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王身后的人听了,也觉有些道理,天子如此着急欲让襄阳王造反,可谓布下了一个诺大的局,结果正需要落到这个效果!在这时,或许活着,反而比死去需要更大的勇气。
“孤家今日之事,只是被逼反抗,想给孤家戴个造反的帽子,证据还不够!就算盟书被他们盗走了,孤家也尚未起事,赵帧为了保他的仁义之名,不会杀害孤家,如果孤就这么死了,岂不是正合了他心意。”奸王顿了顿继续道。
“王爷所言极是。”一个长着八字胡,整脸看上去就像个师爷的手下站出来恭声道:“属下以为,当今天子仁义之名冠绝古今,他被那虚名所累,不会轻易要了王爷的命。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广西侬智高即将北上,西夏届时也会响应,大辽也在北方虎视眈眈,到时鹿死谁手还未尝可知。”
言罢,他压低了些声音:“若是天子溃败,即使王爷仍身困囚笼,也只需登高一呼,便可应者云集,再换新天也未尝不可。依卑职浅见,在此关键时刻,王爷绝不可因一时意气,冲动而为。何不暂时委屈些时日,只要身不死,自有东山再起之时。”
奸王听罢,闭目沉思,两边地军士连咳嗽都不敢出声,整个现场静的可怕。
无边的等待让人心焦,双方对峙中,连杨怀玉也有些不耐烦了:“徐将军,你他们真的会选择死路吗?那可好,减少了我们许多的麻烦。”
“真那样就好了,而且天子怕也是这个意愿吧……”徐罡暗想片刻,长长叹了口气,望着奸王一众人等,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他是否会选择死战,奸王的心思,绝非常人所能猜度,做好戒备,静观其变吧。”
“诸位兄弟!”奸王猛的睁开眼睛,其中闪过一丝坚定,语气之中不泛悲壮:“尔等与孤同生共死二十余载,逢此患难之际,却能不离不弃,孤感激不尽。”
完,奸王对着属深深一揖,眼神冷寂的可怕,出的话,字字铿锵有力:“孤思虑再三,诸位兄弟有家有口,不可因孤一人,而致诸位宗族尽没。眼下忍得一时之气,来日才有希望……”
“王爷……”紧随在诚王身后的李强突然哽咽起来,其他人见此,也纷纷抽泣起来。
奸王扫视众人,面带苦笑的道:“你们若真心为我着想,便莫要哭泣,须知孤王此时活着,却比死去,需要更多的勇气。”他淡淡的挥了挥手:“降了,降了吧——”
“王爷——”他身前的众人齐齐跪倒在地,大哭出声。
杨怀玉虽然有些失落,但能不接着再战,减少手下伤亡,面上也是一喜:“徐将军,你看,他们降了,他们降了。”
奸王转身望向徐罡,孤身立在最前,面无丝毫血色,他身后的家将们俱都躬身跪倒在地,哀嚎一片,然后在那个八字胡谋士带头下,缓缓解去了身上捆绑的火药,扔在一边。
“凡是大奸,必有大智。”见诚王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徐罡心里也生出些佩服,同时也隐隐有些担心起来,正所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奸王身后的诸位武将,哭泣着丢下兵刃,相互抱成一团,失声痛哭。奸王也是老怀感叹,眸中泛泪,脸色却是异常坚强,心中仍然想着如何东山再起。
“上吧!”徐罡暗叹口气,朝着奸王等人挥了挥手,杨怀玉随即吩咐手下将士一拥而上,争先恐后去拿奸王。
正在这个关键时候,异变突起,跟在奸王身后的家将李强突地跃起,紧紧抱住了奸王。手中的火把,也占燃了身上的火药引线,发出嗞嗞响声…….吓得杨怀玉手下将士赶紧往后退去,试图拉开与奸王的距离。
只呼他悲声大呼:“王爷,不可啊!正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以您高贵地血统,怎么能够卑膝投降?李强不才,愿陪您同赴大难!”
奸王身后家将顿时哗然,纷纷怒目而视,冲向李强,冲在最前的便是那个长得谋士的人,只呼他边跑边喊:“李强,你做什么?快快放开王爷!”
“退开,都不要过来。”李强的神情看上去无比的悲愤,抱着奸王不停的退,他指着众家将不停的骂:“你们这些狗东西,平时里个个声称要为王爷赴汤蹈火。怎地今日大难之时,却要鼓动王爷降敌?为何要陷王爷于不义?王爷,众人皆可降,唯独您降不得啊!”
这边异变突起,不仅杨怀玉发呆,就连徐罡也愣住了,奸王竟然被自己地家将给挟持了?杨怀玉退到徐罡身边,声问道:“徐将军,现在怎么办?”
“恐怕还有好戏看,叫兄弟们先歇一会儿。”徐罡神色淡淡。
奸王这时也发怒了,若不是年纪大了,气力不足,恐怕他早挣脱李强怀抱了,只呼他喝到:“李强,你疯了?快些放开孤家!孤家做事,怎能轮的上你插嘴?!”
李强仰天长啸,悲凄道:“王爷,你不可受他人蒙蔽啊!你这一降,便再无翻身之日受尽千载骂名,请您三思啊。”他着话,不停的看着身上那根燃烧得有些慢的引线,心中有些着急。
奸王这时停住挣扎,深深瞥了李强一眼,忽地仰天长笑起来,老泪如雨般落下,只呼他道:“孤家明白了,孤家明白了。李强,你好深的城府——”
异变瞬生,无人知道奸王话里含义,唯独徐罡是个例外,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往的想了想上将军,只觉脊背嗖嗖发冷,对探事军处事的狠厉,感觉更加深刻了。
李强神色越来越慌乱,眼神也有也漂移,毕竟跟了奸王二十载,奸王待他也不薄!他定了定神,眼神渐渐的恢复了清明与坚定,他咬了咬牙道:“王爷,我不知道的什么意思?不过我对你忠心耿耿,苍天可鉴。”
“好一个忠心耿耿、苍天可鉴!二十年啊!赵帧,孤不如你,孤不如你啊!”奸王又笑又哭,神色癫狂。
“嗞~~~~”火药包引线越来越短了,燃烧得也越来越快,那谋士样的家将一见,双眼都红了,他大吼一声,飞速扑向李强,三人顿时齐齐倒地,谁料他仍然慢了一步,轰的巨响声中,三人顿时血肉横飞,其它家将被爆炸的余波冲击,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而且全都直愣愣的盯着爆炸之处,面色呆滞。(未完待续。)