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云飞扬的武功,别说萧湘、秦川、武破天追得上,就算是稍许追出去,连踪影都看不着。
不过,他们对于这一批狼奴的出现,的确是感到惊讶。
“我还是难以相信飞扬哥哥会滥杀无辜!”萧湘喃喃自语,仍旧不敢相信。
“剑痴,你闯荡江湖,走遍大江南北,难道你也不知,这些狼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碎空飞刀秦川沉吟片刻,又是问道。
剑痴武破天摇了摇头,“确实不知,据我所知,训练狼奴,段极其残忍。自小,将这些遗孤丢进狼窝里,以狼一样的方式野蛮生长,同时,会予以魔鬼般的残酷训练之法,加以训练,经过岁月的淬炼,这些狼奴基本全无人性,嗜血如命。”
“这群魔鬼,像是从十八层地狱一下子蹿出了人间,江湖上,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碎空飞刀秦川凝重地说道。
“现如今,我们追查杀人凶,毫无踪迹,又出现这一伙狼奴,江湖几多风雨飘摇啊!”
三人又是一番感伤,默然离去。
※※※※※
洞庭湖外,云隐寺。
“当当当……”
钟声敲响,穿透这这一处古刹。
云隐寺建立已经是多年,相传,建于春秋战国时期,如此历史悠久的古刹,在中原也是少见。
一间朱红色的藏经阁内,一名衣着袈裟的僧人,一持佛珠,捻动着佛珠,一轻敲木鱼,嘴里诵念经文。
参拜的神龛上,一尊金光璀璨的弥勒佛,神龛上焚香祭品,摆满了整个神龛。
如此清幽古寺,如此超凡脱俗的僧者,仿佛一切都是远离尘嚣,忘乎物外。
忽而,从屋檐上,翻身落下一道疾影,脚尖轻盈落地,迅捷的动作,干净利落,鱼贯而入,落入藏经阁,跪拜在僧人身后,“启禀主上,我们的会到了!”
来者一袭黑衣,面戴黑色纱巾,蒙住面门,看不清是何许人。
敲木鱼的僧人略微迟疑,停止了敲木鱼,旋即,捻动佛珠的,也停了下来。
但他脸上依旧是一派如同湖面,静如平镜,丝毫未动容。
“何事?”
言简意赅,仅此两字,从僧人的嘴角微微吐了出来。
“主上,臣下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杀戮,皆是以那些江湖中人的成名绝技,将其杀死。”跪拜的黑衣人禀报着,“而且,如今江湖上,已经将这一些杀戮,统统指向云飞扬。”
僧人依旧是平静如水,只是轻描淡写地答道:“还不够,远远不够。本王的目的,要让整个江湖,全部覆灭。”
“主上,臣下有一事不明……”
“讲!”
“主上目的是朝廷,夺回江山社稷,可为何要剑指江湖,屠戮武林呢?”
僧人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飞鹰,你追随本王多长时间了?”
“打主上被当朝皇帝逐出皇宫,这一晃,臣下追随主上已经十年有余了!”黑衣人沉声答道。
僧人缓缓地睁开了眼,一双眼里却是透出了暴戾的猩红,“十年,已经十年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狗皇帝欠本王的,本王定要他加倍偿还。至于江湖……”
僧人停顿了一下,“本王之所以不择段,搅动江湖,目的正是为了吸引朝廷,让朝廷将注意力,集中在江湖的暴动,而后,本王趁乱举事,推翻那个昏庸无能的狗皇帝,还本王的大好河山。”
“臣下明白了!”黑衣人连连拜服,“主上,还有一件大喜事。太子浩轩,最近适才南巡,来到了洞庭湖。”
“杀之!”僧人眼中掠过一抹杀气,他这样的神情,相比于神龛上的那一尊弥勒佛,相去甚远。
仅仅是这简洁的“杀之”,顿时让整座肃穆清幽的藏经阁,变得萧杀,充满着无尽的杀气。
黑衣人应声答道:“遵命!”
僧人仰头扫了一眼神龛上的弥勒佛,凛然一笑,“一念成佛,一念入魔。佛与魔,不过是一念之差。天下,江湖,本王势必大杀四方,强势归来!”
他,并非云隐寺的僧人,但是他已经隐匿在云隐寺十年了,这十年如一日,诵经礼佛,仿佛尘世外的纷争杀戮,早与他隔绝。
可是,他永远忘不了,与当朝皇帝争夺帝位的时候,那种成者王侯,败者寇的痛楚。
他被当朝皇帝赶尽杀绝,将他府上满门抄斩,将他逐出皇宫,贬为庶民。
于是,他由昔日不可一世的摄政王,沦为了丧家之犬,流落在民间,成为了沿街乞讨的叫花子。
终于他来到了云隐寺,云隐寺的方丈感念他身世凄凉,替他削发为僧,成为了云隐寺的一名僧侣。
这十年,他含辛茹苦,卧薪尝胆,梦入宫阙,成为那一呼百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五之尊。
他,是太子殿下浩轩的叔父,摄政王李如渊,十年光景,等待的是他复仇,是百般煎熬。
原本摄政王李如渊身怀绝世武功,潜入云隐寺这十年,不仅诵经礼佛,更是潜修少林绝学,将藏经阁内武学典籍,早已经是烂熟于胸,并且暗自修炼得炉火纯青。
是时候归来了,是时候燃起复仇之火了。
月余前,他早已派飞鹰,从江湖各门各派杀戮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杀戮弥漫整个江湖。
“主上,奇怪的是,那个少年剑客云飞扬不但失忆了,更好像心性大乱,走火入魔了。”这位黑衣人,是摄政王李如渊下第一悍将,武功卓绝,尤其以轻功见长,十年来,他四下打探消息,为摄政王李如渊奔走,暗中招兵买马。
摄政王李如渊剑眉微微一沉,“失忆?想必是遭遇了什么重大打击,让他不愿重新记起以往的事。至于心性大乱,走火入魔,依本王看,云飞扬所修炼的剑法,乃是醉尘客谢隐,谢隐的剑法冠绝天下,独步武林。没道理会走火入魔!一定另有蹊跷,你且派人去跟踪云飞扬,务必掌握他的动静,若有任何举动,及时向本王禀报!”
“得令,主上,臣下这就去办。”飞鹰跪拜领命,待摄政王李如渊示意,“去吧!”他早已飞掠而起,化作一道疾影,出了藏经阁,消失在云隐寺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