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叫人,将兄弟们都叫进来,我要让这些混蛋有来无回……”铁胆四对躲到他身后正瑟缩着的弟压低了声音吩咐道。
“老……老大,他们都倒在外面了……”弟慌里慌张的结巴道。
“……,什嘛?五十多个人,他们才几个人?!”铁胆四猛然薅住弟的脖领,低吼质问道。
“兄弟们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倒下了,没有一个再站起来的,老大,我们快跑吧,这帮家伙都没人性的,一脚将宾哥踢到湖里,还拉他上来,飞的不够三米远,要再踢一次……”弟探头看着对面,瑟缩着声哀求道。
“啊?……”铁胆四脸色一白,自己这是遇上钉子了,他就怕遇上硬茬,特意从帮里挑选了五十多名好手,竟然都倒下了,怎么事先都没听到声响……
“准备好了么?”不知何时走过来的唐龙,探头在铁胆四的耳边,慢悠悠的话好像刮过一阵寒风,令铁胆四周身的汗毛都炸立起来。
“啊!……”铁胆四的弟瞪大了眼睛一声尖叫,连滚带爬的从后门跑了出去,吴思源夫妇吓了一跳,惊慌失措的拥抱在一起看了过来。
每个人都有一个安全距离,忽然有人对你脸贴脸,比见鬼了还吓人,铁胆四也被吓得不轻,哪怕是他和弟讲话分神,但寻常人哪会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后,铁胆四立刻收了与对方单打独斗的心思。
“朋友,给面子,我铁胆四认栽了。”铁胆四咽了一口唾沫,堆起笑脸转身抱拳道。
“你!”闻言,腮帮直跳的唐龙恨不得一脚将对方踹死,好不容易才赢得动手的机会,对方竟然软脚虾,临阵退缩。
“龙哥,你的,要讲规矩。”见唐龙抬脚,后面抱着胳膊的汉子们当中,忽然有人幸灾乐祸似得的喊了一句。
“艹”唐龙略一迟疑,回身一腿扫在铁胆四身侧的柱子上,耳聋声中一人粗细的柱子应声而断,石屑横飞,整栋屋子都晃了晃的直掉渣,铁胆四等人心中惊骇,好在房中不止¤≌¤≌¤≌¤≌,↓.c☆o根柱子,不然房都会塌下来。即便唐龙身后的壮汉们也面色凝重,唐龙双腿竟然能有如此的破坏力。
铁胆四霎时间变的面无血色,汗水从额角流下来,双腿有些打颤,手里的铁球不知滚落到了哪里去。
傻子都知道对方比铁胆龙强势,吴思源赶忙飞快跑去寻找约书,战战兢兢地堆着笑脸双手呈上来,唐龙悻悻地打量,有些不想接的意思,“没有其它的了?”
“没,绝对没有!”额头见汗的吴思源忙不迭的道。
“怎么不多弄几分出来,送回台中去……”唐龙声嘀咕着,他的话令铁胆四与吴思源莫名其妙。
“龙哥,你的,要讲规矩!”后面又有人喊嚷道,唐龙心不甘情不愿的将合约接了过来。
“唉,原本以为可以去台湾玩玩呢,下次多带人,别总带些软脚虾,你呢,听见了吗?”唐龙撇撇嘴,声对愣神的铁胆四道。
“哎哎!”铁胆四嘴上应承的好,心里打定了主意,再也不来香港了,这里的水太混,名不见经传的一群人,随便一个就这么可怕,就是将他们帮会的人全拉过来,也未必见得讨好。
唐龙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忽然诧异的回头问道,“这柱子……怎么回事?”正感觉送走瘟神,长吁一口气的铁胆四与吴思源夫妇,被问的一下愣住。
铁胆四迅速反应过来,“是我,是我不心干的,呵呵。”
“噢,以后要爱护公物,你这么做是不对的!”唐龙木讷的了一句,往外走去,一群汉子呼啦啦的也跟了出去。
“晦气……”听到对方的脚步声走远,铁胆四擦去了额头的汗水,暗道多亏刚才自己机智,不给对方出手的理由。
“这,这可怎么跟人家交代?”吴思源打量一眼一人粗细的断柱,一脸苦色的为难道。
“赶羚羊,欺我不懂行?你公司没有美工啊,垫泡沫刷上一层水泥糊个假的,等我们走了,谁还能证明是我们干的?”铁胆四一翻白眼道。
“四哥真是聪明。”吴思源一想也是,竖起大拇哥道。
吴思源刚才没听清铁胆四的手下们已经被那群人摆平,以为铁胆四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而且拍戏的费用还是对方出,他也不敢得罪这些道上的金主。
“哼,等我调齐人马,一定让他们好看!”铁胆四发了一句狠话,试图挽回一些颜面道,走到断柱前,气咻咻地用力的一拍。
房子忽然晃了晃,落下不少沙尘,吴思源脸色一变,回身拉起老婆棠棠就往外面跑。“快逃啊!房子要倒了……”耳聋声中,就听得轰隆一声巨响。
……
“这个家伙!”林建齐有些哭笑不得的撂下了电话。
“老板,这个唐龙太刺头了,还是给我换个规矩的人吧。”钱贵苦笑着道。
