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徐子归心里冷哼,自然不会与皇贵妃理论,毕竟多错多的道理徐子归还是懂的,索性就不再多,只是有些悲伤绝望的朝皇上那边看过去,眼里全是不可置信,像是像不当皇贵妃还会有这么一场戏一样,堪堪朝皇贵妃看过去,语气凄凉
“皇贵妃,臣妾素日与您无冤无仇的,你平日里多有找臣妾的不是,臣妾也都尽量忍着不与您见识,可如今您也欺人太甚了些!”
虽并没有解释皇贵妃刚刚话语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了一番平日里皇贵妃看她不顺眼的话,可最后那句“欺人太甚”却惹人遐思。这“欺人太甚”到底包含着什么含义?难道真的是这一切都是皇贵妃自导自演的用来陷害太子妃跟皇后的戏码?想来也是,竹杏是她的人,听她还为了竹杏三番五次的去过东宫,只是徐子归一直没曾将人放了而已。况且这件事如果是徐子归所为,皇上都已经去了储秀宫摆明了要抓住肇事者的态度了,徐子归还要明目张胆的去吓唬人?徐子归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躲闪一两天,趁皇上不在的时候再去也不迟不是?
而想让皇上逮住到底是谁在作怪的估计也就只有皇贵妃了,因为只有逮住了她才能顺利地栽赃嫁祸不是?
一时间,就因为徐子归的一句与整件事情看上去并没有关联的话,却让众人都开始浮想联翩。尤其是皇上淑妃几个深知徐子归如何聪明的人,都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徐子归所为,而是皇贵妃做出来的事情来栽赃嫁祸给徐子归的。也就只有皇后跟莫乐渊暗暗敛了神色,心里清楚,这一切应该都是徐子归所为的了。
徐子归的导向做的确实炉火纯青,一句话已经让皇上转移了怀疑的目标。其实一开始皇上就觉得依照徐子归的智商和处事风格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心里早就有了的判断,这会子徐子归又一句话将所有导向都引导到了皇贵妃身上,皇上便直接看向皇贵妃,厉声问道:“陈氏!你还有什么好的!”
这件事本就不是皇贵妃所为,她自然是不会承认的,只一个劲儿的磕头道:“皇上明鉴,这件事却不是臣妾所为,一看就是太子妃想要栽赃嫁祸臣妾,皇上明鉴,皇上明鉴啊。”
相比较皇贵妃的不知所措和声嘶力竭,徐子归则显得淡然的多:“臣妾与皇贵妃近日无冤远日无仇的,作甚要栽赃嫁祸与您?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若是娘娘非要这般,臣妾也无话可,况且本身本就是晚辈,即便是尽孝道臣妾也不该这般与皇贵妃嘴的,倒不如臣妾一头撞死在这柱子上来明智罢了。”
罢,就要冲着桌角撞去,莫子渊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徐子归——当然,这些都是之前两人商量好了的。
见莫子渊拦住了徐子归,众人才都皆都松了一口气,徐子归母家比惠皇贵妃更得皇上重用,况且威国公一家都是忠臣,带兵打仗所向披靡,若是徐子归在宫里出了什么事皇上也不好与威国公府交代,刚刚见徐子归要往柱子上撞得时候,皇上确实一直悬着一颗心不敢放下来。见徐子归被莫子渊拦住,悬着的那颗心才放了下来,立马对皇贵妃呵道:“瞧你做的好事!云锦不过还是个孩子,你就这么逼着她,若真出了什么事情岂是你能担当的起的!”
罢,又看向竹杏,眼神锐利:“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胆敢有半句谎话,看朕摘不摘了你的脑袋!”
竹杏哆哆嗦嗦的看了徐子归一眼,道:“是……是太子妃……”
还未完,皇上便一拍桌子打断了竹杏的话,怒瞪着她道:“你若是胆敢再污蔑太子妃一句,看朕不摘了你的脑袋!还不赶紧实话!”
