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深夜传召是有何事?”
黎芊荀摸了摸下巴:“我问你,你当初追查聂辰之后,线索是从哪里中断的?”
沈浩枫有些没有反应过来:“陛下为何会忽然问及此事?”
“我今日碰到聂辰了!”黎芊荀掷地有声地说道:“我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而且你知道我是在哪里碰到了他吗?在燕宫里,他混到燕宫里当太监去了!”
沈浩枫微微一怔,随后只觉得下身一紧:“啊?那不是……”
黎芊荀摸了摸下巴:“你以为他为何混进燕宫里去?而且我还得知老燕皇之死有些蹊跷,所以我在想,他可能是混进来打算做什么事情……而且他既然能一次性买下十几个杀手,显然背后有人在撑腰。”
沈浩枫听着,也深知情况似乎有些复杂,便如实回禀:“陛下,当日我追踪聂辰之后,跟着他到了南楚境内,而后便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几乎就像是直接消失一般。”
听沈浩枫这样说,黎芊荀思忖道:“到了南楚境内就失踪了,不可能!”黎芊荀笃定道:“除非是有人故意让他‘消失’!”
黎芊荀猛地一拍大腿,道:“楚昭衡,一定是楚昭衡那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想到当初大长公主与楚昭衡之间的勾当,聂辰重新投奔楚昭衡也不奇怪。
“若是这样的话,老燕皇的死倘若与聂辰有关,而聂辰身后的人又是楚昭衡,这事情可就复杂了……”黎芊荀不禁露出忧色,从来以为楚昭衡只是个野心太过膨胀的人,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可是……”虽然黎芊荀分析的很有道理,可是沈浩枫好事不禁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这些都只是陛下的猜测,陛下可有证据?”
“证据?”黎芊荀眨了眨眼,“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黎芊荀的眼神饶有深意地瞥向了沈浩枫,“我相信,沈将军定有办法给朕找回证据来的,毕竟——”黎芊荀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他二人却是心知肚明,聂辰当初可是沈浩枫的妹夫。
沈浩枫的表情僵了僵,退后两步,声音微微带着沙哑,道:“微臣……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追查!”
黎芊荀撑着微微发胀的脑门儿,脑海中又一次映出了应子初的样子来,这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几次出手救她,却又不肯光明正大地见她呢?
夜深,应子初负伤而归,却把阿默给吓了一跳。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阿默紧张地上前查探应子初的伤势,应子初咬了咬牙,褪下外袍,身上多处被刀口划伤,血迹斑斑。
更可气的是,黎芊荀那个女人明知道他受了伤,还故意将拳头送到了她的伤口上。
阿默找来药箱为应子初包扎,阿默毕竟是个男的,不如女人细心,所以包扎处理伤口也显得有些粗鲁,应子初咬牙忍着这样的痛处,阿默也觉得自己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了,抬头提议道:“若不然,主子您身边还是带个贴心的侍女吧?”
“上你的药,操心那么多!”应子初没好气地踢了阿默一脚,阿默委屈地埋下头去,却故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疼得直戳应子初的心窝子。
紧跟着,便听到了阿默那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早就知道,这个男人是惹不得的!
阿默委屈地蹲在门边,应子初换好衣服后,招手示意他过来,阿默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远远离着应子初,“主……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就直接说吧,阿默听得到!”
应子初突然严肃了起来,“过来!”他重复道。
无奈,阿默只得乖乖上前,才靠近应子初,就被应子初一把揪了过去。
“主……主子,您轻点儿!”阿默哀嚎道。
应子初松开手,从腰间掏出那块唯一能够证明他身份的腰牌来,交给阿默,吩咐道:“阿默,你进一趟燕宫,将这个交给倾城公主!”
“啊?”阿默捏着那枚腰牌,不解道:“主子这是……”
“你们不是希望主子我快刀斩乱麻吗?”应子初拧了凝眸,“今夜,主子我就要去见燕倾城!”
“当真?”阿默顿时欣喜若狂,就差当着应子初的面跳起来了,将那腰牌藏好了,便立刻飞窜了出去。
阿默进燕宫自然有他独有的办法,而那办法显然是不用经过燕宫正门的,最终甚至还能够准确无误地潜入燕倾城的寝宫。
燕倾城坐在床边,尚未歇下,顿时房中的灯一下子全都灭了,燕倾城虽然被惊到了,但还不至于因为就生出恐惧来,依旧镇定地坐在床边,心里盘算着的是,这一天果然还是来了吗?
这样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最适合刺客下手,若当真有刺客,那刺客……会是他派来的吗?
燕倾城下意识想到了刚刚登基的燕桓,燕桓登基,而他最忌惮的那个人便是她这个妹妹了吧?
有脚步声在耳边响起,燕倾城依旧无所作为,双手交叠在胸前,静静地等着那脚步声的靠近。
“是新帝派你来的吗?”燕倾城双目微眯,问道。
黑暗中蹑手蹑脚的阿默顿时怔住了,疑惑道:“什么新帝旧帝?”
“呵!”燕倾城冷笑一声:“他要你来杀我的吗?”
阿默又一次怔住了:“杀你干什么?我家主子才不会舍得杀你!”
燕倾城似乎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猛地抬手,一把掐住了阿默的脖子,腾出的另一只手则点上了床边的烛火,烛火点燃后,房中顿时有了亮光,燕倾城终于看清了手中之人的样貌,阿默在燕倾城的手中挣扎着,凭他的身手,倒不是打不过燕倾城,只是,这个女人将来指不定会成为他的女主人,他阿默胆子再大,也不敢这会儿动了手,若是结下了仇,岂不是坏了主子的大事?
“公……公主……饶命啊!”阿默哀求着,可燕倾城却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阿默面目狰狞而又扭曲着,无奈,只得伸手往怀里掏令牌。
本文来自看書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