其二就是读书人了。
但这读书人并不是读了书的人就是读书人,就如同眼前的这个陶谦,他是读书人,而且还是一个挺牛逼的读书人,但可惜的是,他这书读的都把自己给读傻掉。
在他看来真正的读书人就应该是如同荀彧、荀颜、戏志才这类的人才能称做读书人。
都是读的圣贤书,都是学的圣人言,可最终教出的人却是各有千秋。
“呵呵,难怪,偌大的徐州却没有愿意辅助你,今日若是那陈元龙再次,曹某早就转头离开,但你....”
在杂乱的战斗声中,本来曹仁这话,陶谦本应该听不到才对,但是偏偏他却是听到了。
“尔敢!”
心中一股无名怒火顿时从心头瞬间烧向天灵,淡红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城楼下的曹仁。
陶谦心里清楚,此刻自己应该克制,而不是冲动!
不过曹仁的话虽然让他感到愤怒,但却有一到他心坎里面去了,若是陈元龙在此,他何必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都怪他!都怪他陈登,若是他肯助我!徐州陈家!徐州陈家!若是这一次我能回去,必定要你们好看!
陶谦有着心态,若是被其他人所知,并不会觉得不正常,相反的他们会觉得陶谦有此心态,才是正常心态!
胜利的时候,能赢是因为自己,败的时候,错的都是别人!
推卸责任,这不过是人之常态而已!
陶谦的神态全部的落入曹仁的眼中,旋即曹仁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无论今日的战果如何,自己的目的都已经达到。
虽然在他看来陶谦是个鸟人,不过有些时候,鸟人也有着他存在的意义。
毕竟兖州如今还是没有胃口一口吃下徐州这块大肥肉,纵然现在有足够的兵力攻打下徐州,但吃下这块肥肉,身在冀州的袁绍会怎么想?
若真的吃下去,依照袁绍的性格,恐怖最后会直接攻打兖州,到了那个时候,就算几位军师有逆天的本领也无济于事。
放陶谦回去,好处不仅仅可以让自己的兵力发生一些不必要的损耗,虽然现在已经损耗一些,但也没有多大的关系,毕竟这只是少部分而已。
死个百来个人,和今后的徐州大乱,这笔买卖到底怎么算,曹仁心中还是非常的清楚。
现在的他也不过只是做做样子而已,让外人无法对此产生怀疑,毕竟一场胜而不胜的战争还是非常让人怀疑的。
“进攻!”
心中念头一转,曹仁高声一喝,旋即前方的士兵攻击的力度变的更猛,城楼下的攻城木撞击城门的力度也变的极为的恐怖,城楼上的陶谦脸色变的越来越苍白!
“檑木滚石继续外下面丢,弓箭手!弓箭手在那里,射箭啊!”
在一声怒吼中,无数的檑木滚石从城楼上扔了下去,一支支火箭不断的从城楼上射出。
一阵漫天的火雨顿时降了下来,见到这一幕,曹仁嘴角微微一笑,时机到了!
“撤!”
随着曹仁的这一声撤,攻城的士兵,以最快的速度从从战场上撤离,不一会儿,本来杀声震天的战场,瞬间变的空无一人,只有留下残缺不整的尸体,证明着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极为激烈的战争!
见曹军退去,站在城楼上的陶谦直接愣在了那里,曾一度他以为自己的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但事实却是与自己所想完全不一样。
不过幸好是不一样,若是一样的话,恐怕今日他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里。
“主公,曹军已经撤退,我们是不是....”
旋即,一个副官走了过来,来到陶谦的身边,低声的着。
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曹军显然是怕了他们,不然也不会后退,或者是他们的后方被人攻破,这个时候,我们就应该趁此机会进攻才对。
但他没有想到这句话,直接导致自己的命丧失在这个战场上。,
“进攻?追击?你是想要害死我!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斩了!”
还未等这个副官反应过来,随着陶谦的一声令下,三四个士兵走了过来,直接把他给拖走。
“主公...主公...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末将冤枉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蒙阴城,但陶谦不为之所动,依旧是沉着一张脸。
就算他再怎么狂妄,就算他再怎么不懂兵法,也知道此刻的兖州虽然不能向四处进攻,但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惹的,若是有人一旦惹怒了,恐怕最终的结果也是要葬身在这块土地上。
“回去!”
想通所有关键后的陶谦,冷着一张脸,转身离去,此刻他要回到下邳去好好的去找陈家父子谈一谈。
这一场战争是把他给打冷静掉了,现在的他也不会如之前那般头疼发热,不过理智是理智下来,但该找麻烦的还是要去找麻烦,不然自己这个徐州牧当的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