竹杏这才哆哆嗦嗦的磕着头求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婢这就。”
一面着,一面朝徐子归看了过去,见徐子归坦坦荡荡的窝在莫子渊怀里哭,心里不由腹诽这厮胆大包天。
“是皇贵妃娘娘……皇贵妃娘娘明明会水,那天……那天分明就是娘娘自己掉进水里的,却要诬赖到惠皇贵妃头上……前些日子皇贵妃想要从太子妃身边将奴婢接走,奴婢不愿意,皇贵妃就记恨上了太子妃……这才……这才……”
越,声音越,可该表达清楚地也都的很清楚。皇贵妃不敢置信的看着竹杏,确实想不到她会反咬自己一口出这样的话来。
“竹杏!你……”
只可惜,皇贵妃的不可置信和指着竹杏的样子,都像是斗败了鸡一样,不知再什么,而不会有人认为皇贵妃是处于震惊与不可置信才会做出这么一副表情。
皇宫内出了这样的丑闻,自然是丫鬟们替主子了罪。就在皇上要宣判竹杏的罪行时,徐子归给莫子渊使了个眼色,莫子渊立马跪直了身子给皇上抱拳行了礼,道:“父皇,儿臣有一事不知当不当。”
莫子渊从来没有做过让皇上失望的事情,如果真有,也就是这两天后宫传闻莫子渊为了个丫鬟跟徐子归吵得不可开交不曾给徐子归面子这件事,让皇上觉得莫子渊做的有些过头以外,其他地方倒也还满意。况且男人么,哪一个不好色?想到自己,皇上便也就释然了,这会子见莫子渊这般,自然是挥了挥手,不甚在意。
“但无妨。”
皇上这么一,莫子渊接着道:“竹杏毕竟是东宫的宫女,被皇贵妃这般指使着背叛主子传出去确实是让太子妃没了脸,毕竟是太子妃不会教导,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儿臣便想着,不如就替太子妃求了恩典,请父皇让太子妃自己处理了竹杏这个宫女,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皇上也是沉思了一会儿,莫子渊的请求也并非无礼,况且这件事本身就让徐子归受了委屈,自己看在皇贵妃母家的面上又不能直接处置了皇贵妃,故而便也就同意了莫子渊的提议,头道:“既然如此便如你所,竹杏就交给太子妃处置吧。”
罢,先是起身又将皇后扶起来:“皇后身子虚弱,朕送你回宫。”
着,一面将皇后扶起来往外走,一面瞪了跪在地上的皇贵妃一眼,冷哼一声,便不再理她,带着皇后走了。见皇上与皇后都走了,元汀等人也便都跟着退了下去,一时间,整个花厅除了东宫的宫人,便只剩了皇贵妃与她带来的丫鬟,还有莫乐渊跟白芷了。
徐子归微微挑眉,嘲讽地看了一眼花厅众人,对着她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都退下吧,好好休息。”
众人知道徐子归这是不方便当着他们的面发落竹杏,况且又有皇贵妃在,以为徐子归是顾忌着皇贵妃的面子才想让他们都退下,一时间心里都对徐子归增添了更多好感,就觉得皇贵妃那般栽赃嫁祸与她,她还能顾忌着皇贵妃的面子,真真是有大家风范,不愧有母仪天下之资。
众人应是,福了礼退了下去,徐子归又吩咐道:“盼春盼香,将竹杏押回柴房,明日发落。”
两人应是,带着竹杏也退了下去之后,徐子归才冷笑的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皇贵妃,由莫子渊将自己扶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皇贵妃,冷笑:“贵妃娘娘还不起身?”
罢,与莫子渊对视一眼,冷笑连连:“想来皇贵妃也是极受父皇爱重了,不然怎么会犯了这样的错误也没被辱去皇贵妃的封号。”
“徐氏!”前几天被吓得神经衰弱,今天又这样来了一出,皇贵妃如今早就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偏偏徐子归又在火上浇油,皇贵妃经不起她的刺激,一时间气急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去掐徐子归的脖子。
莫子渊在这儿岂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在皇贵妃扑过来之前便已经抱着徐子归躲开,看着皇贵妃一下子扑空摔倒了地上。
“徐氏!”