陆家花园的事倒是消停了下去,外界都以为是卢园中的一栋老屋年久失修,但唐龙这帮家伙却进了澳门的警察局,原因是他们看到一位拾捡破烂的老太太被欺负,结果将欺负老太太的古惑仔的满口牙都扇掉了,而且是用脚扇的,被闻讯赶到的澳门警察送进了警局。
因为林安的影响,这帮曾经被林安扇过脸的家伙就喜欢打脸,现在都被他们玩出花样了,用脚扇人家脸。
普通的警察局哪里困得住这帮人,十多人还分成三伙打牌,明明被关在牢里,但整个警察局的吃喝不知怎么被弄了进去,一个个满脸纸条,吆五喝六玩的开心,有警察看不过眼,拎着警棍想要进去教训他们。
结果看到当中一个人双手握住监牢的铁栅栏一拉,然后就钻出去,拿了外面桌子上的咖啡喝光了,放下几枚硬币,然后再钻回去将铁栅栏恢复如初,继续打牌,看的警察们额角见汗,干咽唾沫,狠角色他们见的多了,但还从没有见过如此从容不迫的,明白这些家伙极不好惹,警察们都不敢掉以轻心。
林建齐通过何超嬛,找到何家的关系,很轻易就将唐龙等人弄了出来。澳门警局也是顺势放人,这些人没犯什么大事,只是见义勇为帮了拾垃圾的老太太,还送她过了马路塞了一笔钱,虽然拿了警局中的食物,但又都留了钱,惹不起还是快放他们离开吧。
此后澳门闻听何家请了一帮高手,何家赌场的治安一时间都好了不少。
但这件事还没完,惊动了本地势力的何家,顺藤摸瓜的一调查是林建齐派来的人,从而引出后来林建齐与何家宗师高手的东湖之战。
“有本事的人都有性格,唐龙他们的本性都不坏,但还需要磨砺,现在不是很好么,已经知道讲规矩,讲礼貌了,是个进步,我们都要有些耐心。”林建齐不以为意的摆手道。
“可是……,唐龙他下腿太狠了,简直是个破坏王,一天到晚为他修补窟窿,早晚他会闯祸的。”钱贵苦着脸道。
“那就给他订做一个练腿的铜柱,阿贵啊,你是我最信重的人,兰桂坊三教九流的鱼龙混杂,金三角的势力都盯着这里,想往这里倾销毒品,我不希望你出现危险,所以才将实力仅次于林安的唐龙和“保护伞”放在你的身边,让他们保护你的安全,你要好好与他们相处,我相信你做得到。”林建齐拍着钱贵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
“多谢老板。”钱贵苦笑着感谢道,他还能什么呢。
“嗯,不用谢我,你能体会到我的这份苦心就好。”林建齐头道。
“老板,现在兰桂坊成了许多人眼里的肥肉,明着是合作,其实却是和这些道上的人对着干,不会出事么?”钱贵忧心忡忡的道。
“我要以各种手段消磨黑道的势力,对年轻人的循循善诱就是釜底抽薪,当所有年轻人明白道上混不出前途,大哥是没有好下场的,就会有更多人转回正行,从而稳定香港的治安,当然,我不是要它彻底消失,而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他,引导他们做些对所有华人有益的事情……“林建齐沉吟道。
“对了,老板,西奈山医院的邮递包裹到了。”钱贵忽然想起一件事,从办公室里的保险箱中取出一个档案袋,呈给林建齐。
“……,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林建齐挥手道。
“哦,好的。”钱贵闻言,转身走了出去,将办公室的隔音门轻轻带上。
虽然林建齐可以翻找自己的记忆,但刚出生时看到的是一个模糊的黑白世界,双眼的运动还不协调不能对焦,只能看出物品的轮廓感受光线的明暗,很多记忆也就因此模糊不清,林建齐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陈绍华所生。
林建齐从福伯口中委婉的探出,每一个名门望族都有自己的一套防止“鹊巢鸠占”的方法,戏文中的“狸猫换太子”几率低的几乎根本不可能出现,所以林建民是自己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毫无疑问。
但林建民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待见,即便为人自私自利,自己如今已然风生水起,不来示好缓和父子关系也就罢了,反而更是淡漠,几乎让他快忘记了林家还有这么一个人,这令林建齐匪夷所思。
林建齐翻看着dna双螺旋对比资料,这是他花钱请三位医学专家做的dna亲子鉴定,当然不是他与宏仔,而是他与陈韶华,后者对他这个儿子的行为更是极为反常,令林建齐想要解开这个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