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方兴那一吓,张新算是安分了两天。不过他到底心大,没过两天就把这事情抛到脑后,又恢复了闲折腾的日子。
又走了八天时间,众人终于到了姑逢山脚下。经过华胥氏十年来的努力,整座姑逢山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虽然比起尹山、附丽山还是差了一些,但终究已经能够恢复地气运转,吐纳天地精气了。
基本上每年春季之时,许多华胥氏巫女便会自发的组队前来,在这座由华胥氏亲手恢复的大山之上,载歌载舞举行着欢庆的聚会。
如今姑逢山上已经基本能够完成四季往复的自我循环,并不需要华胥氏巫女在一旁看护。不过为了早日将后面的缑氏山和碧山恢复生机,每年华胥氏都会派一些巫女探查两山的具体情况,为打通地脉后的事情早作准备。
虽然泰一已经在一次祭祀之中降下神谕,这两山地脉淤塞过于严重,最起码还要二十年才能打通缑氏山与姑逢山之间的地脉淤塞。但华胥氏还是乐此不疲,对她们来,只要有个期望,就有着足够的动力。
而姑逢山上驻守的巫女,便是特意为了方便和有陶氏沟通而设立,同时也兼顾着整理记录一年探查的情况。
让野人将食物送到专门储藏的石屋,彘领着七人与华胥氏的巫女见了一面。
对于彘提前了一段时间将食物送过来,华胥氏的巫女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和青鸟氏关系比较近,有陶氏对于时间一向很守时。
而当彘将风谷七人介绍给他们的时候,留守的四五个巫女一个个眼神都有些茫然。
百年的时光已经足以让一个人类氏族经历五六代传承,很多事情都已经掩埋在时间的长河之下。对于自己氏族在中土还有一个分支,在华胥氏之中也只有几人知道。而真正能个清楚了,也只有那转世重生的祭巫娲女了。
而眼下,这里留守的几个巫女对于这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了解,印象都没有。
不过四个太昊氏男子身上和华胥氏同出一源的生命气息基本可以让人确认两边确实是有关系,所以她们倒也没有急着去否认风谷他们所的话。
“你们自己时华胥氏百年前迁徙至中土的分支,有什么可以证明的吗?”
掂量了一下,其中一个年长的巫女问道。
对于七人希望前往华胥氏驻地的意愿,几个巫女并没有异议。以东土氏族的风气,对于人类并没有太多提防。当初月晕和张世平第一次见面便邀请他帮忙,也没有因为张世平突然冒出和有些古怪的举止而提防,眼下的七人可比张世平要正常多了。
但关键就在太昊氏四人身上几乎可以确定和华胥氏同出一源气息身上,如果四人是女的,几个巫女基本上就已经上前亲切的喊声姐妹了。但,他们四个都是男的。
风谷、风晟、风守、风泉,四个人都是男的,这一相当重要,因为华胥氏是只有女子的氏族。这个时代氏族以力量在世界开辟出属于自己的生存领地,一切有关于力量的事物都是秘密中的秘密。
一群男子,堂而皇之的得到了华胥氏的巫道传承,自称是华胥氏的旁支。没有直接出手都是看在七人实力委实强大,一把握都没有。
这一风谷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些东西,在经历过的人看来是理所当然的。但事实大多并非如此,比如风谷他们看来自己身为男子获得传承。虽然听过东土的华胥氏是一个纯粹由女子组成的氏族,但他们并没有特别在意。
不过风谷和风晟都是心思细密的人,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有所预料。百年时间下来,不仅华胥氏将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太昊氏也基本如此。
自从接下这个任务后,风晟就特意从一些长者的口中寻找一些华胥氏的往事,不过往往只有支离破碎的片段,有些甚至前后矛盾。不过几经探寻之后,倒也找到了一些东西。
从皮囊里摸了摸,风晟掏出一块有些陈旧的玉盘,递给巫女。
“这是我在女几山的祭祀之处找到的,据是二十多年前离开的那支一直继承着华胥氏传统的巫女祭祀的礼器,好像就是从东土带来的。”
以不确定的口气解释着这间玉盘的来历,风晟紧张的看着华胥氏的巫女。
其他人也同样紧张,尤其是烈山部的两个人,若这块玉盘不能向华胥氏巫女证实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他们不远万里跋涉的任务就基本宣告失败了。
不过看到几个巫女震惊的眼神之时,他们的心稍稍的落下。玉盘在几个巫女之中心的传递着,看她们有些兴奋,有些迟疑的神色,似乎这玉盘还有着不得了的身份。
“这似乎是满月玉盘,我在娲女的屋内看到过。”
其中一个年轻的巫女以激动的声音道。
“可是我这和见过的满月玉盘形制有些不一样,而且这上面并没有月神的神力。”
另一个差不多大的巫女提出了疑问。
“已经三十年没有祭祀了,自然不会有月神的神力。不过这虽然很像满月玉盘,但上面少了些符文刻印。”
摸了摸玉盘的边角,年轻的巫女再次开口。
“符文刻印是百年前娲女创造出之后才有的,按照他们所,这上面没有才对。满月玉盘是我们华胥氏的重器,我们不能确认,就让娲女去辨认吧。你们两个就带他们走一趟吧。”
指着刚刚话的两个巫女,最年长的那一个开口下了定论。
“好的。”
两人头,应和下来。
听到这儿,风谷一行人终于松了口气。关于身份的问题他们确实是想过,但却没有想到华胥氏如此的重视,若不是有着风晟特意找到的玉盘,这一下七人任务不定就要失败了。
“山脚下有着我们华胥氏以往留下的木屋,你们先去休息一晚,明天她们就会带你们去空桑山。”
年长的华胥氏巫女温和的笑了笑,安抚着有些急躁的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