皇贵妃不服输,恶狠狠的瞪着徐子归,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还没等爬起来,莫子渊便已经怒了,朝月溪怒道:“都是死人么?没看见皇贵妃发疯,还不将她绑回储秀宫!”
月溪早就在等莫子渊吩咐,故而莫子渊一开口,月溪便已经将药起身再次扑向徐子归的皇贵妃制住,了句:“皇贵妃得罪了。”便将人连绑带推的带回了储秀宫。
一路上皇贵妃被徐子归气的直骂徐子归,路过的寝宫无数,都竖着耳朵听着皇贵妃骂街。
皇贵妃走后,屋内便只剩了徐子归莫子渊蓝香莫乐渊白芷五个人,莫子渊看了看莫乐渊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挑了挑眉,笑道:“我先去内殿等着,一会儿月溪回来让月溪护送着安阳回去。”
莫子渊到底是不放心这大晚上的让莫乐渊自己回去,本想让靳东把人送回去的,结果见莫乐渊一副迫切想要知道经过的模样,也不忍心破坏了姑娘的心愿,便想着月溪回来还是有段时间的,便索性让莫乐渊等着月溪回来再走也罢。
知道莫子渊虽然嘴上不,到底心疼自个儿妹妹,不由抿嘴笑了笑,将莫子渊往外推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莫子渊头,又不放心回头嘱咐道:“一会儿让蓝香跟着你回来,这一段路虽然不长却也危险,不许一个人。”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徐子归笑瞪了莫子渊一眼将他推了出去,关上门对莫乐渊笑道:“你这人上了年纪是不是都啰嗦起来了?”
莫乐渊笑道:“大哥也不过是对你才啰嗦而已,你倒是还不知足。”
罢,看了看徐子归,嘴角勾起一丝坏笑来:“不过我你这一出既把皇贵妃吓没了半条命,又顺利地栽赃嫁祸给了受害人,这么损的一招到底是你想出来的还是大哥想出来的?”
“自然是我,”徐子归高昂着脑袋,极骄傲:“你大哥那么正直的人怎么会想得到。”
莫乐渊冷笑道:“他正直?果然情人眼里出西施。”
莫乐渊不屑地表情逗笑了徐子归,徐子归大笑了几声之后,才笑道:“你大体都猜到了,留下来到底要做甚?”
“想知道你下一步。”莫乐渊皱眉,不解道:“不是怕的越高摔得越惨么?怎么要循序渐进的让父皇恼了她?”
徐子归挑眉,笑道:“现在她已经爬上了最高位,在父皇心里也占了比较重得地位,可是……”
着,对莫乐渊眨了眨眼睛,坏笑道:“你想啊,所有的讨厌爆发都是日积月累的,这会子皇上虽然闹了皇贵妃争宠耍心眼,可闭紧前些日子还刚刚温存过,况且出了这样大的事情父皇都没有夺去皇贵妃的封号,可见父皇心里对其也是极其爱中的,可是惠皇贵妃这件事再加上今儿个她‘栽赃嫁祸给我’这件事在父皇心里已经都留了裂痕,父皇对她的感情看似坚固,其实已经如履薄冰一击就碎。而赵诚跟柳良,就是那一击。”
莫乐渊似懂非懂的了头,不解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再留下竹杏?不是是个祸患么?”
徐子归冷笑:“这是让她作证我答应她的,我想来言而有信。”
罢,又冷笑一声,道:“若是不给她好处,她怎么帮我办了这件事?不过赵诚的事情出来,她便是不能再留了。”
“那碟儿呢?”莫乐渊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舍,虽然只见过碟儿两次,可是那孩子长得极为俊秀,又乖巧懂事,着实惹人疼,只是碟儿如今也有七八岁了,早就到了记事的年纪,若是他亲眼见到自己亲人全部被皇上赐死,难道会不对皇家心生怨恨?难保往后会做出什么刺杀皇室的事来的……莫乐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叹道:“碟儿……也不能留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